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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7:54 作者: 怯喜
    小貓咪躺在枕頭上, 尾巴輕輕甩過她的臉, 腦袋擱在周溯微亂的頭髮上, 看起來舒服極了。

    周溯睡著了, 呼吸打在她的後頸, 一陣顫慄。

    事情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先是好好坐著說話就被人咬了一口, 嚇得叫出了聲又被壓在沙發上, 大型動物擠得她幾乎要和沙發融為一體, 慌亂中小聲說了句不舒服,就被人抱到床上去了。

    「哪兒不舒服?肚子?」

    他覆在上方,視線從她的臉經過脖子, 慢慢往下, 最後停在她的小腹上, 眼神專注而危險, 大有她說一句痛就要掀開衣服好好檢查的架勢。

    曲榛洗完澡換了一條襯衫裙,簡單幹淨的白,混亂間, 裙擺蹭到大腿,領口也亂了。

    她漲紅了臉, 去握周溯的手, 緊張地攔住他。

    「周溯……」

    「不看。」

    她剛鬆了一口氣, 小腹上一熱, 他的手掌貼上來,停了兩秒, 在耳邊低聲問:「肚子怎麼這么小?」

    「……」

    讓人怎麼回答,甚至還在她肚子上比劃了一下。

    曲榛羞得閉上眼,什麼這么小,明明是他的手大,手指也那麼長,隨便一放就占滿了。

    「周溯,睡覺。」

    「你不能走。」

    「……你這樣,我也走不了。」壓得那麼緊。

    話音剛落,身後的人纏得更緊,腿也壓上來,將她完完全全藏進自己的懷裡,惹得小貓咪不滿地朝他哈氣。

    「再鬧就下去。」

    冷冷淡淡的聲音,像變了個人,小貓咪嚇得鑽進她懷裡,又被拎著脖子丟出去,最後只能委委屈屈地躺在枕頭上,還不能離她太近,太近就會被捏住後頸肉。

    幸好他累了,抱著她不久就睡著了。

    留下她一個人和空氣乾瞪眼。

    曲榛也有點累,一晚上哄兩隻貓,比研究賽車還要累,不過出去吃了個飯,回來床也被人占了。

    明明三年不理人的是他吧?

    想著還有點兒氣,最後氣著氣著睡著了。

    清晨,電話鈴聲打破一室寂靜。

    曲榛以為是鬧鐘,閉著眼摸索了一陣,沒摸到,身上一輕,鈴聲忽然停了,人又壓上來。

    她睏倦地想再睡會兒,忽然覺出不對勁。

    床上還有另一個人?

    她睜開眼,忽然清醒了,手機不依不饒地又響起來。

    「……周溯。」曲榛不敢轉頭看他,拍了下腰間的手,聲音幾不可聞,「手機拿給我。」

    過了兩秒,手機被遞過來,腰上的手一點兒都沒松。

    「……」

    曲榛接起電話,尚未開口,便聽小顧糾結道:「榛姐,我哥醒了嗎?反興奮劑組織的人來了,臨時抽檢。去你那兒是不是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

    兩個有競爭關係的車隊,其中一個車隊的賽車手從另一個車隊的比賽工程師的房間裡出來。

    她一點兒都不想上八卦新聞。

    曲榛糾結片刻,手心一輕,手機被人拿走,男人微微沙啞的聲音就在頭頂,「讓他們等著。」

    「哥,那你快點兒啊,他們已經到了。」

    「快不了。」

    「……啊?」啊???

    周溯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低頭埋進女孩子的後頸,輕輕吸了口氣,下巴蹭到某個柔軟的凸起。

    是她後頸上的疤痕,像小雛菊一樣漂亮。

    「不想去。」他低聲說,像貓一樣粘人,「困。」

    曲榛耳根發熱,被他蹭得有點兒癢,下意識躲開,他貼得更近,嗓音低低的:「比賽好辛苦。」

    「……」她輕咬了下唇,「那讓他們過來?」

    「不想讓別人看到你。」

    周溯只給了自己十秒,他很快清醒過來,離開柔軟的床和曲榛,進浴室簡單洗了個臉。

    出來時,女孩子坐在床上發呆。

    一夜過去,她身上的襯衫裙變得皺巴巴的,露在被子外的小腿纖細雪白,腳看起來也只有丁點兒小。

    黑髮微亂,清麗的面容上帶著紅暈,眼睛水潤。

    這都是以前夢裡的景象。

    現在是真的。

    周溯定定地看她兩秒,忽然覺得賽車手不但都是瘋子,意志力也好到了變態的地步。

    他不想從這個房間裡出去。

    周溯忽然上前,膝蓋壓在床墊上,俯身和她平視,看著她的眼睛說:「曲榛,我要走了。」

    「……嗯,我也要去上班了。」

    「電話。」

    「什麼?」

    「再背一遍。」

    「……」

    「會打嗎?無所謂,現在我可以給你打電話了。」

    周溯唇角的弧度上揚,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走了。晚上一起吃飯?不帶小顧,不帶貓。」

    睡醒惺忪的混球頓時清醒了,張著嘴沖周溯叫個不停。

    周溯隨手揉了一把小貓咪的腦袋,最後看了曲榛一眼,起身走了,走到門口又返回來,拎起礦泉水和運動飲料。

    「我的。」所以要拿走。

    「……」

    曲榛整個人還暈暈乎乎的,周溯已經自說自話說完走人了,她和小貓咪對視一樣,癱在床上。

    是她做夢嗎?

    像夢,又不像夢。

    直到起床的鬧鈴響起,曲榛才如夢初醒,下床進了衛生間,洗漱完化了個淡妝,給混球換好貓糧和水,再親它一口,拎著包匆匆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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