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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5:45 作者: 兩塊煎餅
    不等她再有什麼抗拒的動作亦或話語,他不容置否地用力,將人再度拽入了懷中,隨即二指上挪,不偏不倚地將小姑娘的下頜捏在虎口之中。

    荊微驪吃痛,不自覺嚶嚀出聲,但這聲嬌滴滴的呢喃還沒過去,唇瓣便貼上一面涼意四蔓的軟冰。

    她瞪大了眼睛,徹底慌了。

    這個吻來得倉促又突然,卻又有些順理成章,帶著男人生澀的力道,於她之上輾轉反側。

    被他嚇到,荊微驪顧不上回應,只會呆呆地站著被他親,但很快便沒了力氣,任由靈活的紅蛇撬開她的皓齒關卡,於城內攻城略地。

    呼吸變得急促,原本垂下去的手撐到二人之間,用盡力氣想要將其推開。但顯然,於事無補。

    「嗚、唔……別……」

    嬌媚而不自知的求饒聲斷斷續續,樊封充耳不聞,喉間卻是忍不住的乾澀。

    他的粗暴使她有些不堪忍受,身子很快便軟下來沒了力氣,最後甚至還得靠那隻虛扶在她腰間的手支撐。

    這次,荊微驪才算是結結實實地體會到坊間傳他的兩個字。

    ——耐心爾爾,至暴至烈。

    以身體力行的方式。

    終於從交鋒中得了空隙,荊微驪都快被親哭了:「停下來好不好……」

    這次樊封終於聽進去,停了下來,但手沒動,捧著她的臉,逼著其同自己對視:「不舒服?」

    荊微驪羞紅了臉不做回答,桃花眸水光瀲灩。

    她不是完全不通人事,出閣前也私底下看過幾頁不便言說的圖冊話本,對自個兒的洞房花燭更是早有好奇,可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樣子。

    嘴唇傳來絲絲縷縷的酥麻,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不想理他。

    看著她故意不理睬的氣鼓鼓模樣,樊封也沒轍了:「本王應該沒用力吧?親疼了?」

    屋外是漆黑的夜幕,星子寥寥,而屋內更是只靠幾根紅燭,搖曳生姿的燭火映射出不算濃烈的光亮。

    男人五官生得優渥,是那種即使瞥過一眼就很難忘卻的濃墨重彩,眼下,光與影充斥在他的五官上,起伏跌宕之中還帶混著點詭譎。

    荊微驪承認,她的確是個易溺於皮囊的俗人。

    良久聽不見回應,樊封再次耐心告罄,二度吻上去。

    但應是有前車之鑑,這次顯然溫柔多了。

    他像只流連在花蕊的蜂,被馥郁的香甜氣迷惑了神智,明知不該如此沉淪,卻忍不住地想更進一步。

    「啊!」

    荊微驪猛地吃痛,淚眼婆娑。再看過去時,便發現她的下唇被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血腥味迅速散開,鏽鐵似的味道令她深感不適,好看的眉心死死皺在一起,埋怨的話堵在唇邊。

    本以為是這混不吝的傢伙是故意同她鬧,可當男人的唇離開,看清他痛苦難忍的表情時,荊微驪才明白,他的毒又復發了。

    男人的鳳眸帶著不受控制的迷離,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的唇,鮮紅的一大片,讓人分不清是散開的口脂還是血。

    他蹙眉,由衷道 :「對不起。」

    低低一聲道歉傳過來,荊微驪聽了個仔細。

    他是在向剛剛的咬唇一事致歉嗎?

    趁著還能控制自己,樊封轉身就朝門口走去,步伐又亂又急,宛若體內有一頭兇猛的獸在蠢蠢欲動。

    荊微驪下意識想追出去,卻在門前被照纓攔住了:「王妃留步。」

    顧不上此刻的衣衫不整,荊微驪擔憂地問:「他應該會沒事吧?」

    照纓為難地扯動嘴角,不過是往下扯的:「王妃且放寬心,他是樊封,閻王爺都嫌晦氣的人。」

    明明是一句寬慰的話,荊微驪卻怎麼聽都不對勁,但經此一事,腦袋也暈暈沉沉的不想多辯,只魂不守舍地回到房中。

    剛走回去兩步,她又回頭:「照纓,你能跟我說說他的事嗎?我很想知道。」

    另一邊,樊封沒有去拿藥,而是直截了當地跳進了水湖之中。

    耿唐剛到,就聽見撲通一聲響:「主子恕罪,我等還沒找到老丞相的消息,未能得到解藥配方。」

    淒涼的清暉灑在湖面上,一圈圈漣漪碎開月色,也倒映出一張破碎的容貌。

    樊封眉心緊鎖:「無妨,師父他想躲著,就算是本王親自去找也難有收穫。」

    身上的喜服早就濕透不能穿,而因淤毒引發的奇異之熱也被漸漸壓制下去,他算著時辰差不多了,才吩咐耿唐去拿一身新的衣裳來。

    望著不遠處的裟欏雙樹,他嘆氣。

    真是該死,居然偏偏在今時今日毒發,白白禍害了他的籌備良久。

    抱著一切還能重來的僥倖,樊封回到房間,卻又立馬被氣笑了。

    誰家新娘子洞房還沒端上主菜,就先和衣而睡的啊。

    沒脾氣地嘆了濁氣,他帶上門,躡手躡腳地走近,最後停在床榻一步之外。

    擺成小山的桂圓、紅棗沒吃幾個,只在桌邊零零碎碎地放了兩三個殘殼,繡紋精緻的裙裳被理到一旁,只留下繡花鞋在榻邊。

    樊封俯腰,居高臨下地一寸一寸地賞著少女的玉顏。

    她睡相很乖,小小的一隻,以側躺的姿勢蜷縮在大紅色的被褥中。從他的角度看下去,不難發現小姑娘正緊緊鎖著眉頭,盎然是入了夢魘。

    許是夢見了極可怕的事物或者人,小姑娘雪白的指尖死死攥著軟被,身子縮得也越來越緊,一頭青絲話順著滑出來,整個人漫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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