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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00:51 作者: 墟霧
橙紅的柿子肉在掌間碎成果泥,被碾壓著,用心的塗抹到那片白皙的胸膛上,看起來色香誘人。
然後君卿又『好心』的把他身上的汁水全部吃了個乾淨。
他撩撥的技術一流,縱使理智如沈春江,也不得不喘著熱氣,眼神迷離得沖他微微抬腰。
像是一種准許,更像是一種邀請。
然而君卿卻壞心眼的摸著那身體入口,一邊摸,一邊壓著他在他耳邊輕吐:「沈老師,沒帶東西來,怎麼辦?直接進?」
這個時候居然說沒帶東西,沈春江羞恥又氣憤得咬牙,他抬起發軟的腿就想踹君卿,卻被一把截住。
君卿舔了舔唇,嗓音低沉嘶啞得不像話,「看來沈老師是餓急了,沒事,沒其他東西,小沈老師,就先吃點柿子解解饞吧,等下,餵你更好的。」
說話間,又一顆柿子失身在了床上……
第二天又是日上三竿,沈春江一起床便木著臉換床單。
皺皺巴巴的,各種痕跡和氣味都有。
床邊的果盤裡還剩下最後一個柿子,迎著陽光,越發透紅,沈春江盯著它看了兩眼,不知想到了什麼,耳尖詭異的發紅起來。
「沈老師,我熱了魚湯,你要喝嗎?」
君卿精氣神十足的站在院子裡喊,沈春江從二樓的窗戶探出身子,往下看,只見他穿著沈春江奶奶那件做飯專用色紅黑格子圍裙,拿著鍋勺,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樣。
「不喝。」沈春江冷淡的回答。
君卿看著窗口那人,露出一抹明媚的笑,他大聲說:「喝點吧,你得補補身子,不然會被我弄虛的。」
下一秒,沈春江消失在窗邊,緊接著,一顆紅紅的柿子帶著惱怒從二樓飛了下來,君卿一掌擒住。
「柿子這種好東西沈老師也拿來砸人,真是浪費。」說著,他舔了舔犬牙,一口咬了上去。
下午的時候,兩人鎖上門,提著買來的紙元寶和香往後山去了。
沈春江的奶奶葬在山頂上,據風水先生說,那個位置可以鎮興家宅,就是上山的路不怎麼好走。
沿路的茅草變得枯黃,匍匐在地上,地勢又陡,一腳踩上去,直發溜打滑,沈春江在前面開路,走得辛苦,君卿將右手的東西併到左手提著,然後伸出右手隨時護在沈春江腰側,以防摔倒。
兩人走了近一個小時的山路,走得氣喘吁吁,渾身都冒汗,才到了沈春江奶奶墳前,許久沒來,各種枯黃的刺藤雜草將墳墓重重網住,看這樣子,又得重新打理一番。
沈春江歇了兩口,就開始戴手套。
君卿,「你幹嘛?」
「割草。」
君卿看了眼,那雜草叢中還有各種刺藤,要是一不注意把沈老師劃傷了怎麼辦,他立刻從沈春江手裡奪過手套,「我來割吧,你站著。」
「你能行嗎?」沈春江狐疑的看著他。
「不行也得行,誰讓我……咳咳。」君卿看了一眼墓碑,還是沒好意思在人家奶奶面前說那些令人羞恥的話。
他脫了外套,只剩裡面的一件襯衫,將外套扔給沈春江,「抱好。」然後就蹲下身去開始認真的割草。
沈春江拿著衣服在一旁說:「你才走出了汗,不能脫衣服,山頂的風冷,容易著涼。」
君卿停了下手裡的動作,抬起頭,眸子裡帶著點微微的笑意,「沈老師你關心我,是因為心裡有我嗎?」
沈春江一噎,低聲反駁道:「你病了還不是得我照顧。」
「我不管,你就是心裡有我,當著你奶奶的面,你可不能說謊。」君卿說完,喜滋滋的繼續割草。
又是忙活了半個小時,墳地才收拾乾淨,沈春江已經在擺香了,君卿識相站起來,抱著自己的衣服走開十多米。
他看著荒野寂寂的大山,全是綿延起伏的茅草,山風一吹,頓時草起伏如浪,未燃盡的紙元寶也跟著這股風飛上了天,香火的味道瀰漫得滿山都是,頗有一股淒涼寂寥的感覺。
君卿轉頭看著那人的身影,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了一支煙,攏掌點上。
他跪在那裡,餘燼飛了滿天,形單影隻的,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有點孤寂和可憐,君卿看得有些心疼。
沈老師這兩年來都沒有人陪在他身邊,父母也常年在國外,那麼,他每次回家,都是一個人開很遠的山路麼,都一個人默默的打掃屋子,默默的爬一個小時的山,然後又一言不發的割草、焚香,只怕身影比如今的還要落寞孤單吧。
君卿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又悵然的吐了出去。
如果他們能早點弄清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浪費那兩年的時光,是不是現在,他已經可以跪在奶奶的墳前說:您放心把孫子交給我,剩下的日子,我會對他好的,明年,我們還一起來看您。
君卿想著,不由得有些出神,直到山風將猩紅的火星燎到了他的指間,他才驀然回神。
「咳咳咳……」君卿咳了兩聲,感覺身上有些冷了,他把煙扔腳底碾滅,然後把外套穿上。
沈春江那裡也弄好了,和奶奶說了一番話,然後提著工具往回走。
「走吧,我們下山。」沈春江率先走在前面。
君卿微微點頭,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下,他回頭看著那方小小的墓碑,在心裡說:老人家,沈春江,我會替您照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