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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5:45 作者: 兩塊煎餅
    荊微驪嘴角微動,嫣然一笑:「堂妹多慮了,我沒多想。」

    鄭芳菲咬咬下唇,雙手無處安放,只能低著頭,半點底氣都沒有:「是我母親說錯了話,堂姐不喜歡我也是可諒的。」

    「我沒有說過不喜歡你啊?」這回輪到荊微驪不知所措了。

    難不成她剛剛很兇?

    是嚇到這個還未及笄的小堂妹了?

    下意識抬手,指腹摸了摸軟嫩的臉頰,好似是想要找到自己「把人嚇著」的證據。

    不再糾結這個,她琥珀色的瞳仁一轉,問:「京城玩樂的地方不少,堂妹可有什麼想見的?」

    鄭芳菲眼前一亮:「哪裡都可以去嗎?」

    秀致的眉心不自然地收緊,她生出一股莫名的不適感。也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明明這小堂妹生得乖巧可人,她竟然覺得她言語中還摻雜了幾分咄咄逼人。

    罷了,定是錯覺。

    「堂姐,我想去騎馬。」小堂妹又說了:「先前在沂川老家時,族中長輩總說姑娘家應端莊淑雅,但我聽說京中女子都是精通捶丸馬球,我也想試試。」

    鄭芳菲個子不高,小小的一隻,因著年紀比她還小手上三歲,身量也矮上半頭。

    此刻她正她抬著頭顱,眼巴巴地沖她閃。

    「好,我帶你去。」荊微驪頷首,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京中大多達官貴人家中都會養馬,用來拉車運貨,但是這類血統混雜的馬駒並不作為競賽的坐騎,若是想試著騎打馬球的賽駒,就得去京郊的馬場了。

    想著騎馬方便,荊微驪特地讓青瑤給鄭芳菲準備了一身新衣裳,後者瞧見眼睛都亮了,一邊摸衣服的料子,一邊沖她說各種好聽的話。

    只是荊微驪沒想到,自己難得來一趟馬場,就運氣極差得遇見了熟人。

    ——是章蘭盡和溫壽熹。

    夢中的一幕幕重現眼前,她眉心鎖成了「川」字,往前走不是,掉頭回家也不是。

    見她突然沒了動作,已經換好裙裝準備去挑馬的鄭芳菲看過來:「堂姐怎麼了?」

    「沒。」荊微驪搖搖頭,扯出一張笑顏。

    喊來了候在馬場裡的人,讓他們帶著小堂妹先去選馬,自己則是閒庭漫步地朝老早就看見她,甚至還衝主動邀她說話的溫壽熹走去。

    既然註定躲不過,至少不能折了太師府的面子。

    她如是想。

    溫壽熹到底是丞相府的嫡女,父親是朝堂上手眼通天的人物,衣食住行皆采的時下最新潮,走近後無意間掃到她裙擺上的清麗芙蓉,荊微驪的步子不受控制地慢一拍。

    溫壽熹上前一步,笑得純善:「真是巧啊,荊三姑娘,在這兒也能遇見。」

    看著她擁上來的身形,以及想握自己的手,她下意識收攏皓腕,一派自若:「的確,好巧。」

    一個「巧」字被咬重,眸光流轉,定在理不直氣也壯的章蘭盡面上。

    她猶記得,當初他們的婚約還沒解除,章蘭盡知道她喜歡各色駿馬,為了討她歡心經常帶她來這裡。去年這個時候,他還送了她一隻剛生出來不久的小馬駒養活。

    後來婚約解除,馬駒也被她送還了。

    畢竟就算那小傢伙再怎麼通人性討喜,只要沾上一個「章」字,她就太陽穴直跳。

    停都停不下來。

    看來眼下,是這位章大公子猶故技重施了啊。

    嘖,她以前眼這麼瞎嗎,這麼不走心的手段竟然也能陷進去。

    因著心裡有偏頗的氣焰,連帶著她看章蘭盡這張臉也各種不順眼,曾經能夸出十幾條的五官,眼下竟然連路邊跟著啞巴乞丐的大黃狗都不如了。

    「既然遇見了,不如荊三姑娘同我們一起如何?」溫壽熹主動示好,一臉浮於表面的真誠。

    荊微驪挑眉,有些反感:「溫姑娘真是太抬舉我了,我馬背上的功夫太差,不敵你們技藝高超,怕惹你們笑話。」

    「這有什麼,我們也只是來玩玩,圖一樂子。」沒有否認她提及的「技藝高超」,嘴角生出弧度,溫壽熹矜持地笑著。

    被笑意遮蓋住的,是一層不可言喻的譏諷。

    這荊微驪,果然是個草包,虧她還出身太師府嗎,真是除了臉,渾身上下都沒有一樣能拿出來的,真是辱了荊太師的清風之派。

    「還是算了吧——」

    「這不是太師府的荊三小姐嗎!」

    話沒說完,耳邊就忽然響起另一道爽朗的年輕男聲。

    三人同時看過去,入眼的是一墨黑一鵝黃兩道欣長身姿。

    穿鵝黃圓領衫的那個男人不曾見過,但猜測他即為大聲打招呼的。

    至於他身畔的那人,荊微驪卻熟得很。

    尤其是那張臉,簡直就是如同刀刻斧鑿般落在心頭,只恨不得沒有開闢出來一寸洞府來銘記。

    只見黑衣男人緩緩最近,青筋若隱若現的手臂隱忍克制地垂在腰旁。

    耳根子開始發熱,荊微驪福身行禮:「小女見過北越王殿下。」

    作者有話說:

    又來撒潑打滾求評論啦!

    歡迎大家幫我捉蟲~

    第15章 塵上囂

    ◎把人嚇跑了◎

    樊封頷首算作應禮,眸光輕動,定在那兩人身上。

    被他看得心裡發毛,章蘭盡拱手行禮,可恭敬的一套話已經說完,那人的目光依舊冷冽刺骨,他的四肢百骸都開始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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