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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5:45 作者: 兩塊煎餅
    「好,當真是好啊!」

    虞舅母紅了眼,先是看了眼一旁不敢出聲的丈夫,又朝面前的年輕女子死死瞪過去:「果然是攀上高枝兒的人了,說起話拿起架就是不一樣,連長輩也敢打,你信不信我讓你的名聲比街邊的乞人還臭!」

    「本王竟不知,北越王妃回自己娘家還要如此受氣。」

    男人的聲音從屋外傳來,隨著字字落地,他的腳步聲又逼近。

    與昨日來時不同,樊封一襲甲冑戎裝,銀光凌冽,仿若蛟龍化人形。三千青絲被束起,一條赤紅色的髮帶垂在腦後,隨著他每一步而輕微晃動。

    他立於荊微驪身側,大掌不動聲色地牽住她,面色全然不似方才的不近人情,反而柔情似水:「手可打疼了?」

    呆呆地搖搖頭,荊微驪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捧起,又視若珍寶地揉撫。

    可轉而想起眼下的場合,頓時不自在起來。

    剛想收回手,就又被人用力捉住:「阿驪,我既然來了,那你想說什麼、想做什麼都可以,不需規避任何人,我給你撐著。」

    躺在床上的荊太師敏銳地察覺到,這位威風凜凜的北越王,只有面對他這個小女兒時,才不會自稱「本王」。

    耳根微熱,荊微驪「嗯」了聲,隨即也不阻止他繼續拉著,轉頭看向那邊早就看呆了的舅舅、舅母。

    尤其是看到舅母臉上難以掩藏的驚恐,她笑得更燦爛了:「舅母既然這麼了解我父親母親當年的事,不如我們一起去母親牌位前對峙如何,看看您口中的是否真是她?」

    臉色蒼白,根本顧不上什麼,虞家夫婦便忙不迭地離開了。

    許是真的怕所謂的對峙,又或者是因荊微驪身側男人那充滿寒氣的目光,他們只覺得多待一瞬,腳底便愈發走不動路。

    甚至,險些軟在地上。

    外來的閒人走後,樊封朝等候多時的太醫使了個眼色,後者斂眉走入,聽著前者介紹自己。

    「這位是宮中專治骨傷的聶太醫,岳丈大人的傷不算嚴重,交給他便好。」他如是道。

    朝他遞過去一個複雜的眼神,荊微驪又不知該說什麼,只能默默反握了男人的手。

    再然後,便聽見他低低道:「我很高興,你這次願意派人傳話給我。」

    心裡愈加難以言喻,默了默,荊微驪回道:「樊封,謝謝你。」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個字的。」

    樊封莞爾,又看向那邊一眾自知不該出聲的人,尤其是為首的荊雲泉:「若方便,本王就先行帶走王妃了,之後的事可隨時派人去王府,有何所需都可上門。」

    荊雲泉立馬回神,恭恭敬敬地朝樊封行了個禮,道了別。

    上了回去的馬車,兩人的手還是未曾鬆開。

    第68章 系紅繩

    ◎唇齒相依◎

    見她心事重重, 樊封主動晃了晃手,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荊微驪看過來,明眸閃爍:「怎麼了?」

    樊封直言:「還在因為方才的事不開心?」

    咬了咬下唇, 荊微驪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沒有被影響是假的, 可如果只形容成不開心好像也沒有那麼準確。

    正為難著, 男人的手便攀上她的肩,隨即一摟, 自己的頭便側枕到了他的臂膀處,耳邊傳來他特地放柔的語氣:「阿驪,我希望你可以多依賴我一些。雖然我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麼, 但只要你想說,我隨時都在。」

    說這話時,他語速極緩, 伴著每個字流露出來的脆弱, 和小心翼翼也讓荊微驪忍俊不禁。

    她道:「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得事, 更何況那些都是長輩之間的。」

    樊封頷首,不再多言。

    默了默,荊微驪又撩開帘子,沖外面駕車的耿唐報了個名,馬車不疾不徐地掉轉方向。

    樊封依舊摟著她, 不動聲色地問:「去靈闌寺同你母親說話?」

    鬆開拂簾的手, 荊微驪回頭看過來點點頭,緊接著習慣性地就歪進了男人懷裡, 後者見她動作熟練,只縱容地笑笑, 隨即又故意去捏她的面頰。

    拍開他的手, 荊微驪煞有其事道:「別亂捏, 把臉捏圓了算誰的?」

    「我的,都算我的。」

    說罷,他的掌心微微挪動,順勢遮住了荊微驪的雙眸。

    他的手很大,單單這樣手指微攏著,便能遮住她半張臉。

    察覺到後者一瞬間的驚嚇,他笑意更深,意味不明:「阿驪,我們下次試試把眼睛蓋上好不好?」

    甚至不需要多加思索,荊微驪立刻就懂了他所指的為何,小臉登時漲紅,有些招架不住這人葷話張口就來的直白,不自覺地輕扭腰身,駁道:「不要,不喜歡。」

    「可都沒試過,怎知不喜歡?」樊封垂首,將唇貼近她耳郭,循循善誘道。

    在外人面前,北越王樊封只有一種模樣,殺伐果斷、不近人情,亦或者是心狠手辣。

    可只有在荊微驪面前,他才能更深一步地見著自己許許多多不為人知那一面。

    如是想著,樊封仗著她此時看不見,惡劣地用舌尖於她耳垂上一點,只有一剎那,卻激得荊微驪渾身都開始不受控制。

    她嚶嚀一聲,立馬拿開男人的手,神色不自然極了:「你又亂來!」

    樊封嘴角勾起,應下了她的指控,剛想說些什麼時,馬車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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