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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5:45 作者: 兩塊煎餅
    心一狠,剛準備破罐子破摔地逃走,可一隻腿不等抬起來,小腿窩就猛地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

    吃痛地「啊」了聲,她疼得走不動路。

    與此同時,身後響起的,還有陌生男人了無起伏的聲音:「別動。」

    語罷,他緩緩轉過身。

    荊微驪也怯生生地看過去。登時,男人俊美非凡的面龐倒映進琥珀色的瞳孔中,她眸光瀲灩,難掩一抹驚艷。

    視線流轉,最後停在此人手中的長劍上。

    以及從劍身直直流下來,最後墜至地面的血。

    他神色中透著森然陰冷的光,重複道:「站在那兒別動。」

    作者有話說:

    開文啦~

    老樊和驪驪終於來了,不容易不容易,難產兩個月。

    第2章 石榴裙

    ◎「真乖」◎

    顫巍巍的掌心已然生出一層薄汗,荊微驪哪裡敢反抗。

    她呆呆地立在原處,好似一尊精緻的陶偶娃娃。

    男人隨意地丟開長劍,步子也走得懶洋洋,甚至懶得繞路,乾脆直接踩上那具已經沒有氣息的屍體。但很奇怪,他腳上卻沒沾血,沿途毫無留色。

    最後,他停在荊微驪面前,是就隔了兩三步的距離。

    濃厚的血味沾染在他袖口處、衣襟前,刺激的她喉間難受。養在閨閣里的千金小姐哪裡遭過這種罪。

    怔怔地瞧過去,發現男人雖然靠近過來,卻沒有其他的動作了,只掀著眼皮在她臉上打量一圈,好一會兒的功夫都不曾出聲。

    被看得渾身難受,卻也不敢有動靜,想閉上眼躲開,卻被理智瘋狂撕扯住。

    這時,男人突兀地笑出聲:「我記得你,是荊太師的女兒,好像是叫荊微麗?」

    嘎達一聲,理智突然斷了線。

    也不知道是哪裡攢起來的勇氣,荊微驪想也不想地張口駁道:「是荊微驪。」

    周遭再次陷入一片寂靜,連風掠過樹梢的晃動都無比駭人。

    被自己的蠢貨言行嚇得失了魂,荊微驪甚至不敢再看她的臉。目光開始飄忽,不受控制地飄向屍體周遭的滿地赤色芙蕖。

    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具屍體臨死前的慘狀,甚至開始臆想自己會不會也落得個差不多的下場。越想越怕,越怕越想,手指的指尖整個發白,抖得也愈加顯眼。

    荊微驪啊荊微驪,你真是蠢極了!為什麼非得多嘴,非得逞口舌之快,就讓他念錯了又怎麼樣呢!難不成那一時的意氣比小命都重要嗎!

    下意識低下頭,不再敢看。

    可才剛剛低下去,頭頂就再次傳來聲音。

    是一聲短促的笑。

    心臟猛一收緊,連呼吸都輕緩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道笑比起他先前的所有字句都要柔軟輕綿。

    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立馬煙消雲散。

    斂起笑,男人還是那股子兇巴巴的口吻:「今日發生一切,還望荊小姐保守秘密。」

    荊微驪抬眸,頂著胸口莫大的恐懼,唇齒間蹦出來的字都是斷斷續續的,相當不體面:「我、我不會說出去的,你、你放心。」

    男人滿意地頷首,嘴角浮現出淺淡弧度。

    他不傻,看得出這位小娘子怕得不行。

    默默掃了眼手裡的劍,銀光被褻/瀆,覆上一層不屬於它的濃稠色調,看著礙眼極了。

    目光再次回到她身上,不知為何,突然間就想起了幼年時養過的一隻斷了腿的狸奴。

    養父說它應該是被人活活打斷了腿,反正是一段生不如死的記憶。當時他聽不懂,心裡只覺得疼憐,說什麼也要把小傢伙抱回去,還信誓旦旦地說會把它養的白白胖胖。

    現下想想,當真是可笑,那時候連他自己都吃不飽飯且日日挨欺負,竟還想著造福別物。

    不過說起來,那狸奴也是個通人性的,自己明明是個被人敲斷了一隻後腿的可憐蟲,卻每每看見他都要討巧地蹲到他踝邊,再蹭上好一會兒。

    匆匆收住思緒,他不打算繼續刁難這隻風一吹就恨不得入九天宮闕的嬌鶯,緩緩吐字:「真乖。」

    「小姑娘,閉上眼。」他又道。

    荊微驪抿唇,聽話地闔上眼。

    短暫地失去了視覺,一切感官都被無限放大。如戰鼓擂的心跳、天邊振翅而過的燕鳥,以及衣料被風撩動的摩擦音。無比清晰。

    良久過去,唯獨沒有再傳來那個可怕男人的聲音。

    在心裡數完了幾十個數,她終究還是忍耐不住,抱著一絲僥倖,悄咪咪睜開一隻眼睛想看下狀況。

    男人已經不在了。

    不只是他,梨花樹下的屍體也不知所蹤了。

    若不是那一灘灘未曾處理的血還尚在,她都要懷疑莫不是青天白日裡見了閻羅殿裡的無常鬼。

    沒敢再多待,荊微驪頂著滿身冷汗,提著裙擺快步離開。

    如臨大赦的心緒難以掩藏,怕被瞧出端倪,她特地在金殿外疏解了好一會兒才佯裝淡定的走進去。

    回來的路上,她一直盤算該找個什麼樣的由頭搪塞李瓊薇,更沒想到一回來就發現等著的人不只是未來二嫂。

    竟然還有自己和後者的父親。

    荊太師看見女兒終於回來,邊招手邊笑開了顏:「阿驪,你來。」

    遏制住那絲絲縷縷的緊張,荊微驪模樣溫順地走過去:「父親今日不是休沐嗎,怎麼特地來靈闌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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