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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12:55 作者: 魚大丸
    他從未正面表露過自己的心跡,她的反應也算是正常,但不知為何,他的心覺得有點悶悶的。

    看到她詫異眼神的那刻,他原本以為不在意,卻沒想到依舊受了點傷。

    畢竟誰都希望喜歡的人,能夠喜歡自己, 能夠得到同等的回報。

    不過他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

    北卿張了張口,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微微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半晌之後,才深呼一口氣,張了張口:「我——」

    「先考慮下,再做決定,可以嗎?」一股慌亂感從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他害怕聽到她拒絕的回答。

    北卿張了張嘴,看著眼前這個從未見過的雷司甚,正虔誠地看著自己,眼神里甚至還有一絲祈求的味道。

    她的內心一顫,拒絕的話說到嘴邊,又吞了下去,緩緩地點了點頭。

    路邊昏黃的燈光打在雷司甚右邊耳朵上,耳垂上戴著的鑽石耳釘發出璀璨的光芒,格外閃耀。

    看著她點頭,雷司甚的心終於微微鬆懈下來,他真的好怕被拒絕,被北卿拒絕。

    他更害怕和她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他露出大大的笑容,語氣輕快,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摸了摸身旁的北卿毛茸茸的頭頂,道:「我等你的答案,不要想太多。現在我先送你上樓?」

    北卿的心情也緩和了點,點點頭,走在前面帶路。

    不遠處的黑暗裡,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時隼臉色如墨,原本緊懸著的一口氣,有了些許的放鬆。

    可當他看到雷司甚親昵地摸著北卿的頭,滿臉寵溺的表情,隨即又跟著她一起走進樓棟的電梯等電梯時,他整個人又仿若一隻刺蝟,渾身充滿戒備,目光直直地盯著兩人,直到兩人消失在電梯前。

    雷司甚的出現,讓他有些許的危機感。

    親眼目睹雷司甚向北卿的表白,這種直接的畫面,讓他的危機感被放大萬倍,瞬間讓他喘不過氣來,危機四伏。

    或許,只要雷司甚再努力一點,真的就可以追到北卿了。

    腦海里隨即浮現的是雷司甚和北卿在一起的畫面,相擁、親吻...

    時隼驀地搖了搖頭,咬緊牙關,臉色沉鬱結冰,他不能想像北卿和別人在一起的場景,一點點都不行。

    他看向北卿房子的窗戶,一片祥和的橘色燈光,溫暖沉靜。

    曾經這片燈光里,有他,也有她。

    現在,卻再也不屬於他,在裡面的是雷司甚和她。

    一想到這,他就嫉妒得要發狂,她是那麼美好的一個人,他怎麼就不知道珍惜,把她弄丟了呢。

    他想要挽回,卻處處碰壁。

    他想要衝上去阻止,但卻沒有身份。

    他靠在樹幹上,眼睛盯著樓道,一動不動,連呼吸都覺得沉悶。

    五分鐘後,雷司甚吹著口哨下來了,心情似乎很不錯,他發動門口的墨綠色的法拉利跑車,絕塵而去。

    時隼深呼了一口氣,從黑暗中慢慢走了出去,一步一步,不由自主地朝著面前的這棟住宅樓走去。

    他控制不住的雙腿,他只知道,如果他再沒有一點行動,她真的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一想到這樣的畫面,他的心臟就又開始抽痛起來。

    或許,他早已愛上了她,只是後知後覺。

    之前他習以為常,總以為她是他的妻子,只要他回家,她都會在家裡等她。

    卻沒料想到,他的不懂珍惜,讓她決然離去。

    時隼知道她住的樓層,電梯裡,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按下數字鍵。

    隨著電梯層層上去,他的心也跟著緊繃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一時衝動就跑上來找她,他只知道今天晚上他必須上來。

    否則,一切都晚了。

    漆黑的樓道里,因為他的到來,感應燈再次亮起。

    他站在她家的門前,抬起手,卻又放了下來。

    心跳,一聲大過一聲,如雷震耳。

    他真的前所未有的緊張。

    在江北,他對所有的事情盡在掌握,呼風喚雨,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太多的人想要認識他,巴結他,從他這兒分一杯羹,尊稱他為「江北太子爺」。

    幾十幾百億的交易,也眼睛眨也不眨,心靜如水。

    從小到大,出生優渥的他,往往只要一個眼神,想要的一切都有專人送到他的面前。

    這種為愛努力的緊張感覺,是他第一次體會。

    他站在北卿的家門口,渾身緊繃,心跳加速,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手敲了上去。

    可還沒碰到門,在下一秒,房門卻自動開了。

    穿著家居服的北卿,打著哈切,手裡拿著一袋垃圾,準備放到門外。

    抬起頭,陡然看到門口站了個黑衣人,嚇得尖叫出聲。

    凌晨時分,這聲尖叫十分突兀。

    「噓——是我。」時隼趕緊上前,捂住她的嘴巴。

    他看她受到驚嚇的樣子,心情更加低沉了。

    北卿掙脫他捂在她嘴上的大手,震驚至極,將垃圾放在牆角。

    隨即,不斷拍著胸脯,平緩著受到驚嚇的心情,半晌之後,語氣清冷地道:「你來幹什麼?」

    時隼目光沉沉,定定地看著她,滿身冰冷,心情是沉落谷底的悲涼。

    也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來找她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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