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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43:05 作者: 汜火
    劉大華嘆口氣,又怕傷害到正處於青春期孩子的自尊心,只拍拍她的肩膀,「你是個好孩子,成績也不錯,再努把力高考上個好211不成問題。」

    「謝謝老師。」溫辭翻來覆去就這麼兩句。

    「你和沈誘同桌,還習慣嗎?」不是劉大華瞎操心,年級部的張主任每回一碰著他,就一口一個捲毛,一口一個叛逆不服管教,說得他頭都大了。

    溫辭是個軟脾氣,小小個子,劉大華怕她受欺負不敢說話。

    「習慣的。」

    「她......」劉大華嘬口茶,斟酌道,「沒欺負你吧?」

    溫辭眼睛睜大,連忙擺手,否認的手忙腳亂:「不會的!她人很好!很照顧我!」

    就是喜歡捏臉。

    連用了三個語氣的感嘆號,連劉大華都驚訝了,平常的溫辭說話輕聲細語,還沒這麼激動過。他緩緩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說話間,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一道略微散漫的聲音傳來:「不是吧,老詹,你當我班主任?」

    這自來熟的語氣。

    「我當你班主任不夠格?你小子去幾年華清附中,還嫌棄上了!」

    「不敢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

    溫辭出辦公室前,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周遲和以前偶然認識的老詹正聊著天,不經意朝旁邊看了一眼。

    霎時,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周遲看到那雙相似的眼睛,那身相似的氣質,眼神怔了怔,隨即猛地收回視線。

    沒來由的慌張。

    溫辭:「......」

    他好像,很討厭她。

    回到教室,溫辭忍不住跟沈誘說起辦公室的人,「他就這麼斜著看了我一眼,好像很討厭的樣子。」

    難得聽見溫辭抱怨的語氣,沈誘被她逗笑,「這麼生氣啊?」

    「嗯!」

    沈誘忍不住伸出魔爪,捏了把溫辭的臉蛋,「不生氣,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談灼按下筆帽,有意無意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嘴角輕扯:「能耐。」

    第28章

    周三晚修課,是數學晚自習。

    聽說老畢在來學校的路上,撿到了一條狗,路上送醫院去了,晚自習就真的變成了自習。

    章西尋翹二郎腿,嘴裡瓜子磕不停,「得虧老畢是開小電驢,要是老班那四個輪子的,鐵定瞅不見。」

    說到小電驢這事,幾個男生就想笑。

    張讓噗嗤一聲:「別看老畢在學術界牛逼哄哄的,其實上班開倆輪子,上回我騎小電爐來學校,他媽的正好跟他一條道!邊開邊讓我慢點慢點,笑死了。」

    「不止,我上回看他開三蹦子呢。」

    「還開三蹦子?小老頭怪可愛的。」

    陳宴看張讓笑得那傻逼樣,悄咪咪地拿起棋盤上的「炮」,準備來一招釜底抽薪,「快走快走,別他媽一個勁兒廢話。」

    章西尋輸了兩局,早出局了,這會兒在旁邊看好戲。

    「走哪兒呢。」

    張讓心思都在老畢到底是開小電驢還是三蹦子上,沒瞅清楚局勢,手裡的「馬」半天不知道落在哪兒。

    陳宴賊兮兮笑:讓你在那兒嗶嗶,等著覆滅吧。

    他們幾個剛下了一個特別大的賭注,事關未來幾天的性命——

    三局兩勝,誰要是贏了,談灼未來三天的作業都是他的,誰都不能搶來抄。

    這話剛說出口,幾個人瞬間擼袖子挪凳子,男人之間的勝負欲瞬間炸裂:好大一個賭注!

    「嘿嘿。」陳宴暗戳戳搓手,神氣得很,「等著吧,談狗的作業,非我莫屬。」

    「爾等手下敗將,就此屈服。」

    談灼剛從外面回來,路過後排就聽見陳宴這一句,他冷淡的眼底寫滿了無語。

    這幾個傻逼又拿他做賭注了?

    後邊兒的動靜實在有些大,熱鬧地開茶話會似的。

    沈誘扭過頭,先是掃了眼幾個正熱火朝天進行象棋比賽的人,隨後把視線往後移,定格在站著的少年身上。

    談灼站在後面,單手插兜,仗著身高優勢只用垂眼就能看到棋局。看了幾秒鐘,不知道是不是被幾個人的棋局蠢到,他嘴角揚了揚。

    無聲用口型笑罵兩個字:傻逼。

    張讓被陳宴催得跳腳,「你別急啊,讓我想想!」

    「就是啊,你讓咱張學委想想啊。」章西尋見不得陳宴那欠嗖嗖的樣兒,可轉念一想,陳宴撈到了抄作業的資格,他也能喝口湯。

    他當即反悔,厚臉皮改口:「你別想了,快下!」

    說完,悄咪咪地湊到陳宴耳朵邊,討好笑:「嘿嘿宴哥,別忘了小的也有一份苦勞啊,談狗作業給我抄抄。」

    身後的談灼:「......」

    感情還真把他當賭注了。

    張讓急得抓耳撓腮,掙扎了好幾分鐘都沒想出辦法,垮著臉準備服輸,一隻手伸了過來。

    修長的手指夾起最外邊的「車」,沒有抬很高,棋子幾乎是貼著棋盤移動,劃拉出輕微的聲響,「呲......」

    跟貓撓心似的,著急又難耐。

    忽然,那隻手指節彎曲,手背上若隱若現的青色血管迸起,又透著一股子懶勁兒,漫不經心卻一針見血地吃了對方的「炮」。

    輕輕「噔」一聲響,棋子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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