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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3:05 作者: 汜火
    「是他媽媽的忌日,媛媛當年車禍走的時候,就是這會兒。」

    提到姜媛,姜老太心裡到底還是心疼遺憾的,她嘆口氣,隨即搖搖頭:「不說那些事情了,你爸爸最近怎麼樣?」

    成嵩淮是理工大學的心理學教授,業內算是小有名氣,早些年退休後,一心管理著成家的公司。近幾年,學術上漸漸隱退,公司上倒是生意如火如荼。

    成渝笑著說:「我爸爸挺好的,就是總忙著公司的事情,休息不好。他自己身體不好還老是操心我,關心我跟談灼的事。」

    她話里的意圖,藏得深,但姜老太聽得出來。

    姜老太今年七十六歲,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樣的人心她都見過。

    像成渝這樣會掩飾內心情緒的人,她也見過。

    如果真要說起來,姜老太有多喜歡成渝,那也未必。人都是一樣,喜歡單純美好的東西,而不是深沉心機,成渝便是後者。

    同樣,人也喜歡趨利避害,這樣論起來,成渝又是前者的利。

    姜老太拍拍她的手:「談灼性子隨他媽,有些倔,一時半會兒不同意。不過也不著急,你們現在才大二,等到大四畢業還有兩年多的時間,慢慢相處出感情來。」

    成渝適當開玩笑:「相處當然會相處,我都搬到他對門去了,就是有些不方便啊。」

    姜老太:「什麼不方便?」

    成渝將話題循循善誘般引到索所來的目的上,她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

    男生帥氣,女生漂亮,令人齊步下樓說話的情景適配得很。

    姜老太戴上老花鏡,細細看了會兒:「這個孩子我認識,桑家的小子,也在清大讀書。這個女孩子沒見過,長得挺標誌,是桑家小子的女朋友?」

    成渝一笑:「可能吧,應該有點關係,不過好像......」

    「她也是談灼身邊的一個女孩子,從港城追來華清的。」

    姜老太聞聲臉色一凜,聲音不自覺露出了威嚴:「你說這女孩子,跟談灼也有關係?」

    「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成渝垂眸,「談灼他不怎麼待見我,很少跟我說話。」

    「怪不得,回回來這裡對你一句話不提,看樣子是身邊早就有人搭上了。」姜老太平生對港城就沒什麼好印象,每次想到姜媛年紀輕輕就去世,她連帶著對港城的一些人沒什麼好臉色。

    成渝:「可能比較上心。」

    姜老太把照片重重放在桌子上,冷下臉:「什麼上心,現在這個社會貪圖錢和權的女孩子還少了?」

    「還不是為了錢。」

    對於談灼和成渝,無論何種原因,姜老太都是極力撮合的,現在告訴她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個女孩子,她心裡極為不悅。

    可轉念想想,她也鬆了口氣。

    「為了錢也沒什麼,至少好打發。」姜老太喝口茶,「要是因為別的東西,反而還麻煩。這件事情我既然知道了,就不會不管。」

    「謝謝姜奶奶了。」

    ......

    從姜家出來後,成渝沒回學校,把車停在了公寓路邊,車裡只有她一個人。

    只有這種環境下,她才能真的放鬆下來,臉上不再掛著假笑。

    姜老太剛剛問她,他爸爸最近好不好?

    成渝臉上第一次出現諷刺。

    她看著手機里發來的幾條微信,全都是追問剛剛去姜老太的情況怎麼樣。

    「小渝,姜老太太還跟之前一樣喜歡你嗎?有沒有問起成家的事情?」

    「她要是問起來了,你得留個心眼,不能說漏嘴了。」

    「爸爸之前也是為了你,為了你媽媽才那樣做,現在出了事沒辦法。等風波銷聲匿跡過後,一切都好了。」

    為了她好,為了她媽好?

    真可笑。

    這就是男人骨子裡的劣根性,明明是自己貪慕虛榮,自己想要錢權,卻把藉口和理由推到別人身上,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真噁心。

    可是再噁心,成渝還是得幫成嵩淮,因為那是她爸爸。而且她是成家的小姐,二十年的富足生活,受人仰望,天生就該被人捧著的。

    所以,成家不能倒。

    談家和姜家的勢力,她必須得拿到。

    至於沈誘,她一開始就提醒過了。

    下次出手,就不會那麼留情面。

    她不方便出面做的事,姜家自然會替她出面做。

    「噔噔。」

    車窗被人從外面敲響。

    成渝表情不變,等到穿著黑色連帽衛衣的人坐進車裡,她才說話,沒有了平時的偽裝,聲音極冷:「又來幹什麼?」

    那人吊兒郎當:「錢不夠。」

    簡單的四個字,卻輕易將成渝激怒。

    果然又是來要錢,三天就找了她好幾次。

    她胸口劇烈起伏一陣,抬手拿過錢包,抽出一張銀行卡扔過去:「卡里只有七萬,拿了就滾。」

    那人拿到錢就知足,但是看不慣成渝這副人前人後兩面裝的樣子。

    假清高。

    「成小姐也不用這麼看不起人,要不是你們成家,你那個好教授爸爸,也就不用給我錢了。」

    「這些錢,你們該給。」

    年輕男人又將帽子帶起來,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下來,兩邊馬路望了望見沒什麼人,才敢低著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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