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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5:45 作者: 兩塊煎餅
    「凶?」樊封失笑,用食指的指骨敲兩下她眉心,懲罰一般:「怎麼,還不許我吃醋了?」

    第62章 洞天府

    ◎他哄道:「我只親,不做別的」◎

    荊微驪笑出聲, 倒也沒打趣他竟然這麼能醋,那明明才是個半大的小子。

    兩人入了人潮熙攘的北街,沿著兩側叫賣的商販一路前行。

    與京城的千燈節不同, 揚州有著得天獨厚的江南風情。

    視線掃過形形色色的糕點, 荊微驪有些走不動道。

    她回眸看過來, 羽睫輕顫:「你想不想吃酥?」

    被問的人嘴角扯動:「想吃。」

    「那買一點吧。」柳葉彎眉盈盈笑著。

    看著小姑娘興沖衝去挑選口味的身影,樊封眸中滿是無奈與縱容, 一隻手負於身後,他快步跟上。

    小小的攤販推車上擺滿了十幾種酥,模樣大都精巧, 不難看出手藝人的技藝超群,尤其是桂花酥上的淺黃色點綴,栩栩如生。

    看她難以抉擇, 樊封問:「不買嗎?」

    荊微驪音色偏低, 還能聽出兩分委屈:「選不出來。」

    「那就都買。」他不假思索道。

    荊微驪因他的出手闊綽生笑, 道:「可是吃不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數都只是想嘗個味道。」

    「這有什麼,你買就好,我給你兜著。」

    他說這話時面上沒有太多的起伏, 很是稀鬆平常。但透過那雙深邃的瞳孔看見自己的倒影, 荊微驪又忍不住地耳垂生燥。

    一旁賣酥的嬸婆看不下去了,笑著道:「這位夫人, 你家郎君還真是疼你呢。」

    訕訕看過來,荊微驪有些不好意思。

    嬸婆又說了:「我在這條街做了快十年生意了, 見過了油嘴滑舌的, 可轉頭又衝著別的漂亮姑娘流口水, 但就你家這位,可真真滿眼都是你!」

    「我看呀,你們定能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說這話時,她語調上揚,只顧著興沖沖地講,全然沒有注意到荊微驪因害羞還緊緊攥著住袖口的模樣。

    關鍵,她扯的衣袖還是樊封的。

    感受到力道,他順著往下看,啞然失笑:「那就謝您吉言。」

    說完,他接過對方已經包好的各色甜酥,與那隻柔軟的手十指相扣。

    逛完一圈,荊微驪臉上的紅暈也被沖淡不少,比之剛來時手裡還多了一柄做工精巧的兔兒燈。

    其實她原本沒想買的,但只因看見白兔臉頰一側的紅墨,便鬼使神差付了錢。賣燈的伯伯說這是他調顏料時不小心濺上去的,還怕被嫌棄。

    手裡的燈越看越稀罕,荊微驪轉身望向雙手大包小包的樊封,興沖沖道:「是不是跟你很像?」

    樊封順著看過去,哂道:「我可不認為我是如此乖巧的物件。」

    見他不配合,荊微驪氣鼓鼓地抿唇,道:「可它跟你一樣有紅痣,而且都在臉頰下側。」

    樊封作恍然大悟狀,還真像模像樣地看了圈,這才中肯地點點頭,算是承認了她的話。

    二人沒有直接回客棧,而是到湖邊包了一隻畫舫。

    坐在船上,荊微驪看著不遠處的燈火通明,那是揚州城最有名的三十六舫,裡面坐也是芳名早就傳到京城的藝伎們。

    空靈悠揚的歌聲沿著水色傳過來,她聽得入迷,似懂了為何那麼多英武不凡的將軍卻抵不過所謂的美人關。

    眸光一偏,她看向神色淡淡的男人,忍不住道:「不好聽嗎?」

    「沒,」樊封看過來,放下了手中的酒盞:「方才失了一瞬的神。」

    見他一副不為所動的姿態,荊微信挑眉,直接歪進他懷裡,緩緩道:「我方才還聽見了琵琶聲,沒你彈得好。」

    摟著她的腰肢,樊封微微用力,讓她可以靠得舒服些:「那等回京後我再彈給你聽。」

    想了想,荊微驪又坐直一些:「其實我們可以合奏,我琴彈得還挺好的。」

    聞此,樊封饒有興致地看過去,嘴角升起丁點兒弧度。

    他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認識她前便聽過很多次有關她的事了。除了一身頂頂的美人骨外,便是她出神入化的琴技。

    不少人還還夸,說她是得了天上琴仙的傳承。

    可樊封覺得,那些人說的都不大對。

    他的阿驪明明還有那麼多招人疼的點,可他們卻獨獨只瞧見了皮囊與才藝。

    如此想著,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阿驪謙虛了,你的琴技可不是一句『挺好』 」

    荊微驪瞳仁亮晶晶的,反問:「可我不記得有在你面前彈過呀?」

    樊封頷首,解釋:「記得是有次哪戶高門設宴,我隔著道牆聽了一耳朵,但可惜只有半首曲子。」

    頓了頓,他又接上:「是《扶蘇引》。」

    下意識「啊」了聲,荊微驪總算想起那次。

    說來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那日她小酌後有些醉意上頭,本就暈乎,還特地選了首剛學不久的曲子,猶記得那時光開頭就彈錯了三四個音呢。

    果然,緊接著又聽見他幽幽道:「不過本王記得,《扶蘇引》的前調是極激昂的,可那時阿驪卻墜了又墜,莫非,是彈錯了?」

    荊微驪鼓起雙頰,憤憤不平地瞪過去:「怎麼,還不許人犯錯誤了?」

    「許,自是許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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