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頁

2023-09-20 10:43:05 作者: 汜火
    談灼頭微垂著,手裡漫不經心地轉著煙盒,深邃的眼眸里深藏著情緒,讓人窺不見。

    過了許久,他才說話,「不止這一個原因。」

    「我媽把藝術團遷到華清,是因為港城這邊出了事,知道為什麼嗎?」

    「我知道,是田家一個善舞的小輩在藝術團里工作,她故意潑髒水給姜阿姨和藝術團。」

    「沒錯。」談灼忽然轉頭,黑曜的雙瞳盯著她,「那你知道田家的那個小輩為什麼要潑髒水,我媽又為什麼那麼堅定的去華清嗎?」

    沈誘眼睫顫了一下。

    一種絕對不可能的猜測,湧上心頭。

    沈月修說過,姜媛是個很善良的人。

    當年姜媛一手創辦藝術團,就是因為覺得那些有舞蹈天賦的女孩子,因為沒錢而放棄這條路而覺得可惜。後來藝術團越辦越大,資源越來越好,不少上層社會舞蹈圈子裡的人也想方設法進去。

    其中,就包括田家那個小輩——田昕薇的小姑姑,田挽西。

    所以......是她想的那樣嗎?

    談灼仿佛聽見她的心聲般,他微諷的笑一聲,聲音很沉,「是你想的那樣。」

    「談致遠和田挽西精神出軌了。」

    精神出軌,沒有□□出軌,但二者有什麼區別?

    婚姻,家庭,愛情等等,一切都是建立在忠貞的基礎上。即便沒有踏出最後一步,但是精神出軌了就是精神出軌了。

    變質了,不同了。

    無論是姜媛去世前,還是去世後,不乏許多商圈裡的人說,年輕那會兒談致遠和姜媛兩個人感情堅定,一路扶持。

    不可否認,兩人感情很堅定,但最後還是有一個人先變了心。

    怪好笑的。

    在遇到沈誘之前,談灼長到十八歲,一直沒對女孩子上過心,也避免和女孩子產生過多交集,多多少少來自這個原因。

    在他看來,再忠貞堅定的感情,最後還是變了心,就那麼一瞬間的事情,變心變得那麼快。

    可是婚姻與家庭,是一輩子的責任,是很鄭重的事情。

    既然承諾了那個女孩子,那就要做到啊,為什麼做不到呢?

    這個問題,談灼其實挺想問問談致遠的。

    既然當年決定在一起的時候,承諾了他媽,那就要做到啊。

    為什麼做不到呢?

    斯人已逝,他再回頭懊悔,沒有意義。

    也不在乎。

    只有沈誘帶著他,一點一點地看到原來一個人的喜歡,可以那麼的赤誠坦蕩,那麼堅定。

    三年不行,她就復讀一年。要是還不行,她就再復讀一年。

    「沈誘。」他叫了聲她的名字。

    「高中你追我那會兒,我老躲著你,不怎麼搭理你說的那些話,也是因為這件事兒。」他直起身子,清亮的眼神看過去,熠熠生輝,「我總覺得,談戀愛這事吧不能隨便,得認認真真的,承諾了就一定得做到。」

    談灼笑一聲,「就是有點兒委屈你了,高三一年都跟在後面追我,對不起啊。」

    他道完歉後,有些不自在地甩兩下前面的頭髮,還挺少年稚氣的。

    沈誘卻忽然很心疼他。

    她忍住淚意,故意開玩笑似的打他一下,「你還知道我委屈啊,那時候你可搶手了。隨便一個追求者都是競賽級別起步,要麼就是田昕薇那種舞蹈女神,還有什麼文科狀元夏慕雪,我算哪根蔥啊。」

    她用手比劃兩下,哼哼兩聲:「追你不得排老後邊兒去了。」

    談灼把她摟過來,笑一聲,「這不是讓你插隊了麼,我還是很講義氣的。」

    「滾啊你,不要臉。」

    凌晨也算是深夜,深夜裡的人是不一樣的,狂歡和放縱過後,仍有肆意的餘溫。

    談灼這會兒也沒有白天那么正經,他少年感滿滿的清朗笑聲,在沈誘耳邊響起,故意逗她,「那是剛剛不要臉一點,還是現在?」

    沈誘沒好氣地踹他一下。

    不過幾秒後,她還是紅著臉笑出來,「真要比的話,還是剛才。」

    太不要臉了。

    那樣玩兒她。

    越想越不划算,沈誘眨了下眼,莫名其妙地想到許久之前在廟裡求籤的時候,她回去的路上追問了一路,談灼很狗,故意釣著她不說。

    沈誘撐著下巴:「問你個事兒唄,好奇很久了。」

    談灼:「你好奇的事情還少了?」

    沈誘切一聲,她抬眸認真問:「你當時求籤許願,到底許的什麼願啊?」

    當年的求籤,她落空了,沒有實現。

    那談灼呢?

    「你的願望實現了嗎?」

    第105章 演唱會

    「你猜。」他懶懶道。

    「我猜啊, 」沈誘挑眉笑,欠欠地說,「那肯定是你愛我愛的要死, 沒我就不行,就跟菩薩求籤讓我看一眼你,都怪我太難追了。」

    她還煞有其事地唉一聲。

    談灼覷一眼她:「......」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高中那會兒他追她追成那樣了。

    沈誘拿過那盒煙,放在手心翻轉, 也不知道想到什麼, 她嘴角的笑意忽然落平,眼裡升起了濃濃的遺憾。

    她抿著唇, 輕聲說:「你還是別告訴我了,求籤的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就像她許的那個願望一樣, 她也沒有很貪心, 只是想和談灼一起看二零一九年的第一場雪。

    

     | |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