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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6:22 作者: 意己
    哪怕她來前還抱著各種不切實際,天真的幻想,此時她站在外面,聽到,看見的一切,都在無情地沖刷著她天真的認知……

    江黛沅不願意多事,後面喝醉了的男子見江黛沅要走,不顧護衛和玉盞的阻攔,還想往江黛沅的方向靠近,嘴裡不乾不淨喊道:「美人別走啊,哥哥會好好疼你的,哥哥有的是錢……啊……」

    男子的話語還沒有說完,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喊叫。江黛沅和玉盞等人抬眸看去,便看見陸允禎不知道何時出現了,男子妄圖去抓江黛沅的手被陸允禎給擰斷了,陸允禎嫌惡地甩開男子,男子撞到嫿樓門前的柱子上,吐了一口血,爬都爬不起來了。

    在場的人震驚地看著這一場面,之前在外面曖昧地調笑的男女煞白了臉,躲進了花樓,不敢再看這邊一眼。很快此處便只剩江黛沅和陸允禎,以及魏國公府的人。

    反觀陸允禎,仿佛沒事人一般。好像剛剛那個擰斷登徒子的手腕,讓登徒子差點兒沒了性命的人不是他。

    他畢竟曾經上戰場殺過敵,當今聖上當初能夠登基,還多虧了陸允禎力挽狂瀾。他自然不會將這個登徒子放在眼裡。

    見狀,魏國公府的護衛去處理剛剛想要調戲江黛沅的登徒子。這男子居然敢調戲魏國公府的世子夫人,也是不要性命了,剛剛若不是江黛沅沒有吩咐,他們早就收拾這個男子了。

    剛才陸允禎下手極重,男子感受著身上的疼痛,酒醒了大半,恐懼地看著朝他走過來的護衛,任由護衛將他給拖走了。

    江黛沅也是許久未從這變故中回過神來,她的視線落在陸允禎擰斷登徒子手腕的大手上,大手寬厚有力,讓人毫不懷疑這隻大手也能夠擰斷她的脖子。

    直到陸允禎走到她的面前,江黛沅才緩過神來。他身材高大,站在江黛沅的面前,襯得她越發柔弱無助。

    陸允禎俊美的臉龐出現在她的眼帘,出口的話語聽起來沒有什麼溫度,「你來這兒做什麼?」

    此時二人離得如此近,江黛沅能夠嗅到陸允禎身上陌生的胭脂氣味,那是屬於別的女人的。

    「母親讓我請夫君回府,說明日是回門,莫誤了……」

    江黛沅長長的眼睫垂著,看起來和之前一樣乖巧和柔順,下巴卻倔強地微微抬著,仿佛這樣便能夠在陸允禎面前顯得不那麼弱勢。

    她將青嫣之前說的話語複述了一遍。

    未料陸允禎的聲音比剛才更冷了幾分,他說道:「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語,你是不是沒有記到心裡去?」

    他曾經告訴過她,讓她莫干涉和插手他的事情。當時她倒是應得好好的,看起來挺老實的,誰成想卻是裝出來的。這麼快就藏不住自己的心思,將母親都搬出來了……

    「……」

    江黛沅的唇瓣動了動。然而不等她再說什麼,陸允禎的視線從她的身上收回來,轉身朝魏國公府的方向走去。

    旁邊就是她來時乘坐的魏國公府的馬車,陸允禎若是真想回去,為何不乘坐馬車?不過陸允禎沒有說話,江黛沅也只好跟上陸允禎。

    奈何陸允禎人高腿長,陸允禎又完全沒有放慢步子等她的意思,江黛沅需要步子挪得比平常快許多,才能夠跟上陸允禎。最後她幾乎是小跑地追著陸允禎。

    因為剛才的那場變故,這會兒周圍的人都避進了屋裡,沒法避的,也儘量離陸允禎和江黛沅遠遠的。以至於江黛沅和陸允禎附近除了魏國公府的下人,特別空曠。也顯得江黛沅格外地狼狽。

    江黛沅看著離她越來越遠的男人的高大的身影,她再愚鈍,也看出來陸允禎因為她來找他的事情不悅,此時故意折磨她。

    江黛沅感受著小腿的酸痛,顧不得此時是在大街上,她在原地蹲了下去,雙手抱著小小的自己。他既然誠心欺辱她,沒有還巴巴送上去的道理,她也沒力氣追陸允禎了。

    江黛沅抬著下巴,不讓自己沒出息地落淚。事實上她不是喜歡哭泣的人,除了她和他的洞房,以及被他看見在花園狼狽哭泣的那一次,那次也是因為眾多事情壓在她的心頭,她才會沒忍住在花園落淚。

    陸允禎是習武之人,自然察覺了身後的動靜。江黛沅蹲下的時候,他也停住了步子。

    江黛沅以為陸允禎會將她丟在這兒,或者更過分地將魏國公府的下人也帶走,可是過了一會兒,男人高大的身影卻佇立在了她的面前。

    第9章

    江黛沅被籠罩在男人的陰影里,越發襯得她嬌小可憐,小小的一團,讓人想到被拋棄,柔弱無依的雛鳥。她垂下眼眸,拒絕讓陸允禎看見她的軟弱和狼狽。

    陸允禎又走回了江黛沅的面前,卻沒了接下來的舉動,他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蹲在地上的江黛沅,懶散說道:「你剛才不是還說要請我回府?你甚至還特意找到了這兒。」

    「是母親的人說夫君在這兒,夫君若是今晚歇在嫿樓,不太妥當……」

    江黛沅咬了咬唇瓣,在唇瓣上留下一個白印子,她糾正道。

    若不是青嫣,她甚至不知道他今晚會歇在嫿樓,還傻傻地等他回府用晚膳。她都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讓他如此厭惡她,和她多待一刻都不願意。

    陸允禎眉梢輕挑,她還會狡辯了,看來他之前看走眼了,她根本不是一件精美,毫無生氣的瓷瓶。她也沒有看上去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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