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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5:45 作者: 兩塊煎餅
剛想到此處,就見不識趣的小子操劍衝上去。
他動作迅猛,手裡的劍登時化為三尺落虹,直逼男人眉心劍。
見他來勢洶洶,樊封依然紋絲未動,待劍芒只離自己不過半寸遠時,才不緊不慢地側身,然後——眼瞅著連燦因為身體的慣性跌出去。
等著看戲的荊微驪:「……」所以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想跟他比劃比劃。
縱然站穩的過程稍顯狼狽,但連燦並不在意,回過頭後一個健步就又殺過去。
他這次學聰明了,還特地用上了虛實結合的方法,表面上正面砍殺,實則是虛實交替,用另一隻手臂進行肘擊。
似是覺得好玩,樊封這回沒躲,而是橫著小臂接下了這一招,緊接著,二次發力。
單純的力量對抗,連燦自然不敵,被接連幾次打得節節敗退後,他用手背擦了下額角的薄汗,手裡的長劍悄然轉了半圈換了方向,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沒再給他機會,樊封單手持匕擋下所有的攻勢,然後一抬腿,將人踹出去老遠。
末了,他道:「就到這裡罷。」
艱難地從地上爬起,連燦磨了磨牙,沉默著點點頭。
他何嘗不知道這場比試的無趣。畢竟單方面的碾壓,毫無意義,對有的人來說連興致都很難提起。
沒再理會他,收起短匕,樊封扶了下後脖,眸中閃過一瞬難以察覺的躁鬱。
他以為沒人看見,卻不曾想自己剛走過去,前腳才摸過的地方就被撫上,耳畔響起她柔軟的音色:「你這裡不舒服嗎?」
他愣在原地,感受著她纖細的手指按壓在自己的後脖頸上:「沒有不舒服。」
其實就是很不舒服,可他不習慣在親近的人面前表達苦處,尤其是她。可偏偏又被她瞧見自己揉,便只能硬著頭皮死撐到底。
荊微驪皺眉,沒有拆穿他的話,只是默默收回手,繼而轉頭看向連燦:「還好嗎,沒摔疼吧?」
有些意外她的突然關心,連燦結結巴巴地道:「沒、沒有啊。」
說完,又萬分惶恐地越過她去看樊封的臉色,果然,後者的眼神已經能吃人了。
脊背開始生涼意,連燦才不願意在是非之地前後滾翻,直截了當道:「你們小兩口有什麼話自己說開,可別讓我摻和進去哈!」
給他急得最後一句已經夾雜了些許土話氣。
說完之後,他又想了想,還是認為此地不宜久留,麻溜地跑了。
事實證明他跑得很對,因為下一刻荊微驪就被樊封托著腰臀抱起來,還抗在了肩上。
荊微驪花容失色:「樊封!你放我下來!」
樊封起初不理睬,但當荊微驪重複一遍且其腔調隱了絲絲縷縷的哭意後,他才滿臉懊悔地將人放下來,讓她坐到了桌案之上與自己平視。
看著那雙明明勾人卻又無比澄明的桃花眼,樊封心裡窩火:「你故意氣我?」
「明明是你在氣我,」荊微驪撇嘴,不滿地瞪回去,絲毫不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你有什麼好跟我藏著掖著的。」
樊封也急了,但更多的還是委屈:「我那不是怕你覺得我很弱嗎?」
「可我知道你並不弱啊。」
有些看不透他的意思,荊微驪擰著眉心,原本扶在他肩頭的手也緩緩下滑,撐在了男人胸膛前:「所以你為什麼會彆扭那些根本不重要的事?」
樊封噤聲一瞬,他承認,自己答不出來。
見他不說話,荊微驪知道剛剛那些話戳到了這人痛處,挑挑眉,繼續道:「樊封,我覺得你對我不夠坦誠。」
「我沒有。」男人低垂著眉眼,當即說:「我只是怕……」
不等他說完,荊微驪就一語道破:「怕什麼,怕我知道後嫌棄你?你未免想太多了,你越是不想讓我知道我才越是會不喜歡你。」
果然,這三個字飄出來,樊封不顧一切地看過來,但眼神卻是以一種她極為陌生的樣子。
像是一隻沒人要,只能流落街頭的小黃狗。
她的心軟下去半塊,但依舊拿出姿態:「快點,承認錯誤,不然我可就真生氣了。」
「對不起。」他鄭重地吐出三個字,又去捋她的髮絲,將它們都順到了她耳廓後面。
被他的手指無意間觸碰到耳垂,荊微驪敏感地吟了聲,又不受控制地聳起半邊肩:「好了好了知道了,別亂摸。」
想了想,樊封還是又說:「阿驪,這樣好不好,以後我哪裡做得不對、說的不對,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別不理我,更別故意去找別人說話。我真的不想經歷之前那次了。」
他指得自然是剛成親沒多久,他就連著三天沒睡過床那事。
荊微驪也明白,因此抿抿唇,用手去捏他下巴,甚至還輕輕地用指尖撓了兩下:「嗯,好。」
徹底得了甜頭,男人湊上去貼著她的頸窩,低低呼出一口氣:「阿驪,只要你想我都願意給,但是,必須也得你願意張開手來接才行。」
指肚有一下沒一下地被蹭著他喉結,荊微驪故意不答,笑意甚濃。
窗台外不知何時停下只鳥,它蹦躂蹦躂地跳了兩下,又怡然自得地轉了幾圈,最後又因屋內的響動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姿態著急忙慌,遠遠瞧著,還有兩分羞憤驚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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