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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5:45 作者: 兩塊煎餅
    「多謝陛下,老臣告退。」不再耽擱,荊太師再度行禮。

    離開前,沒忍住,又操著餘光在男人高大的身形上停了一瞬。

    待他離開,姬未沉徹底繃不住了,三步化作兩步蹦到樊封面前,剛準備認真興師問罪一番,就冷不丁地被堵住。

    簡短的幾個字飛速在耳蝸周圍掠過,姬未沉半張著嘴巴,瞳孔瞪大兩眼無神,活脫脫像個不會說話的痴傻兒。

    「真的假的!赫川哥哥你可別為了這檔子小事兒故意耍我啊?」

    一激動,他都忘了自稱朕。

    樊封扯動嘴角,鳳眸閃爍:「事關終身,臣怎敢欺瞞?」

    作者有話說:

    端午快樂呀,搞個有獎問答!

    猜猜老樊跟小姬說了什麼!猜對發一百幣的紅包!

    第21章 意不盡

    ◎賜婚◎

    見主子從營帳內出來,耿唐亦步亦趨地跟上:「啟稟王爺,都查過了,的確有幾個啟國人混進來,至於目的還不清楚,可需抽派人手跟住他們?」

    「不用,」樊封冷笑,嘴角的弧度混著譏諷:「讓狄舒親自去看緊章蘭盡便可,切勿打草驚蛇。」

    提到狄舒,耿唐一臉為難,他抓了抓後脖頸的頭髮,訕訕道:「他方才聞見隨御廚房做的獅子頭,說嘗完就回來。」

    樊封挑眉,沒有要發脾氣的意思,只淡淡道:「去把他找回來。」

    如臨大赦,耿唐半刻鐘也不敢耽擱。

    雖然他也不知道今日的王爺為何這麼好說話,可既然已經撞見了,那可得萬萬珍惜才好。

    又想起那個一不留神就亂跑的臭小子,他氣不打一處來。明明之前都說好了要原地待命等吩咐,他倒好,多如牛毛的事情砸過來竟不如一口葷腥重要。

    任由下屬離開,樊封腳尖挪了方向,不動聲色地朝圍場外圈走去。

    人群聲吵吵嚷嚷,雖熱鬧,卻聽得他心生煩躁,眼睫輕掀,剛好瞧見兩個七八歲的錦衣小娃娃,他們指著地上的一隻荷包,不知在爭辯些什麼。

    因離得不遠,樊封給剛巧聽了個七七八八。

    「也不知道這是誰落下的荷包,繡得可真醜。」

    「上面繡的花我怎麼沒見過啊,好難看。」

    「管它是什麼花,拆開看看裡面裝的物件,不就知道荷包的主人了,讓開讓我來。」

    說著,那小少年就蹲下身,可手還沒碰到荷包上的玉白料子,就忽得吃痛,強忍著眼淚收回。

    再去看,便發覺那隻右手的手背上,竟然多了道斑駁的皮外傷。再看旁邊,就是那塊不知道從哪裡踢過來的硬石頭。

    因為疼,小少年登時就叫喚起來,可烏泱泱的聲音還沒出來兩節,就立刻被吞下腹。

    因為他仰著頭,不偏不倚地望見一道高大的身影,男人似巨山般立在他面前,五官俊美卻透著狠戾的神色。

    冷冰冰的,像埋人的棺材。

    被嚇得發不出聲音,小少年斷斷續續地哼唧。

    最反感這種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們,樊封沒出聲,他慢條斯理地單膝蹲下,留了長疤的手伸出,沒一會兒,那隻髒兮兮、被路人踩了許多腳的荷包就進了掌心。

    還遮住了大半的「川」字紋。

    的確如這兩個孩子說的,上面的花繡得歪七扭八,很醜。是那種擺在路邊攤車上白送,他都不會多看一眼的次品。

    可偏偏,只因認出這是馬銀花,他的心臟就難以自扼地躍動起來。

    甚至越來越猛烈,難以把持。

    這麼丑的馬銀花,怕是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朵了。

    嘴角彌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他拍拍上面的髒塵,於無言中將荷包收起來。

    —

    依著今年春狩的規矩,圍獵場內是鮮衣怒馬的年輕男子,而圍場的外面一圈,則是品茗嘗膳的官眷。

    與早早落座的明芙不同,荊微驪察覺到荷包掉了,著急忙慌地就跑出來。

    抱著外衫的青瑤追得辛苦:「姑娘您慢些,小心裙子。」

    荊微驪跑得小臉泛紅,喘出來的氣也變得凌亂。

    她停下腳步,皺著眉頭到處找,急得不行:「裙子髒了不怕,若是那隻荷包丟了,才是真的出事了。」

    「我們分開找,你去那邊。」

    看著青瑤朝另一個方向的小路走去,她眼前又不自覺浮現起男人的深邃輪廓,胸口逐漸煩悶,還越想越氣。真是的,堂堂北越王非得跟她要一隻荷包,他哪裡像缺荷包的樣子呀。

    抿唇嘆氣,她提起步子,準備繼續找下去。

    可不等多走出去兩步,身後的樹叢後就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為何遲遲不動手,殿下那邊已經等不及了。」

    「計劃有變。」

    熟悉的聲線落入耳朵里,她瞪大了眼,只因說出後面那四個字的人,竟是章蘭盡。

    與記憶中的氣質不同,那簡短的一句話,滿是凌冽的氣質,與其說那是她熟悉的芝蘭玉樹,倒是更像一塊孕於湖泊下的黑曜石。

    跟夢中的感覺,一般無二。

    漫天的血紅猶在眼前,她將自己從那片猛烈的血腥氣中拉扯出來,後怕地退撤兩步,甚至不敢將視線轉到那兩人身上。

    可顯然,即使她放輕了腳步,依舊事違人願。

    「誰!」

    面具男人回過頭,惡狠狠地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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