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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3:05 作者: 汜火
    走太近,讓人誤會,對誰都不好。

    人情就那樣,你來我往,最後牽扯不清。他嫌麻煩,所幸從根本上杜絕。

    所以,今天乍一聽「幫他買水的女生」,陳宴和章西尋著實驚訝了好一會兒,腦袋裡開始不停腦補。

    「還記得上回他對手機笑不?」

    「記得,那時候我就覺得他怪怪的。」

    「沒想到啊,這小子背著我們倆搞地下戀,還藏著掖著。」

    「釣到寡王還不驚動任何人,指定是個迷惑眾生的小妖精。啊不,是幫買水的田螺姑娘。」

    兩個人刻意放低的聲音,狗狗祟祟,其實音量恨不得比喇叭還大,談灼聽不到就是有鬼了。

    他轉過身,微嗤:「這麼會說,下星期一國旗下演講你們兩個去?」

    「大可不必!」

    「你就說說,給你買水那田螺姑娘誰啊?」

    「......」

    談灼面無表情,轉身就走,懶得搭理兩個人瞎嗶嗶。

    教室里空空蕩蕩,沒什麼人,談灼走到位置邊看著桌上的那罐汽水,旁邊是他的飯卡。

    「喲,這都貼心的送班裡了?」陳宴樂呵一聲。

    「真田螺姑娘。」章西尋重重點頭。

    談灼拿起那罐汽水,挑開喝了一口,低沉著眼睛沒說話。

    -

    接下來的日子,又恢復到時而卷生卷死,時而困成老狗的高三生活。

    接連幾天,陳宴都見不著沈誘來食堂吃飯,碰著了也不跟他們仨坐一起,就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角落的單人桌。

    陳宴忍不住納悶:「咱們仨誰病了?」

    章西尋咬筷子:「那不能,大老爺們兒身體倍兒棒。可能是她病了?怕傳染不跟咱們仨一起?」

    「不能吧,看著挺有氣色的。」

    早上張閻王校門口站崗,突擊檢查誰遲到,沈誘踩著點進的校門,看到張閻王拔腿就跑,那速度破吉尼斯紀錄了都。

    颼颼快。

    不像生病。

    談灼單手撐著頭,右手的筷子挑挑揀揀,吃不下兩口隨手放下。耷拉的眼皮冷冷撩起,「要吃就快吃,廢什麼話。」

    對面的兩人一怔:這火氣,吃炸藥了?

    「誰惹的你啊,這麼大火氣。」

    「跟你那田螺姑娘吵架了?」

    「怪不得最近都沒見著對手機搗鼓了。」

    陳宴拿筷子頭戳戳談灼胳膊肘,說笑:「哄啊,女孩子不最好哄了。」

    「喲,你聽著還挺有經驗。」章西尋一臉姨母笑,「你小子深藏不漏啊。」

    陳宴:「......你當我陪我媽這麼多土偶戀愛劇白看的?」

    他一臉神氣:「女孩子看著無所謂,其實心思都細膩,生氣了吃醋了也不說,其實很好哄。她因為什麼生的氣,就給她解氣不就得了。」

    陳宴這麼說其實也就當一笑話樂呵樂呵,什麼田螺姑娘,什麼哄人,也就開開玩笑。

    別說田螺姑娘是不是真有,就沖讓談灼去哄人這事兒。

    讓寡王哄人?笑死。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除非世界末日。

    不然就談灼那狗樣兒,冷著一張臉拽的二五八萬似的,罵人都比哄人可能。

    「吃飯吃飯,」陳宴猛扒幾口菜,「不嗶嗶了——」

    話還沒說完,談灼忽然起身,拿起手機作勢要走。

    「你幹嘛去?」

    「還沒吃完呢。」

    談灼表情淡淡:「哄人。」

    陳宴和章西尋差點沒被一口飯噎死。

    「哄、哄誰啊你?」

    「田螺姑娘。」談灼語調微諷。

    兩個人呆愣愣地看著談灼從飯桌走到販賣機邊,買了一瓶薄荷飲料汽水,還煞有其事地挑了一個口味,那認真樣也就考試時候見過。

    然後又看他從販賣機越過他們,神色淡定,徑直往前走,直到停在角落的一個單人桌邊。

    正在吃飯的女生身前。

    田螺姑娘是......沈誘?!

    談灼個子高,站起來的時候,飯桌只及他的大腿。由上及下的俯視角度,下顎線依然清晰。

    「一個人吃飯?」

    沈誘心裡藏著事兒,抬頭看他一眼,又緩緩垂下:「嗯。」

    算得上有些冷淡的態度。

    談灼指腹無意識磨挲幾下瓶身,隨便坐在旁邊的位子上,微抿著唇:「那天怎麼沒把水直接給我?」

    沈誘頓了會兒,才想起這人說的是象棋賽那天,她隨口說:「夏慕雪不是給你水了,我怕耽誤你好事兒,直接放班裡了。」

    她嘴角掛著一抹淺淡的笑,口吻隨意敷衍,卻也說的直白。

    看見就是看見了,沒什麼好找理由的。

    不爽也是真不爽,所以她不想當著面給他,就這麼簡單。

    談灼盯著她:「什麼好事兒。」

    沈誘勾一下唇角:「那我可不知道,這得問你啊大學霸。」

    談灼忽然冷嗤一聲,胳膊搭在桌子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那罐汽水:「你是親眼看見我接了,還是親耳聽見我說要了,冤枉人可不興啊。」

    清冷的嗓音又透著點兒渾勁,半像是提醒,半像是解釋,令人猜不透,也拎不清他這句話的用意。

    沈誘怔了一下,稍擰了擰眉。

    她那天,從背後的確看到了他手裡拿了那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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