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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5:45 作者: 兩塊煎餅
    自是信得過他的身手,可荊微驪心裡就是不滿。

    又扯扯他袖子,還特地換成了兩隻手:「那你以後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你可以主動先告訴我沒,別等到我問了、穿幫了才坦白。」

    她雖然聲音小,卻說得很是鄭重:「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不相信我,我不喜歡這樣。」

    樊封心臟一緊,尤其是在她提到「不喜歡」這三個字的時候。

    他重重點頭,反握住了那雙細白如蔥的手:「好,我答應你。」

    終於露出笑意,荊微驪剛想再說兩句,門口突然就傳來聲音。

    是照纓:「啟稟王爺、王妃,有人來了。」

    長眉狠蹙下來,樊封直截了當:「讓他滾。」

    門外的照纓看了眼同樣戰戰兢兢的耿唐,也是一臉汗。

    深吸一口氣,她又說:「這個還真滾不了,因為她說自己是王爺您的親生母親。」

    作者有話說:

    圓房啦!

    老男人開葷,驪驪的苦頭還在後面呢。

    第32章 小奚奴

    ◎「聽話,乖」◎

    男人一襲陰沉沉的玄黑墨袍, 小臂處的護腕生出凜冽的光彩。

    隨著大步流星的走動,腰間的玉佩也跟著晃。衣擺處繡了銀色的暗紋,如同詭譎動盪的浪潮一茬茬打上來。

    廳堂內的人聽見腳步聲, 立刻就朝外面看過去, 當瞧清那張刀刻斧鑿般的面龐, 強忍著懼意眼前一亮。

    鄒氏熱絡地站起身迎上去:「阿湫……」

    嫌惡地皺眉避開,他坐上主位, 神色凜然:「見到本王,為何不跪?」

    剛想再說點好聽話套套近乎的薛氏僵在原地:「阿湫,我可是你的親生母親啊, 就算你如今青雲直上也不能忘了根不是……」

    「大膽!」

    這次說話的是耿唐,他手腕用力,直接壓著薛氏跪下。

    因為膝蓋處傳來的劇烈疼痛, 薛氏尖銳地叫了聲, 下得一旁的少女更是瑟瑟發抖。

    但她比薛氏更聰明些, 比如從樊封還未現身時就已經跪在此處等著了,可偏偏膽子又太小的,翹首以盼的貴主來了,壓根不敢抬頭看。

    薛氏戰戰兢兢地俯首:「是民婦愚鈍,衝撞了北越王, 還請王爺恕罪。」

    冷笑一聲, 深邃的眼中被嘲弄充斥。

    他不禁有些好奇,那年隆冬大雪的臘月夜中, 她將他扔進河中時可想過眼下諸般?

    「王爺可忙完了?妾身還等著您嘗嘗我親手做的酥餅呢。」

    一聲清亮的音色從門檻外傳入,如春風過境, 散了男人眉宇間的千萬條愁絲。

    他輕嘆, 也不知荊太師是怎麼養的女兒, 為何每每看見她,心頭的煩躁都會無影無蹤,僅存下來的念頭也不過是想要同她近些,再近一些。

    荊微驪緩緩走來,一襲桃色春衫裙著身,腰段纖細。

    幾乎是同一時間,薛氏也扭頭看過去,可不巧的是,竟然與那對彎成了月牙的眸撞在一處,登時,她難以自控地打了個哆嗦。

    匆忙將臉轉回來,跪得更結實。

    她顫巍巍地心想,怎麼回事,為何這個笑靨如花的女郎有著那麼刺骨的眼神,好像這不是個剛嫁人的新婦,而是個生於雪山山巔的野狼,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將她活活吞了!

    荊微驪還是笑眯眯的,不過看的人卻是薛氏身側的妙齡少女:「只聽說來的人乃是王爺的血親,倒是不曾想這血親裡面還有個姊妹?」

    言語間,她已經接過青瑤臂彎里的小籠走到了樊封手邊,然後將裡面的鮮花餅擺出來:「王爺,您好像還從未跟我提起過這位姐姐呢。」

    品出來她話里的意思,樊封哂笑,一隻手彎曲握成了拳頭,閒閒撐住半張臉:「本王自個兒也不知呢,更何況,本王也不認為下面跪著的是能稱之為『血親』的人。」

    荊微驪故作驚訝地掩住唇,眼睛亮晶晶的:「既是王爺不在乎的人,要不乾脆拿大棒子趕出去?」

    一聽要趕人,薛氏立馬急了。

    也顧不上眼下的情形,操著跪折的雙膝就向那邊的二人靠過去。

    一邊扭動一邊喊道:「阿湫,我知道你還在恨我,這樣,你有什麼火都朝我身上來,只要你願意保下月兒,就是要我死也是可以的!」

    話音未落,上首便傳來男人滿不在乎的一聲哼笑。

    再看過去,發笑人可謂是滿臉的嘲弄與不可一世:「在本王看來,『恨』這個字過於沉重,與『愛』是一樣的,既然本王對你沒有愛,又何來的恨?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薛氏心底一涼,還未施展的賣慘手段也僵在一處,登時,只覺得寒氣從腳底板蔓延到了天靈蓋。

    趁著樊封說話的功夫,荊微驪若無意地朝那邊跪伏的「月兒」看去。

    可後者不只是害怕還是怎的,一直都攏著臉,怎麼著都瞧不清五官。

    趕在樊封放狠話出來,荊微驪朝「月兒」走近兩步:「抬起頭來。」

    「月兒」聞聲抬頭,肩膀微抖。

    白裙飄飄,扶柳之姿,模樣也是個清麗出塵的,雖不施粉黛,眼窩卻泛了圈紅。

    好一個我見猶憐。她於心中默默哼了聲。

    荊微驪深知,自己從來都是個有脾氣忍不住的,以往是,眼下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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