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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5:45 作者: 兩塊煎餅
    荊微驪輕笑,又安撫似的拍拍男人的背,柔聲道:「你怎麼想那麼遠呀,你才二十多歲。」

    手上的力氣鬆開一點,樊封執拗地又問:「不可以嗎?」

    看他眉宇中的擔憂與著急,荊微驪起了壞心思,故意想要逗逗他。

    於是乎,她清了清嗓子,若有所思地「嗯」了會兒,笑得古靈精怪:「這可是大事,我須得仔細想想。」

    聞此,樊封的臉色愈加沉重:「你嫌棄我?」

    「我可沒說哈,別輕易下定義。」不滿地捏扯住他的側臉,荊微驪一本正經道:「我只是覺得應該考驗考驗你,不然怎麼評斷真心呢。」

    任由她的動作,樊封嘴角一直浮著淺淡的笑意,不濃烈,卻直入人心:「好,阿驪隨便考,怎麼考、考多久都可以。」

    荊微驪鬆了手,雙手虛扶在他胸口,食指的指尖於心臟處畫圈,語調上揚:「那第一件事,帶我去江南。」

    馬車疾馳,一路飛快。

    樊封剛走下來,便看見耿唐一臉凝重地等在王府門匾正下方。

    瞅見主子回來,他趕忙湊上去:「您之前吩咐我們查的事已明晰。」

    「那你為何還是這幅表情?」樊封冷冷道。

    耿唐倒吸一口氣涼氣,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姿態:「您之前說無論結果如何都不讓我們驚動連燦,可運氣不大好,卷宗剛到手就意外被他瞧見了,他還氣沖沖地說要去丞相府要個說法。」

    「他淨會給本王找事。」樊封呼出一口氣,又問:「現在他人呢?」

    耿唐答:「您放心,我們怕他衝動壞事已經給他綁了手腳關起來了,就等您回來安排。」

    重重頷首,樊封吩咐他先下去,依舊是別將事情鬧大。

    而自己則是轉身去看荊微驪的面色。

    果然,因沒顧及,耿唐聲音不算小,她幾乎聽了個十成十:「是連燦家裡人的那件事嗎?」

    摟著她的腰一邊往裡走,他一邊說:「是。本王之前答應過他會尋個真相,總不能一直拖著。」

    聽他這麼說,荊微驪心裡的大石頭一會兒墜地而砸一會兒飄忽不定,只因耿唐那番話中的一聲「丞相府」。

    又冷不丁看了眼身側的男人,她抿唇,心神不寧。

    「樊封。」

    忽的,她喊住他。

    男人駐足,慢條斯理地轉過頭,可一個字都還沒說沒問,下頜就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口親。

    震驚地看過去,發現罪魁禍首早就鑽進了他懷裡,還瓮聲瓮氣道:「這件事對你會有影響嗎?」

    嘴角一松,他解釋:「這事連燦是苦主,正好幫了我一把,別擔心,我會解決。」

    「對了,之後我會把連燦送進軍營,你要不要今日再去見見他?」

    作者有話說:

    七月的最後一天結束啦~

    第58章 杯中影

    ◎「樊封,陪我喝點酒吧?」◎

    樊封走後沒多久, 荊微驪就喚來青瑤,讓她備了一大堆菜餚。

    且都是連燦平日裡喜歡的口味。

    看著噴香撲鼻的飯菜,荊微驪忍俊不禁。果然是孩子, 嗜甜嗜肉。

    帶著食盒直達偏院, 她輕輕推開門, 試探地喊了聲:「連燦,我可以進來嗎?」

    「你不是都已經進來了嗎。」

    房間角落傳來回應, 有些沙啞,還帶著少年的不忿:「正好來幫我解一下繩子,我都被綁了大半日了。」

    放下東西, 荊微驪走近,沒使多大的力氣可解開了麻繩的活結,餘光落在他手腕上的紅痕, 抿唇:「餓了嗎?來吃點東西吧。」

    比起樊封和王府的眾人, 連燦的確更待見、也更願意同荊微驪親近。

    不是基於男女之間的, 是因為在他看來,荊微驪是王府中唯一一個把他當成尋常人的人。

    因來路特殊,幾乎王府所有的護衛都對他充斥了點敵意,尤其是那些對樊封格外崇敬的,例如, 在他們夫妻倆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他曾被鎖進某間柴房教訓了一頓。

    即使後背、大腿傷得烏青,他也沒想過告狀, 除了覺得沒用之外,更氣自己。

    氣自己的弱小。

    與生性涼薄情寡的樊封不同, 荊微驪是個性子極溫和的, 雖然偶爾也有小脾氣, 可卻恰恰是她可愛的地方。

    最讓他覺得訝異的,其實是荊微驪從來不會把他當成下人。

    被平等地對待,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暖暖的,仿佛有一顆小太陽在照亮貧瘠之地,還生出了幾朵嬌嫩的花。

    見她已經開始自顧自地布菜,連燦低聲道:「是樊封讓你來找我的嗎?他說什麼了?」

    心思還真通透。

    荊微驪無奈地笑笑,道:「他讓你這幾日別輕舉妄動,他會尋個時日把你送進軍營,以此完成對你的第二條承諾。」

    「嘁,」少年蹙眉,滿臉的不爽:「難道他準備讓我就這麼咽下仇恨的果子嗎!明明現在已經讓我知道了一切,為什麼還要關著我不讓我去報仇,我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麼干係——」

    「啪!」

    連燦的話沒說完,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就逼得他不得不停下。

    錯愕地睜大眼睛,他不可思議地扭頭朝打自己的人看去。

    荊微驪收起手,簡單活動了兩下手腕,狠勁一閃而過:「是,你是死是活跟他沒關係,可難道你去無意義的送死就是你父親想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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