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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9:19 作者: 李暮夕
    「我怎麼搞三搞四了?」

    他放開她,一溜煙跑下了樓,動作麻利地不得了。

    杭瑄氣得跺腳:「別讓我逮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者「莉莉醬」灌溉營養液+1

    第059章心慌慌

    杭瑄正式實習前, 還參加了一次院裡組織的檢查系統培訓班,不過是最初級的那種,跟她一塊兒去的也是實習生居多。

    她穿了全套的制服,跟沈君儀肩並肩坐在一起, 認真地聽著講課。一眾前輩講完後,周伯年作為新人優秀檢查員代表上台講話。

    他高瘦修長, 相貌俊朗, 聲音鏗鏘有力, 笑起來也頗有感染力, 一幫小姑娘芳心暗許。講完了課, 還有兩個實習生追他追到走廊外,一前一後堵住他的去路。

    周伯年攜著文件苦笑:「兩位,這是幹嘛?還趕著去吃飯呢。」

    較高的那個叫李希,扎著馬尾, 是華陽本地人,聽說父親是在建設局工作的,家境殷實,所以一向自視甚高,平日對那些個男生都不假辭色。

    可是她這樣的人吧, 也有一個毛病, 一旦遇上比自己來頭更大的,更有能力更有魅力的人,就會立刻換一張臉,殷切備至。

    美女總是自信的, 先是問他電話號碼,周伯年打著哈哈不告訴她,給了她一個辦公室號碼。

    李大美女以為他是開玩笑,端著架子逗她玩,也不氣餒。

    青年才俊嘛,有點傲氣很自然。

    要他真跟那些平日圍在她身邊的狂蜂浪蝶那樣,她還真瞧不上。

    李希纏著他,問東問西,就不讓他走。小女生嘛,聲音嬌嬌爹爹,姿態謙恭,一口一個前輩,這還是在院裡,他還真不能直接甩臉子走人,只好陪著她說東說西。

    旁邊還有一個朱曉雲幫襯,路人的同事都朝這邊看,沖他們擠眉弄眼。

    周伯年只能苦笑,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冷著一張臉的杭瑄,心裡一跳,下意識就要走人,可兩人纏著不肯放他走。這麼一蹉跎,杭瑄已經負氣走了。

    今天難得沒有加班,她只值半天班,吃了飯就離開了檢察院。路上,周伯年一直在給她打電話,不過她沒接,他打得多了,她直接給他摁了。

    心裡像有什麼鬱結著,特別特別難受。

    其實,她也清楚他不大可能跟那兩個女生有什麼,可她就是受不了,心裡頭憋屈。她沒辦法跟那些成熟的女人一樣風度翩翩,看見當做沒看到。

    她是真的介意。

    下午也沒什麼事,更不想呆在寢室等著那王八蛋找上門來,她去了就近社區裡的跆拳道俱樂部。

    這場地挺偏僻的,是這棟單元樓樓上的某位住戶夫妻合夥開的,面積不大,把底下幾個車庫租了,打通後當做了場地,來這兒報名練習的也大多是小區裡的住戶和附近的上班族。

    她脫了鞋子後,去更衣室換了道服。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訓練,杭瑄百無聊賴地靠著柱子坐了下來。

    有人在她身邊坐下,跟她搭話:「還以為杭大小姐只會讀書習字,倒是我小看了。」

    杭瑄聞聲回頭,正對王世安微微含笑的面孔。

    他已經換好了道服,哪怕是坐著,也看得出身姿修長,束腰的腰帶是黑色的。杭瑄微微一怔,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黃腰帶,臉有點燒。

    「你也在這兒?」

    「工作繁忙,天天加班,能娛樂的項目不多。我高中就學這個了,只是這些年一直斷斷續續地蹉跎著,有段日子沒有回來練了。」

    「現在怎麼又想起來?」

    「我剛剛不是說過了?無聊唄。」他笑起來還是那麼清朗,似乎這些年的苦難半點兒沒有影響到他,依然是初見時在圖書館裡那個風光霽月的青年。

    可他眼睛裡有些東西變了。

    杭瑄覺得五味雜陳。

    王世安似乎是猜到她在想什麼,笑了笑說:「是不是周伯年跟我說我壞話了?」

    杭瑄下意識就否認:「沒有,他不會背後說人的,何況你們以前還是舍友兼好兄弟。」

    「你也說是以前。」他笑起來氣定神閒,卓爾不群,眼底卻有那麼幾分不屑。不知道是對她這樣刻意維護周伯年的不屑,還是對周伯年的低看。

    杭瑄說不出話,無法回答,只能沉默。

    過了會兒,王世安才徐徐一笑:「他是不是跟你說,經過了這麼多事,我現在還能爬到這個位置,這麼順利地進入檢察院,肯定是用了什麼不正當手段?我變了,變得世故圓滑,不擇手段,或者還有什麼別的……」

    杭瑄鮮覺得臉燒,連忙打斷:「不是的,他沒那麼說,他就是說你成熟了些,還有……」

    王世安此刻也打斷了她:「杭瑄,你就這麼千方百計地維護他嗎?」

    「……」

    他目光灼灼,望著她,很深切地望著她,語氣卻有那麼幾分悲哀:「杭瑄,是不是他說的每一句話,你都信?我對你的情意,哪怕千千萬萬你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他的目光太過坦蕩,甚至帶著那麼幾分逼視,讓杭瑄無所適從。

    她唯有保持沉默。

    可王世安偏偏要跟她說,偏偏要告訴她:「你知道離開以後,我跟我媽是怎麼過的嗎?我們去投靠親戚,可沒有一個願意幫我們,後來,我找到一個地下室,跟她搬了進去。那段日子,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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