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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7:10 作者: 意己
兩個丫鬟皆沒有發現不遠處的鐘越輿,淺綠色衣裙的丫鬟說完這一句話語,就拉著同伴離開了。
鍾越輿望著兩個丫鬟離開的身影,他偏頭朝剛剛小丫鬟指的杏瀾院看去。
李倚薰現在在剛才那個小丫鬟口中的杏瀾院嗎?
……
李倚薰坐在窗邊,澄澈明亮的杏眸怔怔地望著窗外出神。
與外面的熱鬧不同,此刻的杏瀾院顯得清冷和落寞。
「夫人嘗嘗這綠豆糕。夫人之前不是說許側妃送過來的碧嘗閣的糕點很好吃嗎?這綠豆糕是殿下特意讓管家去碧嘗閣買了,給夫人送過來的。」
秋芽端著一盤綠豆糕走了過來。
今日整個大燕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太子府恭賀裴彥琛成為儲君,她聽說許清眉和尉遲霓今日可沒少出風頭。李倚薰身份卑微,自然沒有沒有資格與那些夫人小姐們見面,她以為李倚薰在傷心和難過。
李倚薰並不是在傷心今日她不能夠如許清眉和尉遲霓般在各位夫人小姐們的面前露臉,她是在想鍾越輿的事情。
之前她本來準備和裴彥琛說她在碧嘗閣碰見了鍾越輿的事情,卻被裴彥琛給打斷了。這兩日裴彥琛也沒來杏瀾院,她也沒機會繼續對裴彥琛述說此事。
她若是單純因為此事去找裴彥琛,倒是顯得她做賊心虛,容易弄巧成拙,違背她的本意。
罷了,她從來沒在裴彥琛的面前有意隱瞞她和鍾越輿的過去。事到如今,只能夠順其自然了,她和鍾越輿日後估計也不會再相見了。
李倚薰接過秋芽手中的綠豆糕,笑說道:「你不用為我擔心。我這兒不需要你伺候,你下去休息吧。」
她對自己現在的身份有一定的認知,許清眉和尉遲霓皆出身不凡,豈是她可以相提並論的?她自然也沒有傷心和難過的資格。
秋芽抬眸打量了一眼李倚薰的神色,她見李倚薰真的不像傷心和難過的模樣,抬腳離開了。
等秋芽將屋門合上,李倚薰抬手將窗戶給關上。
李倚薰的纖纖玉手正準備去拿秋芽剛才送來的綠豆糕,一道人影忽然從屋子的後窗跳了進來。
李倚薰立刻繃緊了神經,她收回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綰綰,是我。」鍾越輿凝視著李倚薰,低聲說道。
李倚薰偏頭看了看緊閉著的屋門,視線再次落在鍾越輿的身上。鍾越輿為何會在這兒?他哪裡來的膽子敢私闖太子殿下的後宅?
鍾越輿觸碰到李倚薰的目光,略狼狽的偏了偏頭。放在今日之前,他一定想不到他會做出私闖女子的屋子的舉動。
可是他太想見李倚薰了,他無法接受李倚薰成為裴彥琛的妾室這一事實。
「念在主僕一場,我今日只當未見到鍾公子,請鍾公子速速離開我的屋子。」
反應過來,李倚薰轉過身子,背對著鍾越輿,她儘量用極清冷的語氣說道。
許清眉正迫不及待地尋找著她的把柄,若是被人知道鍾越輿私闖了她的屋子,裴彥琛不會放過她和鍾越輿的。
鍾越輿不願意離開。他今日放棄了他從前的所有教養來到了李倚薰的屋子,他怎麼甘心就這樣離開?
「綰綰,你隨我一起離開,好不好?」
鍾越輿疾步走到李倚薰的正面,深情說道。
這段日子他到處都尋找不到李倚薰的身影,他焦急地快瘋了。
隨他離開?李倚薰垂下眼眸。以她和他如今的情形,她如何隨他離開?
「大公子是不是忘記了,我現在是太子殿下的妾室,而大公子的母親早已經將我重新發賣。大公子現在沒資格讓我隨您一起離開了。」
李倚薰輕輕勾了勾唇角,沉魚落雁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
鍾越輿聽見李倚薰的話語,清潤的眸子因為見到李倚薰升起的光亮瞬間熄滅了。
鍾越輿忍著心中痛苦說道:「綰綰,我知道你並不是真心想成為太子殿下的妾室的。我將永璇街的那座宅院買下來了,等櫻花盛開的時候,你每日都可以欣賞櫻花的花瓣在空中飛舞的景象。至於母親……」
提到鍾大夫人,鍾越輿頓了頓說道:「我已經對母親表達了我對你的心意,你若是不想再回鍾府,我可以帶你去你喜歡的地方……」
李倚薰聽見鍾越輿的這一番話語,就知道鍾越輿根本還不知道鍾大夫人對她做了一些什麼。
鍾越輿不會明白即便她現在不是裴彥琛的妾室,她今日都不可能隨他離開了。
李倚薰終於抬眸直視著鍾越輿,問道:「大公子不好奇我這段日子都經歷了什麼事情,又為何會成為太子殿下的妾室嗎?」
鍾越輿對上李倚薰極冷靜的杏眸,怔住了。他是想知道李倚薰在這段他看不見的日子發生了什麼事情,李倚薰現在為何會成為裴彥琛的妾室。
此時他卻心生膽怯了。
李倚薰卻不給鍾越輿的退縮的機會,她臉上的笑容溫婉和恬靜,一如當初她在鍾府面對鍾越輿時,她緩緩說道:「大公子聽過品花樓嗎?像大公子這般風光霽月的人應該是沒有聽過這種污穢之地的。品花樓曾經是棋南最大的花樓,我之所以會從鍾府離開,便是被大公子的母親賣進了品花樓。」
花樓?鍾大夫人對他說李倚薰隨她的父母離開了,實際上卻是將李倚薰賣進了花樓?太過震驚和錯愕,鍾越輿狼狽地朝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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