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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5:45 作者: 兩塊煎餅
    話音剛落,他抬手去抓她,不算厚實的錦被被他揭開一腳,露出嬌軀的半截香肩。

    他用指腹抹了點藥膏,緩緩揉上去。

    被涼得下意識瑟縮,荊微驪皺眉:「這是什麼?」

    「褪紅痕的。」他哄騙道。

    半信半疑地審視過去,男人絲毫不怯,反而一臉平靜地看過來。

    一番對視之中,荊微驪率先敗下陣低下頭,默默地用食指畫起圈圈。

    樂於看到她的乖巧,樊封索性把她整個人都撈過來,極有耐心地一點點剝開軟被,另一隻手則是慢條斯理地取藥、上藥,周而復始。

    萬籟俱寂中,荊微驪抬眸,水光瀲灩的桃花眼帶了點極致的純:「你身上有檀香氣,去靈闌寺了?」

    一邊擺弄她耳畔的髮絲,他一邊道:「你很在意?」

    「才沒有。」荊微驪別開臉,跟個吃不到糖的娃娃般:「我只是怕萬一你又動起手來,髒了佛祖座下的梨花樹。」

    樊封笑笑,粗糲的長指兇狠地捏了把她敏感的耳垂,隨即又二指來回搓揉,刺激得荊微驪氣呼呼地拿粉拳錘他。

    「那……你見著採薇了嗎?」

    鬧了會兒後,荊微驪還是這般問出來。

    她很難不在意。

    倒不是憂慮什麼所謂的男女之情,只是有些怕採薇會用些爛手段放在他身上。雖然她只見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公主一面,可她眼底的戾氣是極凶的。

    不像人,像只沼澤邊貪肉香氣多時的猛獸。

    見她咬著下唇分心,樊封不客氣地加重了抹藥的手,前者立馬嬌氣十足地吟了聲。

    他上首前傾,與她的額頭抵在一起,嗓音慵懶低沉:「我沒見著她,去靈闌寺也不是為她而去。」

    言語間,最後一點藥膏也順著她的腰身,一寸寸輾轉相貼。

    了了事,樊封收回手,最後依依不捨又啄了下她的嘴角,眼神繾綣:「別想太多,好好睡一覺。」

    下意識摸摸被他親的位置,荊微驪呆呆地點頭,心裡湧上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比起初識,他現在很溫柔,這樣很好,可總覺得還是缺了點什麼。

    許是今日燃的熏爐里還添了些安神的木料,隨著他說完,睏乏勁兒立刻就席捲全身。

    意識很快渙散,她側著身子很快便闔了眼。

    只是荊微驪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再度見著了採薇。

    幾聲鴉啼將她的思緒徹底斂乾淨,頭疼欲裂地眨了眨眼,手指收攏。

    耳畔儘是她的嘲諷聲:「北越王府真是大不如前了,偌大的一個府邸都找不出來個有用的,不然本宮也不會這麼輕巧地就將你帶出來。」

    身上涼了大半截,但荊微驪依舊面色震驚,不斷撫慰狂跳的心臟:「採薇公主這是何意?」

    聞聲扭頭,採薇沒有戴面具,碩大的疤痕就這樣明晃晃地暴露出來,她甚至清晰地瞧見了面前嬌嬌女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懼。

    嘖,這張臉生得是真美啊,美到……

    好想看看它被刀鋒劃破的那刻,一定也很動人吧。

    如是想著,她勾唇,神色輕狂雎恣:「北越王妃同自家夫君感情當真熱絡非凡,瞧瞧,這遮不完、看不盡的紅梅,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妃是尊銷魂窟呢。」

    聽出她話里話外的譏諷,荊微驪心一沉,瞳孔中寒意瀰漫出來。

    她冷笑:「也對,殿下『身死』時尚未出閣,的確未曾體會過這檔子風流事,不如我同殿下仔細說道說道?」

    眯了眯眼,採薇目色灼灼。

    再度打量過去一圈,她哂笑一聲:「荊太師素來有風清氣正的美名,也不知他聽到自家女兒說出如此輕佻之言時,該得多傷心啊?」

    「你不用威脅我!」

    被言至逆鱗,原本的嬌柔氣質再也尋不見半分,她像是只被逼到牆角,只能蹬地求生的野兔。

    「不過是朵養在罐子裡的花,我可沒興趣威脅。」見她真的惱了,採薇心中直呼過癮,笑意盎然地攤手,大作一派無辜之狀。

    說完,她站起身,朝那邊走去。

    步履沉穩,有著很深的習武底子:「說起來,本宮當真沒見過那雜種為了誰的命痴過瘋過,既然眼下你已經在這兒了,不如我們來猜猜他何時會現身救你?」

    難聽的字眼被咬的很重,似是專門為了刺激她才說的。

    見她不吭聲,採薇挑眉,繼續道:「還是說你很有自知之明,深解自己不過是個滿足他作為男人自尊心的玩物?也是,他故意找了個最嬌軟不堪的娶進門,心思的確說不上純。」

    「即使殿下心思如污潭,卻也切勿看誰都是髒的。」

    忽的,房中響起這句話,打斷了採薇後面更為尖酸刻薄的冷言冷語。

    荊微驪勾唇冷笑,絲毫不怯與她對峙:「畢竟你又怎知,他樊封不是我的玩物?不是用來滿足我身為女子的自尊心的呢?」

    話音未落,她的下頜就陡然被面前人桎梏住。

    明明是女子,她的手卻相當有力道,虎口間青筋若隱若現,配著她幾近猙獰的笑,荊微驪只覺得她是個明晃晃的瘋子。

    難受地皺起眉,可她依舊吐不出半句軟話:「怎麼,公主殿下是在氣我做到了你曾經失敗的事?」

    論氣人,她一直很擅長。

    不算長的一句話輕飄飄地鑽入耳郭,採薇的臉色愈加難看,可嘴角的弧度不曾放下分毫,連帶著手上也在用力:「荊微驪,你跟他果然是同一類人,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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