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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3:05 作者: 汜火
    沈誘表情很淡,沒有親昵,也沒有排斥,眼神平淡如水。

    她沒說出她和談灼的關係,想了想後才問:「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於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談灼看你的時候,很不一樣。」

    就像行駛在黑淵無邊的一隻迷航獨舟,突然看見了光。

    沈誘把目光移向操場,少年抬起一隻手腕,將籃球一扣而下,也許是比分不錯,他嘴角揚起笑了一下。

    談灼一直都是這樣。

    光芒萬丈,遙不可及。

    優秀的人,被別人喜歡,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於然喜歡他,也沒有錯。

    「好啊,我是想追談灼學長來著,不過還沒來得及。學姐要是想把自己想說的話告訴談灼,去就是了。」沈誘轉頭看過去,果然於然聽到後眼睛亮了一下,她繼續道,「不過,談灼學長可能不太搭理人的。」

    他那個性子,搭上兩句話就算不錯了,哪有那個耐心聽別人告白。

    於然臉紅:「我知道的,他一直不怎麼喜歡說話,但學妹挺不一樣的。」

    沈誘一尬。

    於然一句又一句地說她不一樣,她都有點臊得慌了。

    於然臉紅,抿著唇:「學妹,你能幫我去叫一下談灼嗎?」

    她怕她去叫,到時候沒人理,場面會尷尬到失控。

    沈誘也有幾天沒見談灼了,她點了下頭,「學姐在這等一下吧。」

    南區的籃球場很大,看台的過道也有不少個,球場上的少年們躍起降落,光線分割成一幀幀剪影。

    籃球在空中滑出一道弧線,而後精準投進球框中,一個完美的三分球。

    球落在地面彈跳幾下,而後被一條腿懶懶地挑起,熟練的球技使得籃球輕鬆回到少年的手裡。

    談灼掂了掂球:「比分三十比十六。」

    王堯喲嚯一聲,蹦了一下:「厲害啊,之前還真沒看出來,你是個籃球高手。」

    陸棋驍扔過來兩瓶水:「還真是,我以為談灼一心追著實驗了,這下算是見識到了,高中沒少打吧?」

    談灼單手擰開瓶蓋,灌了一口水,笑一聲:「還行吧,高中有倆兄弟,閒著沒事兒就去打球。」

    「閒著沒事兒?」王堯瞪大眼睛,笑著罵幾句,「誒你這不道德了啊,哥們兒高中為了上清大奮戰三年,上廁所都嫌沒空,你還閒著沒事兒去打球?」

    談灼垂下眼皮,不要臉地笑一下:「嗯,智商擺那兒呢。」

    陸棋驍都忍不住笑罵:「操,要點臉啊。」

    對面的黑色球服男生走過來,他是大三的學長,叫汪洋,也是上一屆校聯賽里的隊員,「這一屆大二的學弟都不錯啊!」

    王堯會來事,笑著回:「哈哈哈,學長指導的好!」

    汪洋:「別謙虛了,這次校聯賽裡面還有去年的華清理工,去年咱們學校只贏了一分,今年可得加把勁兒了。」

    「去年只險勝一分啊?」

    「害,這事兒提起來挺氣人,華清理工里的人,手腳沒那麼乾淨,另外就是我們自己隊伍配合的不行。」

    「那今年得小心了,學長放心,今年鐵定衛冕第一!」

    為了即將到來的校籃球聯賽,清大這次參賽的學生都是很有水平的人,同時訓練也會更加嚴格,球場上該玩笑放鬆就放鬆,該認真訓練就認真訓練。

    中場休息也就歇了一會兒,很快籃球傳回賽場,這次由黑隊開始。

    黑隊為首的男生掂了幾下球,訓練這麼長時間累得要死,他臉上有點不耐煩,「歇了二十分鐘不到又打,又不是明天不讓練了。」

    汪洋正經了下臉色:「張啟,愣著幹什麼,訓練啊,還想跟去年那樣。」

    不提還好,一提去年的事兒,張啟訓練一下午的煩躁蹭地燃起,連帶著去年的那些事情點燃了怒火。

    「去年怎麼了,怪我?」張啟罵了句傻逼,「還不是自己菜,團隊不配合關我什麼事?」

    說完,他又瞄了眼對面穿著藍白色球服的談灼幾人,冷笑一聲:「大三大四的老球員不要,非得找些大二的新人,也真是。」

    「一群菜雞。」

    球場上最忌諱說這些不利於團結的話,陸棋驍性子還算隨和,勉強算得上文靜,但王堯就不一樣了。

    王堯平時是好說話,會來事,但從小到達那也是孩子王里出來的,來清大一年了,過得順順心心,還沒這樣被人罵過。

    「你他媽說誰菜雞呢!」王堯起了火,「你自己打成什麼樣兒心裡沒底逼數,亂往別人身上扣什麼帽子?」

    張啟握拳:「我打成什麼樣兒不必你們仨好?呵,想要在女生面前出風頭,聽好話,換個地兒吧,酒吧夜店隨便選。」

    中午的時候,不少人因為談灼來打球,全部都來看比賽,直到下午這會兒人才散了個差不多。

    張啟這話,就差指名道姓點談灼了,說他是想出風頭。

    「操!」陸棋驍沒法兒忍了,「你說話怎麼那麼難聽呢,談灼招你惹你了?」

    王堯握緊拳頭,擼起袖子忍不住上前理論,被一條胳膊攔了下來,修長的指節扣住他肩膀,看似隨意,力氣卻很大。

    談灼眼神冷淡,「無所謂。」

    這種話談灼高中聽得不少,他一向對這些事情懶得計較,因為在他的觀念里,動嘴挺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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