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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5:45 作者: 兩塊煎餅
烏睫微顫, 她睜開了眼睛。
目光隨意地一掠, 發現外面的天色早就變得昏昏沉沉。
大片的暗雲積壓在一處,想來是快下雨了。
聽見臥房內的動靜, 守在門外的青瑤趕忙走進來,手裡還抱了只漆金鐵皮箱子。
看著那隻笨重的小箱,荊微驪興致缺缺:「這是何物?」
青瑤解釋:「是王爺方才讓人送回來的, 說因繁瑣事害得您獨身回府,是賠罪禮。」
忽地,桃花潭水中掀起漣漪。
雙頰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荊微驪一改方才的漫不經心, 別彆扭扭地讓青瑤將小箱打開, 雖然嘴上依舊不饒人,可眼神卻黏得很。
很快,一隻做工精巧的木雕雀便映入眼帘。
雀兒身姿不算纖細,反而有些胖墩墩的,一對羽翼被繪上了不同色顏色, 眉心落下一點紅, 宛若山海異聞中的小妖精。
接過小木雀,荊微驪拿在手裡把玩了幾圈。
指肚順著木頭紋理滑下, 她又問:「沒有讓帶什麼話嗎?」
青瑤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送東西來的人說有些話王爺想親口跟您講,還說不方便讓外人知曉。」
手上的動作一頓, 荊微驪不自覺地笑了笑。
青瑤出去後, 她沒有將小小的木頭彩雀收回鐵箱中, 而是順手放到了枕側。
樊封從宮裡回來時,早已經過了戌時。
他推開門,一眼便瞧見趴在桌案上睡得正香的人兒,以及她手邊兩盤酥點。
馬蹄酥和桂花酪。
都是他喜歡的。
聶聲聶腳地將門合上,他悄然走近,原本想將人抱到床上去睡,可手才剛碰過去,荊微驪便醒了。
看著那隻虛浮在半空中的手,荊微驪挑眉,問:「怎麼?又趁著我睡著要做壞事?」
樊封啞然:「我若是真想做,阿驪就算是醒著也攔不住罷?」
哼了聲,荊微驪不理會他這番別有所指的話,餘光瞥見乖巧如斯的彩雀,忍不住問:「那隻木頭雀是何意?」
樊封已經坐下,懶洋洋地掰了半塊馬蹄酥在手裡,咬了口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那是幾年前太后贈予我的,她說將來若是遇見了兩情相悅的姑娘,便可送給她。」
荊微驪樂了,稍微湊近後又問:「那你為何現在才送?」
「若我說,是先前不敢送呢?」
漆黑的瞳孔平視過來,如同蘊了漩渦浪潮般。
荊微驪看得入迷,耳垂開始發熱,她伸出手指,惡作劇般地抵住男人的鎖骨處開始畫圈圈,語調上揚:「難不成在今日之前,你還以為我對你沒那意思?」
「我只是怕。」失笑一陣,樊封索性也不吃了,將手擦乾淨後才把人摟進懷裡。
抬眸望著腿上的人,樊封拿另一隻手去捏她的下頜,認認真真地送上去一記吻。
蜻蜓點水的一下,迅速分開。
他又道:「怕你喜歡的不是『樊封』,而是『夫君』。」
他說得模稜兩可,可荊微驪還是聽懂了。
可就是因為聽懂了,她才覺得這人實在是沒事找事。
食指挪到了他的唇邊,將那些不中聽的話紛紛堵住,在樊封疑惑的眼神中,荊微驪認真道:「樊封,你到底是多自卑呀?」
嘆了口氣,荊微驪忍不住在心裡翻白眼:「我知你在怕什麼,怕我眼下對你的一切都不是獨一份,怕我其實嫁給了任何人都會有此般情誼,可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我嫁的人是你,我才會如此?」
越說越惱,荊微驪收回了手指,又轉而捧住那張臉,兇巴巴地貼近咬了口。
看著他微微泛紅的下唇,她還是覺得不解氣:「你這人怎麼老是因為一些虛無縹緲的事犯愁呀,這不是庸人自擾嗎?你只要知道我喜歡你,只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你,就夠了。」
樊封眨了眨眼,整張臉都停滯住。
學著他以往的樣子,荊微驪扯住他臉頰上的軟肉,一字一句道:「聽清楚了沒?」
環著她的腰身,樊封將她狠狠禁錮在腰腹前:「嗯,清楚了,很清楚。」
說完,他將臉埋進了荊微驪的肩頸肩,還故意地用鼻尖蹭。
沒兩下,她領口的衣服就變得松垮垮。
手上再一使勁兒,如玉凝脂的香肩便露出來半個,甚至能清晰瞧見他今早留在上面的幾朵紅梅。
荊微驪的手小心翼翼地扶在他胸前,也不敢亂動,任由他親,只小聲地說:「別太過分。」
「知道。」男人的聲音喑啞傳出,只是聽起來沒幾分信服力就是了。
慢慢的,這個纏綿悱惻的吻轉移到了她的唇上。
紅蛇衝破雪玉關,於城內無所顧忌地搜刮一番,即便是離開時,還咬著她的上唇仔仔細細地啃咬半晌。
渾身上下都軟得沒了力氣,荊微驪只能哼唧兩聲以表不滿。
可這些在樊封聽來,反倒是更像一種邀請。
手臂也跟著換了陣地,他直接將人攔腰抱起,送到了床榻上。
床帳自解開後便沒再繫上,眼下倒是給他行了便宜。
床帳一角被她團在掌心,芙蓉色的布料皺皺巴巴不成樣子,如同她此刻的心。
她咬牙,撐著最後一點神智,試圖推搡他:「等等,現在還不行。」
樊封揚眉,眼神中雲浪翻騰,鎮壓的蛟龍好似下一刻便要衝出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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