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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7:10 作者: 意己
    戚思茹聽見肅南侯夫人的話語,吐了吐舌頭。

    戚思茹走到李倚薰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李倚薰一番,笑說道:「我們正在畫俞府的紅梅,陸姐姐可要和我們一起?」

    不等李倚薰說話,戚思茹又說道:「我聽說陸姐姐曾經是商賈的義女,商賈家裡哪裡會有好的夫子?陸姐姐只怕是不懂丹青吧……」

    在場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看向李倚薰的眼眸中皆含著輕蔑。李倚薰流落在外面這麼多年,別說是丹青了,只怕是字都不認識幾個。

    李倚薰平靜地看了戚思茹一眼,笑說道:「義父和義母確實未給我請過夫子,我曾經被寧順的鐘府收留過,鍾大公子體恤下人,我倒是有幸隨鍾大公子聽過夫子的課。」

    眾人聽見李倚薰的話語,這才想起來李倚薰不僅是李梁奕和李大夫人的義女,曾經還在鍾府待過很長的時間。

    戚思茹抬了抬下巴,說道:「既然陸姐姐懂丹青,今日看見如此美的梅花,陸姐姐可願意作畫一幅,也讓我們見識一下陸姐姐的畫作。」

    戚思茹想著,哪怕李倚薰隨鍾越輿聽過夫子的課,李倚薰的畫作只怕也是不堪入目,難登大雅之堂。

    她自認為畫技不錯,如果李倚薰等會兒作出一幅拙劣的畫作,豈不是越發顯得她畫技高超?

    李倚薰的容貌生得再美,也只是空有一副皮囊。

    李倚薰看向戚思茹手中的畫作,笑說道:「完成一幅畫作需要不短的時間,不如改日再讓戚姑娘見識我的畫作。我見戚姑娘的這幅紅梅圖有幾分不足,戚姑娘可願意讓我幫戚姑娘修改一下?」

    戚思茹聽見李倚薰拒絕作畫,本來以為李倚薰有自知之明,知道她的畫技不如她。等聽見李倚薰的後兩句話語,她眼眸不悅地眯起。

    一般畫技非常高超的大師才敢修改和完善別人的畫作,李倚薰哪裡來的自信居然想要修改她的畫作?

    「有膽識是一件好事情,只是陸大姑娘可要想好了,陸大姑娘確實要修改我的畫?」戚思茹高舉她剛才畫的紅梅圖,冷笑說道。

    這幅紅梅圖是她辛辛苦苦畫出來,她可不想毀在李倚薰的手上。

    李倚薰微笑說道:「有勞戚姑娘幫我準備筆墨。」

    戚思茹拿著紅梅圖的手一緊。李倚薰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修改她的畫作,她卻不想讓她辛苦畫出來的畫作莫名其妙毀在李倚薰的手上。

    一旁的肅南侯夫人輕輕拽了拽戚思茹的衣袖,讓戚思茹將畫給李倚薰。一幅畫毀了也沒有什麼,李倚薰主動自取其辱,今日過後,所有人都會知道靖安侯府的陸大姑娘腦袋空空,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已經去世的陸汐萱大概都會後悔有李倚薰這麼一個丟人的侄女。

    見狀,戚思茹只好將手上的畫交給李倚薰,然後讓下人將她用過的筆墨拿過來。

    李倚薰將戚思茹的紅梅圖在案几上鋪開,然後拿毫筆蘸了顏料。她姿容不凡,作畫的姿態優雅美好,明明她是那個作畫人,卻比案几上的畫還要吸引人的目光。

    亭內的夫人和貴女們都圍在李倚薰的周圍,看李倚薰修改戚思茹的畫。和戚思茹相同的想法,她們也不認為李倚薰能夠將戚思茹的紅梅圖修改的更完美。在場的貴女可是從小就有夫子精心教導的,李倚薰流落在外面這麼多年,李倚薰的畫技怎麼可能在戚思茹之上?

    一盞茶後,李倚薰停下筆,將手上的毫筆放下。

    在場的人看清李倚薰修改過的畫作,都呆住了。李倚薰並沒有大改戚思茹的畫,只在戚思茹原本的畫作上添了幾筆,畫上的紅梅栩栩如生,呈現出紅梅不畏嚴寒的倔強。

    戚思茹先前畫的紅梅雖然也好看,卻少了幾分紅梅的神韻。

    一時間亭內寂靜無聲。在場的眾人皆沒有想到李倚薰剛才說要幫戚思茹修改畫作的話語並非大放厥詞,如果李倚薰獨立完成一幅畫作,擺在她們眼前的畫作只怕比眼前這幅還要精妙。

    先前對李倚薰抱著偏見想法的貴女和夫人頓時不敢再輕視李倚薰。

    一旁的許清眉的眼眸也浮現詫異。李倚薰回到靖安侯府前,只是一個商賈的義女,還在鍾府做了多年的下人,李倚薰的畫技怎麼會如此的高超?

    戚思茹的臉色是最難看的。她本來想看李倚薰的笑話,才想讓李倚薰作畫。如今李倚薰將她的畫改成了這個樣子,日後別人背地裡也不知道該如何的取笑她。

    當然最讓戚思茹生氣的是,她不想承認她的丹青不如才被靖安侯府認回來的李倚薰。

    戚思茹冷哼一聲,說道:「也不過如此,還以為陸大姑娘有多大的能耐,能夠將我的畫修改的多完美呢。」

    她如果不承認李倚薰將她的畫修改的比原先更好,誰敢說她的丹青不如李倚薰?

    一位貴女說道:「明明陸大姑娘將戚姑娘的畫修改的更上一層樓,戚姑娘此時說這樣的話語,莫不是怕丟臉,戚姑娘從小就有許多夫子教導,畫技卻如此上不得台面。」

    戚思茹瞪了那位貴女一眼。這位貴女剛才還和她一起議論倚薰,說李倚薰流落在外面這麼多年,只怕是渾身銅臭氣,行為粗鄙,此時這位貴女居然幫李倚薰說話。

    戚思茹漲紅了臉,心中又氣又惱。

    戚思茹氣憤說道:「誰說我的畫技上不得台面?陸大姑娘將我的畫修改的如此糟糕,我還沒讓陸大姑娘賠償我的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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