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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3:05 作者: 汜火
    「溫辭她不太會發力,鉛球的位置找不准,我擔心她過兩天比賽會受傷,這不就想到周遲大帥哥了嘛,人帥心善大好人。」沈誘語調平平,沒半分誇人的誠意,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咒人。

    溫辭一聽,臉紅得跟煮熟的蝦一樣,連連擺手,小聲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周遲覷一眼她那禾穗似的細杆兒身材,可以什麼可以,「知道了,我來教。」

    溫辭臉紅得滴血:「不要,不要......」

    沈誘知道她害羞,摸摸她的頭,「沒事啦,周遲他就是嘴欠,人很專業。他要是欺負你,你跟我說,我幫你揍他。」

    周遲:「......」

    溫辭手腕沒力氣,光練發力點就練了將近半個小時,沈誘跑完幾圈後就沒跑了,坐在主席台的欄杆上,托腮看著操場。

    跑道上的少年,跑步姿勢有些鬆散,因動作刮起來的風撩起他的衣角,校服襯衫套在身上襯得慵懶,青春,鮮活,濃烈的少年氣息溢滿整個操場。

    許是她的視線太過強烈,正跑步的談灼,忽然轉過頭。

    沈誘言笑晏晏,她彎起唇挑了個眉,用口型說話:加油啊,男孩子不能說不行。

    談灼:「......」

    他轉頭跑開,眼神無了大語。

    找欠成功,沈誘在欄杆上笑得不行。

    趁著訓練的間隙,周遲走過來,胳膊搭在欄杆上:「什麼事樂成這樣?」

    「沒什麼。」

    「跟我還裝?」周遲看她眼底的笑意,垂下眼皮輕笑一聲,「你是不是......挺在意那個叫談灼的。」

    仲夏的涼風拂來,蟬鳴忽然安靜了下來。

    沈誘彎起唇,上挑的眼尾暈著笑意,她看了周遲一眼,隨即轉回頭雙眸盯著操場上奔跑的少年,說出來的話和她的笑容一樣坦蕩、熾烈、赤誠。

    她笑著承認:「是啊,挺在乎的。」

    兩個人十幾年的交情,死黨一樣的相處方式,幾乎沒什麼不能說的。

    而且,她從不覺得,喜歡一個人是什麼不能見人的事情。

    沈誘雙手撐著力,輕鬆躍到看台的欄杆上,短褲下的白皙雙腿輕輕晃著,揶揄道:「不錯啊遲哥,竟然還能看透我心思。」

    過了會兒,她問:「這麼明顯嗎?」

    其實不問,沈誘也知道是明顯的。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只打算玩玩的時候,嘴裡的話幾分真幾分假她自己都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和別的女生是不是真的牽扯不清,她也不在乎。

    可一旦上心了,她眼裡就只容得下那一個。

    周遲垂著眼,沒說話,一副出神的樣子。

    「怎麼了這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兒。」沈誘踢踢他,故作驚訝,沒心沒肺打趣,「哦,不會是聽說我對別的男孩子在乎,你吃醋了吧哈哈哈。」

    「放心,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哥。」

    周遲偏過頭,看著女孩兒真誠到沒有一絲隱瞞的眼睛,清楚她剛才說的話全都是發自內心。

    半晌,他嗤笑一聲,聲音拽里拽氣,「誰吃你的醋,做夢去吧。你哥哥我就想提醒提醒你,學習重要,別太浪。」

    「誰能有你浪,海王殿下。」

    「閉嘴吧你。」

    「就不閉嘴,我提醒你啊,溫辭什麼都不懂,你別拿對別的女孩子那套對她,注意點分寸。」

    「呵,瞎操心。」

    -

    秋季運動會在即,學校定在下周一開展,周五的班會課便沒有作為自習課,而是用來商討運動會的事情。

    每年運動會都得有個舉牌的,俗稱——牌面。

    一提起這事兒,池佳佳想到就來氣。

    一班是理科班,男生多個子也高,隨便走出去一個都賊有面兒。但女生極少,個子也普遍偏矮,就連最高的溫辭也不過才剛剛一米六出頭。

    她長得算漂亮,但身高在一眾班級的舉牌女生里最矮,每年舞蹈班那些看不對眼的女生,恨不得笑破天,各種陰陽怪氣。

    去年就是為了這事兒,池佳佳差點在場上跟舞蹈班的人吵起來。

    池佳佳托著下巴,唉聲嘆氣:「今年又要被嘲了......要是能踩高蹺就好了,我高低要給舞蹈班的人點顏色瞧瞧!」

    張讓湊過來笑話她:「得了吧你,還踩高蹺,跳個高你都往下面鑽。」

    池佳佳拿書砸他,「你要死啊張讓。」

    本來就煩,還被他一個勁兒擠兌。

    張讓聳肩,「本來就是啊,你不是多此一舉嗎,咱們班又不是沒高個子女生。」

    他努努嘴,朝教室後邊一指,「就沈誘那一米七的個子,還有那長相,往操場一站整個運動會的牌面兒都是咱們班的。」

    池佳佳聞聲一愣,醍醐灌頂地猛轉過頭,可對上沈誘那雙淡漠的眼睛時,又一下子泄了氣。

    仙女一看就不喜歡這種出風頭的事兒。

    「算了。」

    「別啊,你問問看啊。」

    池佳佳咬咬牙,磨磨蹭蹭地來到教室最後一排,支支吾吾:「那個,仙女......啊不是,沈誘。」

    「怎麼了。」沈誘淡聲道。

    「你願不願意運動會給咱們班舉牌子啊?」

    「舉牌不是溫辭嗎?」

    池佳佳往教室逡巡一圈,確定沒見著溫辭在裡面,才坐下來說:「溫辭那個傻子不說,以為我們真不知道呢。之前幾次運動會舉牌都是她一個人站前邊兒,她個子不高老被舞蹈班笑話,去年運動會還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我看見了才知道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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