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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7:10 作者: 意己
她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木訥的捧著遞過來的湯婆子。
身邊的婆子還在張唇說著什麼,她卻聽不清。
忽然她微微蹙起眉,猛地將手中的湯婆子丟開。白皙的小手被湯婆子燙的紅紅的,眸中泛起點點淚花。
她覺得小手很難受,身上也變的燙燙的,好像有火苗在燒她,頭痛欲裂,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她本能的想向身邊的丫鬟婆子求助,可是不等她張唇,耳邊動人的唱戲聲戛然而止,驚呼聲此起彼伏,面前龐然大物般的戲台子向她砸了過來。
李倚薰覺得額頭好疼,她的額頭被砸了好大的一個口子,血順著她的臉頰滑下。
全身仿佛被人用刀子在割著皮肉。
她好害怕,她拼命的想要掙脫開周身的桎梏,全身卻使不出一丁點兒的力氣,直至她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
「她如何了?」
裴彥琛站在床榻前,鳳眸凝視著床榻上雙眸緊閉,面色潮紅的女子,皺眉說道。
第11章
秋芽垂下頭,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半個時辰前,她見李倚薰身上的被褥掉落到地上,便將被褥撿起來重新蓋在李倚薰的身上。卻發現李倚薰臉上泛紅,額頭燙的厲害。
她一時間六神無主,心中擔心李倚薰,又不敢去找紫雁和綠霏。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找客棧的老闆,卻被告知客棧內並沒有大夫和治病的藥材。
如今外面下著大雨,附近也沒有醫館,她不知道要去哪兒找大夫和藥材來救李倚薰。
客棧的老闆說,大皇子的身邊倒是有一個隨行的大夫。
可是大皇子是何等身份,她哪裡敢去求助大皇子?
她沒了法子,只好先用冷水幫李倚薰擦身子,不想李倚薰的身子越來越燙,甚至開始說胡話,身上的冷汗打濕了她耳邊的秀髮。
她急的團團轉,看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李倚薰,終於狠了狠心朝大皇子居住的屋子跑去。
想著如今客棧內身份最高的是大皇子,李倚薰才與大皇子有了肌膚之親,大皇子總不至於放任李倚薰病死。
秋芽還未靠近大皇子的屋子便被大皇子身邊的護衛給攔住了,大皇子這次是奉皇命來幫助賑災的,若是人人都能見到大皇子,大皇子估計也忙不過來。
秋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幾位大人,姑娘病的厲害,如果再沒有大夫給姑娘醫治,姑娘的腦子會燒壞的,我去求了客棧的老闆,他說只有殿下身邊有大夫可以醫治姑娘……」
喬生蜀給裴彥琛稟告完事情,走出來時正好看見秋芽在外面哭哭啼啼,他本能的皺眉。
他覺得李倚薰真是心機深沉,處心積慮,之前故意在殿下的面前晃悠,誘騙殿下與她有了肌膚之親,現在又開始假裝生病,裝可憐,想博得殿下的同情和憐惜。
喬生蜀走過去,便想將秋芽趕走,不想讓秋芽在這兒污染裴彥琛的耳朵。
「吱呀」一聲,屋門被人從裡面推開,裴彥琛從裡面走了出來。
秋芽眸光一亮,不顧護衛的阻攔,沖向裴彥琛,高聲說道:「求殿下救救姑娘,姑娘現在腦子都燒糊塗了,若是殿下不救姑娘,姑娘會沒命的。」
幾個護衛的手僵在半空中,他們看了看秋芽,又看了看裴彥琛,不知道他們需不需要繼續攔著秋芽。
趁幾位護衛怔愣的空隙,秋芽跪在地上,給裴彥琛磕了幾個響頭,「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如果不是沒了法子,奴婢也不會來見殿下。如果殿下不相信奴婢的話語,奴婢所言有虛,奴婢願意血濺當場。」
說完,秋芽看向護衛手中的佩刀,便準備抹脖子。
裴彥琛確實不怎麼相信秋芽的話語。一個時辰前,李倚薰還完整無恙的在他的身下哽咽啼哭,嬌媚動人,身上並無任何發燒的症狀,一會兒未見,怎麼會病的如此嚴重?
……
一盞茶後,秋芽戰戰兢兢的引著裴彥琛,和裴彥琛身邊的大夫朝她和李倚薰居住的屋子走去。
她本來已經準備拼著她這條命不要,只求大皇子能讓大夫醫治李倚薰。不想大皇子會主動來見李倚薰。
等來到了她和李倚薰的屋子,秋芽推開屋門,畢恭畢敬的請裴彥琛和大夫進屋。
裴彥琛邁過門檻,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床榻上,沒有意識的李倚薰。
女子雙眸緊眸,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汗珠從她的額頭滑落下來,經過她白皙的頸側,緩緩滑落進領口……
身上的被褥被她掀至胸口,領口處松松垮垮的,雪膚露出了一大片,玉軟花柔。
裴彥琛將李倚薰身上的被褥嚴嚴實實的給她蓋好,手指輕觸她的臉頰,又碰了碰她的額頭。
手下的肌膚炙熱,如被火苗燙過,秋芽沒有對他撒謊。
裴彥琛的眉頭緩緩蹙起,他讓出位置,讓大夫給李倚薰診治。
大夫在床榻前落座,秋芽將李倚薰的衣袖朝上挽了一小截,露出白玉般的皓腕。
好半晌,大夫收回手,他看向秋芽問道:「李姑娘的身上是不是有許多傷,且未做過處理?」
秋芽聽見大夫的話語,下意識的看了看屋內的裴彥琛,眸光猶豫。
「不可隱瞞和撒謊。」裴彥琛看了秋芽一眼,冷冷說道。
秋芽雙腿一軟,跪到地上,顫顫巍巍說道:「姑娘的身上有許多被繡花針傷到的傷,皆是這段日子在莊子上留下的,因為姑娘的手中沒有合適的藥膏,便一直未做過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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