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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12:55 作者: 魚大丸
    儘管裝修沒有北湖灣豪華,家裡也沒有傭人將飯菜做好,但她卻沒來由地感到自在,前所未有的自在。

    現在唯一不能交待的事情,是如何向父母開口。

    父母對時隼這個女婿極其滿意,說起他,臉上滿是笑容。

    畢竟時隼是江北市的頂層人物,他們這輩子可能都無法企及的人物。

    她深深呼了口氣,為那天的到來而憂慮。

    畢竟這事也不能一直瞞著。

    她決定領完離婚證後,再給老兩口說,先斬後奏,再把離婚證丟給他們,再怎麼不同意,也就無濟於事了。

    北湖灣別墅。

    時隼將手機放在枕頭旁邊,看著外面的圓月,睡意全無。

    北卿搬走將近一個星期了,習慣了兩個人睡一張床的日子,時隼躺在床上,驀地覺得這張床大得有點過份,整個人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整個人莫名心煩意亂,他披著一件睡衣站起身,按亮燈光,看著房間裡的漫威模型,心驀地抽了一下。

    他沒看過這些漫威系列電影,也不喜歡這些卡通漫畫造型的人物。

    現在仔細看看它們,越看越覺得好看。

    眼前又浮現起北卿離去那天的場景,他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深沉的夜色,心裡很亂。

    這些年,一直忙於事業,根本無暇□□。

    直到爺爺讓他和北卿結婚,開始張羅他們的婚事,他才察覺自己真的要結婚了。

    爺爺第一次將北卿的照片給他看時,他就微微撇了一眼,第一感覺是知書達禮,似乎很聽話的樣子。

    他扯了扯嘴角,沒怎麼在乎,反正爺爺喜歡,那就順了他老人家的意吧。

    至於和誰結婚,他覺得不重要。

    反正是要結婚的,畢竟他二十九歲了,已經到適合結婚的年齡。

    可現在,在北卿離開之後,他竟然開始有點不習慣這樣的日子。

    不知道為何,今晚特別地想她。

    他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

    之前北卿沒說要離婚的時候,他總是以工作忙或加班為藉口,故意推遲回家的時間。

    時常她睡著了,他才回到家裡,早上她還在睡熟中,他就已經下去吃早餐,等她下來,他已經準備開車出門了。

    兩人之間溝通很少,常常一天打不了兩個照面。

    可現在,家裡沒這麼一個人了,四周都覺得空蕩蕩。

    他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站在窗前,看著溫涼如水的夜,喝了一大口。

    或許,現在只有酒精才能讓他好眠。

    ****

    王媽覺得有點奇怪。

    這幾天,時隼沒有去公司上班,也不在樓上書房辦公。

    而是一大早就起來,穿戴整齊,坐在客廳看文件。

    說是看文件,卻又有點心不在焉,時不時地發下呆,看下大門口,似乎藏有心事。

    這幾天來,一直都如此。

    這幾天她去樓上的主臥打掃衛生,都會看到臥室里空著的紅酒瓶和玻璃杯,散落一地。

    不知何時起,少爺似乎開始沉迷晚上喝酒了。

    北小姐扔下離婚協議書已經半個月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偌大的房子裡更顯得空蕩蕩,之前屋子裡時常還有北小姐和她說說話,這幾天都只有她一個人。

    她也不好問少爺目前兩人是個什麼情況,畢竟北小姐那晚開車走的情景,她依舊記得。

    「叮叮叮——」

    院子裡的大門門鈴聲,打亂了她的沉思,她站起身準備去開門。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時隼瞬間站起身,朝著大門口走去。

    門外站著的是北卿,她看了看手錶,下午三點,這個點時隼肯定在公司。

    她特意挑的這個點來北湖灣,就是不希望碰到他。

    透過雕花大門,遠遠地,就看著一個身材欣長的男人朝著門口走來。

    她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個點他竟然在家裡。

    時隼走向大門口,竟覺得有點緊張。

    他小口地深呼一口氣,打開大門,看著門外北卿和她身後停著的那輛白色小轎車,狀似不經意地道:「車子不開進來?」

    北卿沒看他,走進院子裡,邊走邊道:「不了,我拿了東西就走。」

    時隼跟在後面,摸了摸鼻子,張了張口,沒說話。

    王媽看到北卿回來,驚訝之後臉上掛滿笑容,她拉著北卿的手,仿佛不知道她丟下離婚協議書的事情:「北小姐,你可回來了。今晚想吃什麼菜,我來做?這段時間你不在,屋子裡實在太安靜了。」

    北卿笑了笑,回抱了下她:「王媽,不吃飯了,我是回來拿東西的,這段時間謝謝您的照顧。」

    王媽對她挺好的,她有點捨不得。

    可是,捨不得又怎樣,聚散是人生的常態。

    很多人都只能陪伴自己走一段路,她也沒想到她的婚姻只能維持半年。

    王媽看著北卿徑直往樓上走的背影,站在原地。

    半晌之後,用手肘推了推站在她身旁沒說話,滿臉墨色的時隼:「少爺,你們真的要離婚了?」

    時隼盯著樓梯口,渾身緊繃,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嘴唇緊抿,沒說話。

    他怎麼也沒料到,他的婚姻半年就走到了分崩離析的地步。

    這兩天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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