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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5:45 作者: 兩塊煎餅
看著她眉心的「川」字紋,樊封心中一悸,主動抬手想幫她撫平。
可當距離逐漸拉近,他終於聽見了她的夢中囈語。
「別、別殺我……」
這是夢見殺人了?
這次,輪到樊封也皺起眉頭,畢竟不久前他才對她說了那樣不假辭色的話,換作誰來看都會覺得他是個怪胎吧,更何況這樣一個養在富貴泉里的嬌嬌女。
不由得自責,他輕輕坐下,依舊不敢發出聲響,生怕驚擾了她。
寂靜之中,他取來手帕,一點點地擦拭起光潔額頭上的薄汗,明明才剛擦完,她卻因噩夢又生了一層,瞧著可憐極了。
樊封罕為這樣衣帶不解地伺候人,難免生澀,一模一樣的動作重複了三四次,才想起來去拿慰眠的香料點上
一切都做完,盯著她的睡顏,樊封嘆了口氣:「荊微驪,本王該拿你怎麼辦呢?」
第27章 來撐腰
◎才消腫不久的唇又被噙住◎
翌日,荊微驪難得睡了個舒服的覺。
先前在太師府的時候父親重規矩,他們兄弟姐妹幾個人連晨昏定省都有刻意規制的時辰,半刻鐘都晚不得。
而昨日大婚,更是從寅時就開始忙乎,也難怪她睡得五迷三道,光怪陸離的夢連著做了三四個,直到最後昏昏沉沉徹底沒了意識。
也沒多想,眨了眨眼睛恢復神智,試圖從臥房內找尋某人的身影。可惜只是徒勞。
這時,屋外傳來敲門聲:「王妃可起來了?」
是照纓,後面還跟了抱著臉盆的青瑤。
照纓原本就是王府的人,對府中一切大小事務皆了如指掌,一進來就同荊微驪條條列列地分說,從王府名下的商賈產業,再到京郊的幾戶莊子。
「王爺平時不怎麼管錢財的事,大事小事都由管家峰叔和耿唐盯著,等會兒應該就會將明細冊子送過來。」
荊微驪點點頭,聽得很認真。
突然想起什麼,她打斷照纓:「你之前在王府時候,沒有跟著查過帳嗎?」
托著胭脂盒的手一頓,照纓不自然地笑道:「我是個蠢笨的,也不喜歡這些麻煩事,只是偶爾聽耿唐說過幾次。王妃放心,耿唐是跟在王爺身邊有年頭的人了,是信得過的好手。」
聽到她都這麼說了,即便心中還有別的考量荊微驪也不便多問,只嘴角彎彎,任由二人給自己梳妝了。
「王爺可是去上朝了?」
端莊的髮髻剛盤好,照纓便聽見她如是問,答道:「沒,陛下給了恩典這幾日都不必參朝,剛剛是軍營里來了人。」
怕這位剛過門的新婦生了微詞,她又找補般說:「王爺說了,王府之中您可以隨便走看,不會有人敢攔。」
「哪裡都可以?」荊微驪揚眉。
「哪裡都可以。」照纓複述。
抹了口脂的唇分外妖嬈,明明粉黛還未施全,卻已然襯得小臉嬌艷欲滴。
她深知,自個兒從來都不是個安分的。
更何況眼下還得了應允。
換好衣飾後,耿唐就抱著一籮筐的帳冊本子站在房間外面,不僅懷裡被塞得滿滿當當,腳邊還摞了一堆。
他是習武之人,嗓門也大:「見過王妃,王妃萬福。」
還有些不適應這個稱謂,荊微驪無預兆得桃腮一熱,扶在梨花木椅上的手緊了兩分:「免禮。」
簡言意駭地通誦了一遍各個產業的情況,耿唐又從大大小小的箱子中拿出來一隻錦盒,若細看,不難發現盒身上不同尋常的花色紋理。
他轉遞給照纓:「這是王爺親自畫圖安排人給您打的,原本是想著昨日送出手,但沒想到鋪里的匠手生了病,今日才做好匆匆忙忙地送過來,王爺便讓我們替他轉交。」
小盒最後交到荊微驪的手上,她打開一看,裡面放的竟又是一隻銀鐲子。
視線不自覺偏移,挪到了當下戴著的那隻上。
雖然同樣雕涵了馬銀花的紋路,但相比之下,這隻的做工更為精巧絕倫,且最不同的是鐲子的內側。先前那隻鐫了個「驪」字,這隻刻的,竟然是她的小字「提蓮」。
明明從沒跟他說起過的……
貝齒輕輕咬了下下唇,微弱的感覺將她的思緒拉扯回來。
她也不客氣,直接以新換舊戴上鐲子,笑顏明媚:「王爺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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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個多時辰,院子裡的人走的七七八八。
青瑤剛替荊微驪將她的寶貝古琴擺出來調弦,就瞅見自家主子對著雪白腕子上的銀鐲發呆。
她緊接著揶揄一聲:「姑爺待您當真體貼,還特地送了鐲子。」
指腹在精細的馬銀花紋路上描了兩圈,荊微驪淺淺一笑:「傻青瑤,你真以為他讓人一大早給我送鐲子是為了以示真心?」
青瑤「啊」了聲,疑惑道:「難道不是嗎?」
「許是一層是為了這個,但更多的,他是在藉助此事替我立威。」
「用送鐲子來立威?」青瑤更不懂了,稚嫩的小臉儘是不解。
荊微驪也不數落她,只娓娓道來:「我聽照纓說過,這北越王府的人都是武漢子出身,且大多數都是在軍營戈灘里歷練出來的,他們於心裡難免不太能接受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北越王妃,他是故意讓手下當著許多人的面給我鐲子,好讓王府中的人都知道他心裡有我,且時時刻刻都可為我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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