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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7:10 作者: 意己
聞言,李倚薰怔了一下。昨日靖安侯夫人不止一次對她說對不起,她自然感覺到了靖安侯夫人對她深深的愧疚和自責,她知道靖安侯夫人這些年誤將章心荷當成她並非靖安侯夫人的本意。
她的心中也沒有怨怪靖安侯夫人的意思。只是她與靖安侯夫人已經分開了十幾年,她已經忘記了該如何與靖安侯夫人相處。
「讓下人將我的膳食拿到母親的院子,我和母親一起用早膳。」
李倚薰抬腳朝外走去。
初晴聽見李倚薰的話語,眸光一亮,連忙應了一聲「是」。
……
李倚薰來到靖安侯夫人的院子時,遠遠便看見靖安侯夫人站在院中心望著她的方向。顯然是得知李倚薰要來的消息,靖安侯夫人特意站在屋外等候她。
靖安侯夫人穿著淡雅的水藍色衣裳,梳著婦人髻,雖然姿容不凡,面容卻難掩疲倦。
「母親怎麼在這兒站著?外面冷,母親莫凍著了。」
李倚薰步走到靖安侯夫人的面前,對著靖安侯夫人微微屈膝。
靖安侯夫人伸手扶住李倚薰的胳膊,她笑著拍了拍李倚薰的手背,說道:「左右無事,便想著早些看見你。」
李倚薰對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沒有實質感,靖安侯夫人何嘗不是害怕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她好不容易才尋回了李倚薰,她比誰都害怕,她有一日睜眼會看不見她心心念念的女兒。
「母親若是不嫌我煩,我日後每日都來陪伴母親。」李倚薰伸手挽住靖安侯夫人的胳膊。
靖安侯夫人聽見李倚薰的話語,眼睛不禁有了濕潤。
靖安侯夫人笑著應了兩個「好」字,抬腳和李倚薰走進了屋裡。
李倚薰和靖安侯夫人進屋後,靖安侯府的下人很快就將膳食給端了進來。
陸濯辭聽說李倚薰來了靖安侯夫人的院子,遂也跑來靖安侯夫人的院子,和李倚薰與靖安侯夫人一起用早膳。
幾人本來就是極親密的關係,一頓飯下來,李倚薰與靖安侯夫人以及陸濯辭分開了多年的疏離也漸漸消失了。
待吃完了早膳,靖安侯夫人和陸濯辭陪李倚薰去見陸老夫人,李倚薰的祖母。
陸老夫人的院子與靖安侯夫人的院子相隔的不遠,昨日靖安侯已經將李倚薰的事情告訴給了陸老夫人。
等李倚薰,靖安侯夫人和陸濯辭來到陸老夫人的院子時,陸老夫人的身邊的丫鬟連忙朝李倚薰幾人迎了過來,恭敬說道:「老夫人正在屋裡等候著夫人,二公子和大姑娘。夫人,二公子和大姑娘請。」
丫鬟掀開帘子,請李倚薰,靖安侯夫人和陸濯辭進屋。
陸濯辭擔心李倚薰太長時間未見陸老夫人,心中緊張,他看向李倚薰,有心安撫道:「昨日祖母聽父親說了你的事情,哭了好久。待會兒祖母若是見到你,指不定又要心疼你。」
李倚薰澄澈的眸子看著陸濯辭。她失蹤的時候才五歲,哪怕她想起了五歲之前的記憶,許多記憶在腦海里也模糊了。她記得她小時候特別喜歡陸老夫人院子裡的糕點,陸老夫人知道以後,每日讓丫鬟給她送各種各樣她愛吃的糕點。
待李倚薰,靖安侯夫人和陸濯辭邁過門檻,李倚薰便看見陸老夫人坐在高座上,頭上戴著寶藍色的抹額,慈眉善目。
李倚薰走上前,規規矩矩的給陸老夫人行禮。
「好孩子,快過來。」
陸老夫人沖李倚薰招了招手,待李倚薰走到她的面前,她拉著李倚薰的手,讓李倚薰在她的身邊坐下。
陸老夫人看著李倚薰那張與陸汐萱極相似的面容,眼眶頓時紅了。
陸汐萱的芳顏早逝是她的心中的一大痛,如果陸汐萱還在,陸汐萱的女兒應該比李倚薰還要大一些。
陸老夫人將手腕上的一個翡翠鐲子褪下,套到李倚薰的手腕上,她說道:「你的事情,你父親已經告訴我了。你的姑母從前十分喜歡這個鐲子,我卻沒捨得給她,今日我將這個鐲子贈送給你。」
李倚薰聽見陸老夫人的話語,頓時欲將鐲子還給陸老夫人,她說道:「祖母,這個鐲子太貴重了……」
陸老夫人抬手阻止了李倚薰的動作,她故意擺出嚴肅的模樣,說道:「你既然喚我一聲『祖母』,我將這鐲子贈送給你了,哪裡有收回的道理?」
「瑰安,祖母是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陸濯辭看出陸老夫人是喜歡李倚薰,才會將姑母從前喜歡的鐲子贈送給李倚薰,遂也跟著勸李倚薰將鐲子收下。
陸瑰安是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重新給李倚薰取的名字。陸凝菀這個名字被章心荷占用了這麼長時間,若是讓李倚薰重新用回陸凝菀這個名字,別說李倚薰的心裡會不舒服和彆扭,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的心裡也覺得對不起李倚薰。
靖安侯昨日聯繫了幾位長輩,給李倚薰重新取了『陸瑰安』這個名字。
『瑰』有美玉和珍貴之意,李倚薰能夠平安地回到他們的身邊,已經是上天給他們的極珍貴的禮物。
見狀,李倚薰只好將陸老夫人贈送的鐲子收下。
陸老夫人握著李倚薰的手,不禁又心疼地摸了摸李倚薰的手背。李倚薰若是正常的在靖安侯府長大,憑李倚薰的身份,必定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除了皇家,誰也不敢給李倚薰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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