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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3:05 作者: 汜火
    話落,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手臂一揚,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極快的弧線,精準地砸向凌勇的左肩膀。

    猝不及防。

    籃球咚的一聲落地,伴隨著凌勇倒地的痛呼聲,如一擊重錘,狠狠敲在對面體育班男生的頭頂。

    談灼站在原地,面無表情,「會做題還是會繡花,現在清楚了嗎。」

    第30章

    回去的路上,剛剛發生的一幕猶如在眼前。

    章西尋一個勁兒直呼牛逼,「咱灼哥就是牛,空手接球,跟空手接白刃是的。」

    陳宴稀奇,「真是,都不帶疼的!學霸體質就是不一樣啊,還自帶銅皮鐵骨。」

    話落,他好奇地戳了下談灼的左胳膊。

    回應他的,是談灼的一記拳頭。

    談灼輕甩了兩下左胳膊,小臂仍在發麻,松著力的時候時不時刺痛一下。

    他微擰著眉,「別亂碰。」

    陳宴:「痛?」

    談灼簡直被他氣笑,嘴角似笑非笑,「我揍你一拳,你痛不痛?」

    陳宴瞪大眼睛,反應過來:「合著你剛才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是裝的?」

    談灼坦然:「是啊,我是裝的。」

    他要不裝,就體育班凌勇欺軟怕硬的德行,這事兒沒完。

    章西尋一個大拇指肅然起敬:「行啊談狗,能裝會演的。這麼遠的距離砸過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陳宴:「你怎麼不躲啊?」

    談灼:「......」

    他倒是想躲,但那球兒直衝著張讓眼鏡框,要是真讓這麼一砸,眼睛不得廢了?

    他一隻手還能擋擋。

    陳宴後悔地直拍大腿,「早知道那孫子這麼過分,上去高低給他幾拳,干幾架!」

    談灼涼涼地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寫滿了智障兩個大字。

    要是直接上去動手,就是將被動變主動,一班和體育班兩幫人都脫不了責。

    到時候年級部一處理,「談灼」這倆字就不是貼在榮譽牆上了。

    是被掛在通報批評的公告欄里。

    掛一個月。

    丟人丟到家了。

    陳宴想了會兒,忽然賤嗖嗖地笑,「我知道你為啥不躲了,來自學霸的偶像包袱,對不對?」

    「......」談灼皮笑肉不笑,「是啊,我的偶像包袱巨重。」

    脫下來能把人砸死。

    媽的智障。

    -

    晚自習還沒上課,一班的教室死一樣沉寂。

    劉大華捧著保溫杯走進教室,手裡的一卷書「啪」的一聲,摔在講桌上:「反了天了你們還!」

    「平時一個個吊兒郎當就算了,體育課上竟然還要跟別的班打架。你們當學校是什麼,啊?耍嘴皮子動手動腳的地兒?」

    劉大華看著個個垂著個頭,蔫不拉幾的,剛罵出去的話又有些難受。這群兔崽子就是混得很,乖的時候不用操心,犯渾的時候一個兩個跟犟牛一樣。

    張讓躲在書後邊兒,背過身去,「這回咱們不會要被掛在公告欄里吧?」

    章西尋嘿嘿一聲,「不會,你放心吧。」

    果然,緊接著劉大華清清嗓子,「年級部的張主任已經處理完了,介於這次是體育班先挑事兒,把帶頭的幾個人進行通報批評。你們幾個寫一份檢討交上來,反省反省。」

    「噗呲。」陳宴笑出聲。

    下面爆發出稀稀拉拉的笑聲。

    劉大華臉上的假正經也掛不住了,他控制住嘴角,「行了行了,別想著僥倖逃脫就沒事兒。後天檢討全部上交,一個都跑不了。」

    口頭教訓幾句,劉大華忙著教務處的事務,離開了教室。

    教室里轟得一聲炸開鍋。

    「絕了,張閻王關鍵時候挺給力啊。」

    「叫什麼閻王,人家是大公無私的張主任。」

    「就一張檢討,太他媽值了!」

    體育課打架那事兒,沈誘下課的時候就聽說了。

    還是談灼一球砸的回去。

    想想剛才劉大華說檢討的事兒,她轉過身,幸災樂禍道:「大學霸這不會是第一次寫檢討吧。」

    談灼腦袋從手機上抬起來,沒說話。

    很誠實的用動作回應——他是第一次。

    沈誘笑彎了眼睛,她伏下軟腰,隆起的曲線往前傾,輕輕挨在談灼的桌沿邊兒。

    細白手腕托著下巴,她笑靨著一張臉,「要不要我幫幫你啊。」

    別的不敢說,檢討這事兒,她有的是經驗。

    談灼舒展身子,悠悠道:「行啊。」

    不少於五千字的檢討,兩個晚上,還不能和章西尋他們幾個抄重複了,多少還是有點難度的。

    「你想怎麼幫。」

    「你過來點,我就告訴你。」沈誘勾勾手,燈光照耀下的烏黑碎發染著一層淡淡的光暈,左耳的耳骨釘,跟著光影晃動。

    像個魅惑人的妖精。

    談灼坐在原位,動也不動,他是聾了還是怎麼著,這麼近聽不見。

    見他不上勾,沈誘挪挪身子往前。

    前襟的校白色校服布料,軟塌塌的,摁在桌邊磨挲幾回,便生出了褶皺。

    好似談灼的桌子,幹了什麼過分的壞事。

    「就在那說,我聽得見。」談灼挪開眼睛,整個人往後仰,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

    在沈誘看來,這是一種無聲的拒絕和避讓,就像轉學前對她厭惡害怕的私高學生,轉學後對她避而退之的一中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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