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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00:51 作者: 墟霧
    沈春江定了定心神,堅定道:「不行,你趕緊走,必須走,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衣服都被你剪爛了,沒衣服穿怎麼走。」君卿別過臉,置氣道。

    沈春江把一旁鄭林送的衣服甩到他臉上,「瞎了?」

    君卿一氣,隨即咬牙道:「對,瞎了,瞎子自己穿不了衣服。」

    沈春江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他說:「穿衣服需要用眼睛?」

    「會穿反,我瞎了,你得幫我穿,不穿我就不走。」

    君卿一副無賴的樣子讓沈春江有些頭疼,心裡想著秦深隨時會醒過來,他就沒什麼耐心陪君卿在這裡拉扯。

    他什麼也沒說,走過去拿起衣服,冷著一張臉說:「手舉起來。」

    君卿還真沒想到他會答應,一時間,心裡湧出來絲絲甜甜的小雀躍。

    他乖寶寶似的配合沈春江。

    衣服穿完,沈春江就拉著他出房間,臉也沒讓洗,就把人推到了玄關外。

    他這麼著急幹嘛,君卿覺得不太對勁,在他關門的時候一把撐住了門框。

    君卿眯了眯眼睛問:「你不是9點的課?」

    沈春江壓了壓嘴角,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催促道:「手放開,我要關門了。」

    君卿臉色微微沉下來幾分,他定定的看著沈春江,一種探究的帶著危險的目光,沈春江被他看得心裡有些發虛。

    最終君卿鬆開眉頭,沒再用那種壓迫性的目光看著沈春江,他後退了一步,沈春江正要關門,突然,君卿伸出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兒。

    沈春江被大力拽得一個踉蹌,直接撞進了他胸膛里。

    君卿拇指和食指捏起沈春江下巴,趁人沒反應過來的親吻了一下,然後笑著說了句摸不著頭腦的話:「昨晚表現不錯,晚上見,沈老師。」

    說完,他便鬆開沈春江,轉身之際,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微笑,眸色複雜暗沉的離開了。

    誰還要跟你晚上見,沈春江皺著眉頭關上了門,然而他一轉身,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凍結住了,雙腿駐在原地,半分都邁不開。

    秦深就站在那兒,頂著一頭雜亂的頭髮,明明是剛睡醒的樣子,臉卻黑得像鍋底,那雙眼睛落在沈春江身上,猶如兩道實質的冰錐,直把沈春江戳出兩個窟窿來,又冷又疼。

    「你,你什麼時候起床的。」沈春江硬著頭皮問,「怎麼沒聽見你的聲音。」

    「昨晚什麼表現。」秦深仿佛壓抑著什麼,問完後的嘴角抿得很緊,一雙黑眸也微微眯起。

    沈春江嗓子發乾,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說,秦深肯定是誤會了什麼。

    「秦深,不是你想的那樣……」沈春江有些無力道。

    「哦?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怎樣?沒做到最後,還是沒把人藏在屋子裡共睡一夜?或者你說,和他分開時的擁吻沒有難捨難分?」

    「沈春江,你能耐了,在我眼皮子底下,竟然還藏了一個男人。」

    「秦深,你夠了。」沈春江捏緊了拳頭,神情隱忍,對方一串一串的質問讓他感覺自己就是個背著丈夫出軌的娼婦一般,下賤又噁心。

    可是,誰替他想過,他願意看到這個局面嗎?

    沈春江咬著唇,不想再說任何話的從他旁邊擦肩而過,卻不曾想,平日裡溫和的秦深以一種蠻橫的力道拽住了他的手腕,感覺骨頭都要碎掉。

    秦深胸膛大力起伏著,他努力用理智壓抑住衝動,臉色難看的轉頭問沈春江,「春江,我現在就想問你,你到底對他什麼態度。」

    沈春江抬眸看他,「我的態度從來都沒有變。」

    「我不信。」

    沈春江也惱了,忍不住反問:「秦深,這和你有關係麼?」

    「當然有。」秦深的眸光暗沉下來,急切的呼吸了幾口,仿佛決定了什麼一般的開口「我不能容忍你再回到他身邊。」

    沈春江看著他奇怪的皺眉。

    「你那麼優秀一個人,不應該被他拖進泥潭裡。」秦深一字一句,冷靜清晰的重申。

    沈春江別過頭:「我自己有數,你不用總是重複這件事,另外,把手先放開。」

    秦深頓了頓,有些不甘心的鬆開了手,沈春江臉色並不好看的進廚房準備著早餐。

    秦深跟著進去,沈春江也沒有分半個眼神,昨天還一邊吃火鍋一邊談天論地的密友,此刻像兩個熟悉的陌生人,氣氛尷尬又凝重。

    直到兩人一起到學校,面對各路學生老師的打招呼,沈春江的臉色才緩和了些許。

    秦深見狀道:「中俄市場研究的項目今天是學生報導的日子,我們得開個會。」

    說起工作,沈春江敬業的先把心裡那點不快扔在一邊,「行,你來通知,我整理一下會議要交代的要點。」

    秦深露出點笑意,輕輕應了聲好。

    沈春江正抬腳欲走,突然秦深喊了句:「等等。」

    沈春江停下,不解的看著他。

    只見秦深將手伸到了自己的頭頂上,然後一片粉色的花瓣兒被他捏在指腹間拿了下來。

    沈春江微微點頭,然後說了句:「走了。」就留下秦深一個人在分叉路口。

    秦深低眉看了看那片花瓣,又看了看沈春江離開的背影,最後收緊了手指將花瓣攥進掌心。

    躲在暗處的人,將拍下的畫面傳輸了出去,然後再抬頭就見那個叫秦深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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