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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3:05 作者: 汜火
    「你這幾天怎麼了呀?」她輕聲問。

    沈誘眨了眼, 筆尖無意識在草稿紙上滑動著,腦子裡卻浮現出雜物室的一幕。

    談灼把握著分寸跟她隔了些距離,沒有靠得太近,手卻牢牢圈著她的胳膊不放,唇上咬她的力道, 很重。

    就像是要她長記性一般。

    又禮貌又混蛋。

    他幹了過分的事, 一點都不心虛,嘴角扯出一個不正經的笑, 問她:「沈誘,在你心裡, 我算什麼?」

    他給了沈誘一個期限, 封閉訓練這些天的時間,讓她想想清楚。

    哦。

    還有那個另外的二分之一, 他也沒忘, 要她想出來。

    沈誘當即很無語。

    「我在想一個問題。」沈誘托腮, 懶懶道。

    「什麼問題呀?」

    沈誘垂著眸, 心裡卻想起田昕薇說的那些競賽保送的話, 「競賽保送, 會不會因為一些事情取消保送資格?」

    溫辭點點頭:「好像是的, 資格少競爭多, 可能如果出現爭議的話會取消吧,你問這個幹什麼啊?」

    沈誘搖搖頭, 沒說話。

    可心裡卻不好受。

    原來真的可能會被取消資格。

    田昕薇沒騙她。

    -

    封閉訓練進行期間,一中的其他學生也開始進入複習階段, 試卷一摞一摞地堆積成山。

    「做不完,根本做不完。」

    陳宴趴在桌子上,第八百次哀嘆談灼不在,他的作業無處可抄。

    章西尋垂頭喪氣:「談灼到底啥時候回來啊?」

    「起碼對半個月吧......唉。」

    沈誘目光從後邊兩個唉聲嘆氣的人身上收回來,止不住地想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地球離了談灼不能轉了。

    整理好桌子上的幾張卷子,塞進夾層,沈誘甩上書包出了教學樓,去了附近的書店。

    一中發下來的卷子,太難,她幾乎沒多少對的,照這樣下去做了也是白做,得買幾套基礎的。

    這回逛書店,沈誘沒想著問談灼,因為封閉訓練期間,手機也很少用,幾乎沈誘發過去的消息,談灼都要很晚幾近凌晨才會回復。

    書架鏤空,書籍擺放隔著些縫隙。

    「你別亂來,這裡是書店......」

    「我知道,就一下......」

    沈誘儘量忽視書架對面兩道黑影,挑著理綜卷,忽然對面細碎的聲音停止,緊接著響起一道不可思議的聲音——

    「......沈誘?」

    幾乎是在聽到聲音的那一秒,沈誘就皺緊了眉頭。

    遙遠又噁心的回憶,直衝腦海。

    男生渾身的酒氣,半清醒半糊塗,用蠻力扯著她的胳膊,見她反抗直接一把拽著她的頭髮,嘴裡說出的話令人噁心一輩子:「沈誘,你給我摸兩下。」

    「你姐不純摸著沒意思,你看著還是個處——」

    男生話沒說完,就被沈誘掙脫開來,被她按在地上一拳接著一拳地打,直到沈誘自己的右手破皮出血,麻木痙攣,才肯停下來。

    倒在地上的男生喝醉了酒,渾渾噩噩的意識沒打兩拳就陷入昏睡。

    時隔兩年多,沈誘沒想到又在這裡碰見了他。

    任愈。

    那個被她打進醫院的畜生。

    對方顯然更早認出了她,轉瞬之間任愈臉色發白,猛地轉過身去背對著沈誘,連帶著胳膊里的女孩也被轉了過去。

    宋琦不明所以:「怎麼了?」

    任愈抖著唇:「沒什麼......」

    他嘴裡重複念叨著三個字,不知道是想告訴宋琦沒什麼,還是在安慰自己沒什麼。

    從那次被打進醫院過後,任愈就老實了很久。不管是最開始起了心思的宋琦,還是後來喝醉酒起了心思的沈誘,亦或是其他曖昧的女孩子,他都不敢再背地裡搞小動作。

    那事的真相,宋琦還不知道,任愈也不敢讓她知道。

    往往事與願違。

    宋琦擰著眉轉頭,一眼對上書架另一邊臉色冷漠的沈誘,「你怎麼在這裡?」

    沈誘漫不經心拿下一套理綜卷,扔進籃子裡,往前面走,直接無視。

    「你還欠任愈一個道歉。」

    宋琦往前走幾步,「之前那件事,你一直都沒有跟任愈道歉。」

    沈誘掃一眼,「什麼事兒?你說的是他想給你下藥被我逮住的事兒,還是說他對我起歹心被我活該揍一頓的事兒?」

    這套說辭,沈誘不止說了一遍,宋琦也不止聽了一遍。

    不管是幾年前的私高,還是現在的書店,這套說辭幾乎是變得都不帶變的。

    只是沈誘沒想到的是,宋琦竟然又和任愈複合在一起了。

    「你不要亂說話!」宋琦最煩的就是沈誘那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當時要不是她鬧出這麼大的亂子,任愈也不會丟這麼的臉,出了院就說對不起自己,要分手。

    「幾年了你連聲道歉都不行?」宋琦皺眉,「我還以為你媽把你教的多好。」

    沈誘臉色倏地冷了下來:「你沒資格說我媽。」

    說她可以,隨便,但她說媽不行。

    「憑什麼沒資格?你們母女倆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用我家的,你媽就是個保姆,你就是保姆的女兒,有什麼不能說的。」

    沈月修帶著沈誘嫁進宋家,是宋琦心裡永遠的一根刺。

    從私高的事情抖落出來後,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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