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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顯得格外心酸。

    君卿偷偷紅了眼眶，卡捷也垂下了眼眸。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病。」君卿強忍著平靜問。

    「一種罕見的血癌，無法治癒，有一定的傳染機率，我……不能和你們長久待在一起。」

    君卿心裡咯噔一下，隨即莫大的委屈湧上了心頭，他狠狠瞪著她，哽咽的吼了起來。

    「那你當初為什麼不說！我五歲了，你至少可以告訴我的，你知道這些年我過的什麼日子嗎！」

    第96章 小瘋批和卡捷被迫繼承幾千億家產

    「我就像一隻上不了台面的老鼠一樣，他把我關起來，在永不見光的地下室，逼迫我親手掐死了我撿回來的流浪小貓，考試只拿到99分手心便會被打得皮開肉綻，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聽著他訴說的一件件，卡捷大為震驚的看向他。

    滾燙晶瑩的淚珠從尼娜蒼白的臉上滑輪下來，她痛苦的伸手捂住了臉，不停的懺悔道：「對不起……是媽媽的錯……」

    君卿痛苦的閉上眼，放在一側的手緊攥成拳，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不容置喙的說：「你今天必須跟我們出去，接受治療，你讓我無比痛苦的活著，我也不會讓你輕而易舉的解脫。」

    尼娜聽到這話，渾身愣住，最後忍不住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她抬頭看向君卿，「原來小卿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心腸還是軟的。只可惜……我沒有多少時日了，我不想離開這裡，也不想在接受永無休止的透析和化療。」

    「我覺得……你，還是跟我們出去吧。」一直沒說話的卡捷突然出聲，他看著尼娜，有些不真切的恍惚，如果不是君卿告訴他這個是跟他有血緣關係的生母，他會完完全全把她當做一個陌生女人對待，無法憐憫也不會同情。

    尼娜尋聲看過去，眉眼柔和道：「孩子，你如今叫什麼名字？」

    卡捷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卡捷。」

    「卡捷……是個好名字，比斯達瓦好聽……」

    「你當真不走？」君卿冷冷的看著她。

    尼娜固執的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卡捷，「孩子，能麻煩你幫到臥室旁邊的柜子拿出一個紅色小盒子嗎？」

    卡捷輕輕點了點頭，進到一旁的臥室，取出來了那個紅色的小盒子，交給她。

    尼娜枯瘦如柴的手指慢慢的打開盒子，裡面只躺著一枚老舊的懷表，上面刻著幾個花體的英文字母。

    尼娜將它拿了出來，交給一旁的君卿，「你們有空送到莫斯科埃列克特拉扎沃特大街34號，代我去看看她吧。」

    君卿奇怪的看著手裡的懷表，又看了她一眼。

    尼娜不願再說什麼了，只閉上眼睛，疲憊的擺擺手，「你們走吧，和我待久了不行……」

    卡捷和君卿對視了一眼，兩人神情難平，猶豫了幾番才抬腿往外頭。

    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尼娜睜開了眼睛，看著窗外簌簌飄落的雪花，她淚眼朦朧的唱起那首，她時常愛哼唱的歌。

    離家的人不想回家

    想回家的人離了家

    離家的人不能回家

    想回家的人無法回家……

    回去的路上，車上的氣氛很壓抑，君卿怎麼也沒想到，真如沈老師所說一般，她是有苦衷的，缺席了他人生20年的母親，再見卻時間不長。

    那種沉重和悵然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沉甸甸的壓在了心上。

    卡捷失神看著窗外的天，不知道想著什麼。

    晚上君卿回去同沈春江說起這件事，沈春江十分驚訝，「血癌？真的沒辦法了麼？」

    君卿有些低落的點點頭，「理智上她迫不得已而為之，但我在……情感上，還是無法原諒她。」

    沈春江嘆了一口氣：「慢慢來吧，有空……可以過去看看她。」

    沈春江說完，然後又補了一起，「我們一起。」

    君卿捏住叉子的手緊了幾分，他抬頭看著沈春江，眸光閃爍。

    良久，君卿的聲音伴隨著窗外的雪花輕輕落了下來，「沈老師，你真好……」

    另日，君卿和卡捷尋了個時間，便去往莫斯科，她說的那個地方。

    鄭林開著車，依舊是君卿和卡捷坐在后座上，君卿拿著那塊懷表，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

    「給我看看。」旁邊的卡捷說。

    君卿把懷表遞給他，卡捷接過去，仔細看了一翻，然後打開了懷表，裡面有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是一個俄羅斯女人摟著一個俄羅斯小姑娘拍的。

    這個俄羅斯小姑娘眉眼間能看出來有幾分和君卿的母親尼娜相似。

    「這應該就是尼娜生母和我們祖母的合照吧。」

    君卿歪過頭來看了一眼，沉聲道：「應該是。」

    「為什麼有一種認祖歸宗的感覺。」卡捷呼了一口氣。

    到了機場後，鄭林開車回去，卡捷跟著君卿坐上了飛往莫斯科的頭等艙。

    經過1個小時15分鐘的飛行，飛機落地，卡捷帶著君卿打了輛車，直奔那個地址。

    「確認是埃列克特拉扎沃特大街34號？」俄羅斯大叔操著一口帶口音的俄語問。

    卡捷點點頭，「確認，怎麼了嗎？」

    俄羅斯大叔爽朗的笑了笑，「沒事，只是那一片住著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大家族，據說是從沙皇時期的貴族遺留下來，到了現在實行半總統共和制，俄羅斯已經不讓有貴族官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