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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3:05 作者: 汜火
    談灼面無表情地把他推遠點,「家裡有事。」

    陳宴稀奇:「你還能因為家裡有事回來?我還不了解你,糊弄糊弄老班算了,你還糊弄我?」

    這狗東西,之前請假,那破理由要不病了,要不瘸了,要麼就是家裡有事。

    理由籠統的陳宴都替他尷尬,換都不帶換一下。

    談灼瞥他一眼,語氣涼颼颼:「我回來要跟你報導還是怎麼著。」

    「那哪敢!」陳宴擠眉弄眼,「是不是因為沈誘提前回來的?」

    說這個,章西尋就來勁兒了,貓著腰過去起鬨:「唉喲,這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著了?」

    談灼:「......」

    他轉回去,直接臉埋在胳膊肘里補覺,懶得跟倆傻逼掰扯。

    「咋的了這是......」陳宴瞄一眼前排的沈誘,腰背挺直地做題,也不知道剛剛聽到他們講話沒。

    章西尋:「我覺著,不對勁。」

    ......

    到了放學時候,章西尋勾著陳宴胳膊往外走的時候,瞅見談灼隨手拽上書包跟在後邊兒,瞪大眼睛。

    「你不跟沈誘一起了?」章西尋真覺得邪了門了。

    「對啊,好好的,你倆咋了?」陳宴撓頭。

    談灼沒回答他倆問題,而是語調淡淡問:「我去華清那幾天,學校是不是傳什麼了?」

    陳宴和章西尋對視一眼,沒想著他忽然提起這茬。

    開始他們倆還是挺氣的,不知道哪個逼這麼多事兒,不過還好,也就談論了幾天就沒聲兒了。

    至於影不影響保送資格什麼的,他和章西尋聽著就樂呵,別人不知道,他倆還能不知道?

    就談灼這人,說真的,挺難定義。

    他那個人看著隨便,其實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光拿競賽那事兒來說,要不是劉大華從高一就開始追在後邊兒念,談灼不見得會參加。

    陳宴這會兒還記著他那囂張的話:「我走高考照樣能上清大,競賽我不去。」

    那語氣,那調調,拽地二五八萬似的,沒差把劉大華氣死,好說歹說一通大道理。

    陳宴也就沒多嘴,沒想到談灼主動提起來了。

    「聽池佳佳說,是有那麼回事兒。其實也沒啥,可能有人看見你跟沈誘走一起就多嘴了幾句。」

    談灼:「拿我競賽說事兒?」

    陳宴:「對,難不成真有影響啊?」

    「影響什麼,保送?」談灼把書包掛在車上,邊開鎖邊回,語氣微嘲:「我說我一定能競賽保送了,還是清大已經提前把我預定了?」

    清大和京大,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學校,他說能進就能進了?

    多大臉啊。

    他自己都沒法完全把握,競爭名校的學生,哪一個不是所在學校的佼佼者,談灼從不認為他就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不現實,競賽又不是玩玩兒。

    陳宴愣住:「啥意思?」

    談灼掀開眼皮,目光投向校門口,女孩兒一個人騎著車,孤零零地從校門口慢慢騎出去。

    「意思就是......」他單腳用力,山地車飈了出去,「我走高考。」

    他本來沒想著走競賽那條路,別人說他有那個實力和天賦,他就去了。

    但他現在改變想法了。

    -

    校門口人潮湧動,三兩成群結伴說笑,臨近期末的日子幾乎都是說些考試的事情。

    「期末了好快啊。」

    「下學期就要高考了,我天,想想就緊張。」

    「你呢?」

    「實話說,我挺怕的。」

    沈誘隨手將書包扔在前面的車筐里,從兩個閒聊的學生旁邊騎過去。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想:她也挺怕。

    怕她考不上,怕真的就這麼算了。

    十二月末的天氣,有些涼,天上烏雲連片,雷聲轟鳴,沒兩分鐘就下起小雨。

    這個天氣溫度偏低,淋了雨容易生病,不少學生撐起傘擋雨。

    沈誘淡淡地收回目光,書包里的傘緊緊躺在裡面,她沒動,任憑雨點順著風吹在臉上。

    沒別的原因,她就是單純想淋會兒雨,想做就做了。

    「淋雨很好玩兒?」

    身後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跟上來,夾著涼風的味道,沈誘愣了愣,還沒轉回頭,一柄黑傘罩在了頭上。

    談灼不給面子地嘲她:「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個愛好?」

    他眉梢一挑,語調稀鬆平常,仿佛之前那晚的事情什麼都沒發生。

    沈誘這幾天刻意避著他走的,想著等那些話完全平息下去,再做打算。

    沒想到他跟上來了。

    談灼還騎在山地車上,右手撐著傘往她這邊傾斜,越下越大的雨珠全部落在他清瘦的肩膀上。

    校門口人很多,他這番動作惹來不目光,但他動都不帶動的,像是要跟前幾天的傳言對著幹。

    她往後躲了一下:「我沒帶傘,準備——」

    「沈誘。」

    談灼淡淡打斷,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直截了當問:「躲著我是為競賽的事兒,因為覺得你影響我保送了?」

    「......」沈誘愣住,半天沒緩過來。

    她沒想到,壓抑了許久的事情,把他輕飄飄的說出來。

    談灼卻扯了下嘴角,風將他的輕慢的聲音傳遍角落:「人家給我發通知書了還是怎麼著,我說我走競賽保送這條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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