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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3:05 作者: 汜火
沈誘正處在高考的關鍵時刻,不想她走也正常。
「華清那邊有點事,很快就回來了,到時候咱們母女就不用這麼辛苦了。」沈月修是捨不得沈誘的,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是打心眼兒里疼的。
所以再累再苦,抗一會兒。等生意完全落地踏實了,一切都好了。
可她這番話落在沈誘耳朵里,卻又變了一番味道。
總覺得像是她媽搶了談家的什麼東西,儘管她心裡確信,她媽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她剛想開口說話,沈月修就打斷說來不及了,急匆匆地拉著箱子往樓下走。
「媽,路上小心一點。」沈誘招招手,心裡的疑問,只能等她媽回來再說。
......
難得周末傍晚空閒,沈誘去了溫辭家的奶茶店轉轉,晚上再回去刷題。
「談灼還沒回來嗎?」溫辭做了杯薄荷奶茶,推過去。
「還沒呢,他才走兩天,昨天晚上他說那邊醫院的手術排期挑了下,估計還得有個幾天。」沈誘拿起吸管,啵的一下戳進去,嘬一口奶茶,「你怎麼問起他啊?」
溫辭有些皺眉,「不是我問的,是昨天去廣播站碰到了李嘉雪和田昕薇,她們問我的。」
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問她,大家心知肚明,不過是通過她去沈誘那裡打聽消息罷了。
沈誘嚼著珍珠:「她們兩個?」
百日誓師大會之後,就沒怎麼見過田昕薇和李嘉雪的影子了。一方面是大家都忙著高考不出教室門,另一方面也是隔得遠,藝術生和文化生不在一層樓,一般很少碰到。
沈誘:「有跟你說別的什麼嗎?」
溫辭:「別的話倒是沒有,但感覺有點怪怪的。」
沈誘挑眉:「怎麼個怪法?」
溫辭慢慢騰騰地敘述:「田昕薇倒是沒什麼,就是覺得李嘉雪怪怪的,欲言又止了半天,想說什麼又沒說。」
李嘉雪那人,一向心比天高,尤其是溫辭這種做事慢說話慢,有些怯弱的性子,向來是不放在眼裡的。
忽然扭捏猶豫,跟轉性了似的。
「沒事,以後再說吧。」沈誘安慰幾聲溫辭讓她別擔心,自己留了個心眼。
-
幾天後,晚修課下課。
談灼不在,沈誘都是自己一個人回家。
老宅區人並不多,自從違建施工的建築停工以後,夜間靜謐得很,一點響動都會在深夜裡引起注意。
沈誘把自行車停在車棚里,一手跟對面的談灼發消息,他剛發來一句:到家了沒?
屏幕上的「快到了」三個字還沒發出去,身後突然傳來些窸窸窣窣的動靜,且越來越大。
沈誘猛地轉頭。
不遠處的巷子口站著一個人,身影趔趄踉蹌,巷子口的過道風將那人身上的濃烈酒氣吹過來。
「沈誘。」那人打著酒嗝叫了她一聲。
是任愈。
沈誘懸起的心臟落下來,她鬆了口氣。
剛剛一幕確實嚇了她一跳,網上夜晚遇害的案例不少,她還以為遇著什麼歹人了。
她懶得理那個畜生,拽上書包就要上樓。
「站住,你給我站住!」任愈身形不穩地跑過來,發了酒瘋一樣,一把扯住沈誘的頭髮。
沈誘沒防備,被他扯地往後一倒。
「你是不是又去找宋琦了,是不是?」任愈身上酒氣熏天,衣服也散發著難聞的酸味,像是幾天都沒換過,整個人蓬頭垢面。
跟個逃犯似的。
沈誘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腳,「別碰我。」
任愈沒勁兒,被她踹的倒在地上,還要指著她罵:「是你跟宋琦說什麼了,一定是你!現在她跟我分手了,不給我花錢了,怎麼辦......」
他欠的債,越滾越大,還不上了。
不敢告訴他爸媽,不敢告訴任何一個人,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宋琦什麼都不知道,甘心為他花錢。
現在什麼都沒了,宋琦跟他分手了,還要他反過來還她錢,弄得他被一群人追債,甚至有家不敢回。
「都是你,操!」
任愈撐著地站起身,表情逐漸兇狠:「我都跟你說了,把那件事跟宋琦說對你沒好處,你還去說,為什麼揪著我不放!」
「老子就是想上你一回,還沒上成,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要怎麼樣!過去一年多你還要跟宋琦說,你就是成心不讓我好過是不是!」
任愈聲音沙啞,像個破風箱。
沈誘後退幾步。
她沒見過這樣的任愈,之前再失控起碼還有個人樣,現在真的跟個瘋子似的。
「我不懂你說什麼,宋琦跟你分手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皺眉,攏了攏被扯疼的頭髮:「至於你說的找宋琦說那件事,我沒有。我要高考,沒那個閒工夫。」
任愈:「不是你說的還能是誰?我跟你的事兒還有誰知道?」
他堅信,那件事除了他,只有沈誘知道。
當時他和宋琦交往挺久,一直想跟她跟進一步,宋琦倒是推三阻四,說什麼畢業以後再說。
後來有一回兩個人都喝醉了酒,他便帶宋琦去了酒店,誰想到沈誘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消息,跑到酒店裡找他要人。他喝醉了,一時精蟲上腦,對沈誘起了心思卻被她打進了醫院。
事後在醫院,他跟宋琦撒了謊——他說是沈誘故意勾得他,趁他喝醉酒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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