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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00:51 作者: 墟霧
    一瞬間,君宴感覺嘴裡的燒麥都食之無味了。

    算了,他還是去找他那幾個三朋好友,去當電燈泡吧。

    兩人把早餐吃完,顧沉舟重新進臥室收拾了一番,那被君宴弄得雜亂的東西又整整齊齊的擺放了回來,被面上也沒有一絲褶皺。

    君宴在一旁看著都搖頭,強迫症真是累死人。

    等兩人都收拾好,一起出門進了電梯,從公寓樓走下來時,君宴只感覺眼前有什麼東西飛過,雜亂無章,從上自下的。

    他定睛一看,空中竟然飄的是雪花,「下雪了下雪了,顧沉舟,今年的初雪!」君宴頓時雀躍的喊了起來。

    前面的顧沉舟頓住腳步,抬頭看向天空,六邊形的雪花搖搖晃晃的飄落下來,落在他溫熱的臉上,轉瞬即逝,只留下一點點的冰涼,他翹了翹嘴角,感嘆道:「是啊,初雪。」

    「聽說初雪向喜歡的人表白,成功率會很高。」顧沉舟含著笑意的目光轉到了君宴臉上,看得後者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為什麼君宴會有一種顧沉舟喜歡的人就是自己的錯覺?

    開,開什麼玩笑……君宴躲開了他的視線。

    初雪落下,雪勢一點點的大了起來,一朵朵雪花像是飛舞在天地間的小精靈一般,一會兒歇在行人的肩頭,一會兒落在人頭頂。

    沈春江淋著雪,手裡攥著一張銀行卡,鄭林已經等在了風雪中。

    「沈教授你真的要走嗎?」鄭林皺著眉頭,想勸沈春江,「君先生如果想起來了,他一定會很難過的。」

    沈春江有些無力的揚了一下嘴角,神色是下定決心後的冷靜,「醫生說,他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只有5%,如果他趁機忘了我,也好,不必每日受愛而不得的折磨,他的生活也會重新擁有光亮。」

    更重要的是,君卿在君家的處境艱難,以前沈春江只知道他偏執跋扈,敏感易怒,卻不知道他從小到大是怎樣艱難的生活著,君家冰冷無情,在君卿出事搶救完後才施施而來,么子生誕大辦宴席,君卿昏迷在病床上無人問津。

    君卿是被拋棄的那個。

    就如君殊所說,他被拋棄的原因跟沈春江脫不了干係,他愛時,沈春江也沒有回應,所以自己還有什麼原因,什麼臉面,再耽擱他?

    鄭林難言的看著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勸了。

    「這是君殊給的錢,你替他收著吧。」沈春江把那張銀行卡遞過去,故作輕鬆的笑了一下說:「不要白不要。」

    「以後……也不必在他面前提起我,他現在……過得挺開心的。」

    沈春江吶吶的說完,轉身朝風雪中走去。

    第66章 好像弄丟了什麼

    君卿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萬物蕭條,白色的的雪從天空落了下來,一開始只是零星半點,最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在樹枝上堆出厚厚的一層。

    他記得G市不常下雪的,為什麼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看著那張揚的雪,君卿感覺心裡也跟著冰涼起來,他失去了部分記憶,有的是關於一段時間的,有的是關於某些人的。

    連專家也解釋不了他的情況,只能從心理學的角度,說他是潛意識的自我保護機制讓他選擇性遺忘了某種創傷。

    胡扯。

    他君卿,能被誰傷?

    況且,他要事業有事業,要對象有對象,又有什麼不開心的。

    可是,他就是……開心不起來啊,總感覺,把什麼重要的東西弄丟了。

    長相溫潤清秀的男人扭開門把手,看見君卿後便露出溫柔的微笑來,連聲音也是柔柔的,「阿卿,怎麼在發呆?」

    君卿從窗外收回目光,看向來人,面上沒什麼表情。

    男人提著保溫桶走到床邊,一邊拿出裡面的食物,一邊看著窗外已經下得洋洋灑灑的雪說:「這是今年的初雪,沒想到第一日就下得這麼大,不過,不及聖彼得堡的十分之一。」

    說完,他夾起一個還冒著熱氣的餃子餵到君卿嘴邊,君卿垂眸看著那餃子,又看向男人,眉頭微皺,「易禾,我們真在一起過?」

    沒想到君卿會問這個,易禾的表情有些凝固,他咽了咽口水,努力保持著鎮定的說:「我……不知道怎樣說,阿卿,在你明白我心思的情況下,你曾經跟我走得很近,對我說著一些甜言蜜語,我以為那就是在一起了,但如果你認為這不算在一起……那便也沒有在一起過。」說完他垂下頭,嘴角露出抹難看的笑。

    君卿看著他的樣子,只感覺自己好像一副不負責任的渣男做派,他只是比較奇怪,真按照易禾所說的,他們曾經在一起過,那為什麼,看到他,君卿內心感覺不到一點心動?

    難道,真的是因為創傷太過,他連這份重要的感情也忘了麼,那自己,真是太罪過了。

    君卿的神色緩和了幾分,他接過易禾手裡的保溫桶,自己拿著筷子開始吃餃子,一邊吃,一邊淡淡的說:「這件事,我因為失憶確實記不得了,你別往心裡去,你有空多給我講講以前的事吧,也幫助我恢復記憶。」

    「嗯,阿卿,我什麼都不在乎,只要你快點好起來,我就開心了。」易禾眉眼溫柔,又深情款款的看著君卿。

    他如此乖巧體貼,又滿心滿眼的是自己,君卿冷硬的心腸也不免放軟了幾分,沖他微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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