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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5:45 作者: 兩塊煎餅
    裴少戈攤手,順著她的話茬接下去:「怎麼說也認識快十年了,怎麼,這點交情都沒有?」

    最怵他提及以前的事,眉尾一顫,照纓趕忙說清,以求他速速閉嘴:「王爺這幾天日日都去靈闌寺,也不知道在拜啥,裴少卿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轉告嗎?」

    「沒……就是隨口一問。」裴少卿在心底嘆了口氣,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小丫頭想來是煩了,一個勁兒地扯他的衣袍,還小聲地催促他趕緊回家。

    可她越是如此,裴少戈的心思就越酸澀,幾句話哽在喉頭,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就這樣不上不下地折磨著他。

    其實,重要的話不是沒有,只是想訴說的人不是他罷了。

    沒有再管他的糾結,照纓回敬給小裴檀一個鬼臉,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凝視著她逐漸看不清的背影,裴少戈咬緊了下唇。總覺得耳邊的風勢更加蒼涼,不僅身上涼,心裡最柔軟的那處更涼。

    不知為何,當年的記憶再次翻湧上來,那夜的月亮被血染紅,高掛的牌匾被不知道哪裡來的狂徒踩成好多碎塊。

    院牆之內,儘是沒了氣息的屍首。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屍橫遍野,不計其數。

    年幼的少女被生父餵下假死藥,躺在屍山堆里才逃過一劫。

    可那假死藥是至暴至烈的物件,當他和樊封趕到的時候,雖然假死的藥效過去,可少女卻高燒不退危在旦夕。

    從那天起,這世上少了一個天資聰慧的爛漫少女,多了個一心的痴兒。

    當年未曾送出荷包再也見不了光,被他鎖進柜子里整整十年。

    荷包上鏽了鴛鴦,是他親手繡的,可被小針扎破的傷口也成了再不能言說的情愫。

    作者有話說:

    抽取三個評論送紅包~

    跟劇情、人物有關的高互動評論優先!

    (順帶問問,有沒有什麼好看的劇或者番推薦啊,開始劇荒了)

    第18章 勝琳琅

    ◎「喜歡貓,還是鐲子?」◎

    因老家有事,鄭氏母女要提前啟程回沂川了。

    許是心裡有這個堂姐,出發前夜,鄭芳菲還提著布兜子特地找了一趟荊微驪,手裡帶的,是她親手繪製的畫像。

    畫中的女子螓首蛾眉,韶顏稚齒。

    她倚於鞦韆之上,周身是馥郁香濃的花叢,偶有蹁蝶飛過,帶起陣陣甜氣。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

    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顏。

    荊微驪盯著畫,彎唇一笑:「我從未在你面前穿過白衣,為何偏偏畫了這件?」

    鄭芳菲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答道:「正是因為堂姐未穿過,我才覺得若是一襲素白,定是鍾靈毓秀,是天上的仙女才有的花容月貌。」

    「你倒是嘴甜。」她緩緩收起畫,又喊來青瑤將畫掛好,還特地吩咐,說要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沒有過多寒暄,鄭芳菲起身走了,臨出院門,還依依不捨地三回頭。

    入京一趟,仿若浮華一夢。

    蜉蝣的夢醒了,她也該朝前看了。

    鄭氏母女離開後,荊微驪原本以為能消停幾日,可沒想到真正的麻煩緊跟著就現形了。

    她那位四弟弟,被接回來了。

    還是荊太師和二哥哥親自去接的。

    得知這個消息時,她愣在梨花椅上,連手裡的筆墨洇了字帖都沒有察覺。

    青瑤低頭瞧見,失聲喚她,這才堪堪令其斂神。手忙腳亂地收起筆,最後懊惱地看向這套已經不能再用的字帖,眼中滿是心疼。

    「也罷,既不能用了那便棄了。」她低低呢喃,隨手將字帖丟開,然後起身,準備去見見那位久違的弟弟。

    雖然跟二哥一樣都是庶出,可這位四弟弟的生母,相當有本事。

    二哥的生母是個福薄的,雖然生了兒子但身子骨孱弱,還沒出月子便撒手人寰了,二哥便自幼養在荊母身邊,同姊妹關係很是親近。

    但四弟弟不同,那位不僅從鬼門關里爬出來,還死死攥住兒子,不僅時常到荊母面前晃悠顯擺,還動了不少下作骯髒的手段。

    偏偏那兩年正趕上朝廷大亂,荊太師分身乏術無法顧及內宅,這才讓人找到了可乘之機,著實是把苑內攪得不得安寧。

    而荊母,也香消玉殞在那年冬夜風雪中。

    沒兩步的功夫,荊微驪就帶著青瑤到了祠堂。

    許久未見的人正跪在蒲團上,在生父的引領下跪拜先祖們。

    瞅見她來,荊太師不自然地皺了下眉頭,拍了拍二兒子的肩,讓他先帶小女兒出去。

    「二哥,這是怎麼回事?」

    一到院子裡,荊微驪便按耐不住,馬不停蹄地問出來,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原委。

    荊雲泉嘆了口氣,娓娓道來:「幾日前莊子傳來消息,說阿漱染了風寒,一直高燒不退,郎中去看了也說這孩子身子骨弱,恐落下病根,父親實在於心不忍才將他接了回來。」

    「原來如此。」荊微驪不再多問。

    哪裡是什麼於心不忍,只要想接回來,多的是理由藉口,無不是正好趕上了這麼一場病罷了。

    看出小妹的不適,二哥又問:「那孩子是個乖巧的,想來不會同他生母那般。」

    「我明白。」她抬起頭,扯出一個令兄長安心的笑,心底落寞,沒了繼續說客套話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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