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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3:05 作者: 汜火
    情書都他媽送他手裡了。

    陳宴瞄一眼他那冷下臉的狗樣兒,笑了笑:「你這冷著臉的狗樣兒,看著不像打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打架呢。」

    「就是。」章西尋勾住談灼肩膀,「笑一個哥們兒,你這幹嘛呢?」

    談灼鼻尖冷嗤一聲,掂著球往前走,話說得那叫一個混蛋。

    「教他做人。」

    籃球上不怎麼講究熟不熟,都是打球的湊一塊兒還能比個賽,何樂而不為。

    留著板寸頭的男生咧嘴笑,性格挺熱情,「哥幾個一塊打球啊,正好人不夠,你們來了剛好可以分兩隊呢,是吧凱哥?」

    梁凱忙著回微信,最近有個學妹追他追得緊,人確實長得不錯,屬於甜美那一掛,還挺合口味,他就多聊了兩句。

    「嗯行吧,一起。」

    梁凱笑著回那邊消息,約好晚上去嗨,得到滿意地回答他才收起手機,一抬頭,對上不遠處的那雙冷漠的瞳孔。

    囂張,輕慢,幾乎是把隨意刻到了骨子裡。

    梁凱認得,理科的年級第一,談灼。

    為人行事算得上謙虛低調,幾乎不愛出什麼風頭,最出風頭的時候大概就是每次穩坐光榮榜上的第一位。

    但梁凱對他沒什麼好感,甚至有些不服氣,不就是會做題麼。

    而且,哪有看別人的時候,眼神那麼隨便,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要他說,頂多就是投了個好胎,談家在港城的地位舉重若輕,連帶著談灼也跟著談家少爺公子的身份水漲船高。

    不然誰會這麼恭維他,捧著他?

    陳宴那種家裡有點家底的,無非是想攀上談家為以後鋪路。至於章西尋,窮小子一個,還不是看上談灼的錢,什麼兄弟死黨,無非藉口罷了。

    梁凱目光難掩輕蔑,「一班的啊,挺巧。」

    章西尋和陳宴放下書包和水,蹦躂著跑過來,為一場組合籃球賽挺興奮,「對我們仨都一班的,我章西尋,他陳宴,那邊談灼。我們應該見過吧,兄弟挺眼熟啊。」

    「應該見過吧。」梁凱敷衍。

    「怪不得,去年籃球賽上見過哈哈哈。」

    梁凱點一下頭,朝最後方的談灼走近,笑著打聲招呼:「梁凱,高三十二班的。」

    談灼懶懶覷了他一眼,身高優勢帶來的垂視,極具壓迫感,還有讓梁凱感到極為不爽的輕視。

    沒說一句話,幾乎連正眼都不算,談灼單手將書包扔在一旁的桌球檯,向球場中心走去。

    直接無視。

    梁凱按捺住心裡的怒氣,不禁眯眼想,自己和他有什麼過節嗎?

    等到了真正比起賽來,一次又一次的投籃被人攔截,對方幾乎是盯著他的身影扣球的時候,梁凱才真正反應過來,也真正確定。

    談灼就是他媽故意的。

    「操。」又一次投籃被人生生扣下,梁凱沒站穩重重摔到在地,他暗罵出聲。

    這已經是他今天無數次倒地上了,不用猜,回家衣服一撩,鐵定全身淤血,一個星期都不好受。

    對面的談灼仗著身高優勢,稍微蹦起來一點高度,短袖下的小臂隨便一揚,輕輕鬆鬆就能截下他費了好大勁運過去的球。

    而談灼幾乎是面不改色,黑色的運動球服寬大鬆弛,顯得他動作肆意至極。

    也囂張至極。

    梁凱捏緊拳頭,心中的憤怒幾近傾瀉出來,卻還是生生忍耐下去。

    梁家那小公司拼不過談家的大集團,他也沒那個資本跟談灼正面剛。一旦起了衝突,倒霉的還得是他。

    他還沒糊塗到那個地步。

    「凱哥,你今天怎麼回事啊,一個球沒進。」板寸男生哈哈兩聲揶揄。

    「不會是想昨天那個學妹,想得心不在焉吧。」另一個眼鏡框男生附和打趣。

    「還真說不定,沒看凱哥都聊一上午了嗎哈哈哈。」

    「什麼樣的美人啊,把咱凱哥迷得,前幾天不還看上一般那個沈——」

    尾音還未說完,被梁凱一個警告的眼神制止住。

    這裡有三個理科一班的人,雖然看上去就跟沈誘不怎麼熟,也不像是會維護沈誘樣子,畢竟沒有哪個男生對一個謠言漫天飛的女生感興趣。

    他也是玩玩而已,弄點樂子,但要給別人知道了丟的還是他的臉。

    突然,一個籃球猛地砸過來——

    梁凱瞳孔中倒映出籃球越來越近的影子,臉色猛然變得慘白,驚懼之間,躲都忘了躲。

    「咻。」

    籃球幾乎是與他堪堪擦過,球體帶起的一陣風掃過煞白的臉部,梁凱屏住呼吸,緊闔雙眼,渾身冷汗直冒。

    籃球與身後的球框相撞,發出一聲巨響。

    「砰!」

    梁凱雙腿人有些發抖,心有餘悸地睜開眼睛,入目是談灼那張冷漠的臉。

    籃球在塑膠場地上彈跳幾下,發出幾聲悶響,少年伸出一條長腿懶懶地用腳尖輕挑,球很快回到談灼的手中,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

    談灼面無表情地走過去,經過梁凱時,輕嗤出聲:「就這點出息。」

    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周圍不少人都聽得清晰。

    一時間,梁凱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難堪到了極點,卻一句話也不敢吭聲。

    下半場的球賽已經結束,談灼拽起書包甩在肩上,自顧自地往球場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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