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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10:52 作者: 星期十
    頒獎典禮還在繼續,根本不會有人提前離場,就算他們沒有獎項,他們也要坐在原位。

    休息室內打著冷氣,溫度有些涼,越寒發現3號休息室的門是虛掩著的。

    越寒推開了門,目光察覺到一抹刺眼的紅,他心尖一跳,恐慌感像海水包裹住他的感官。

    他箭步朝里走,更衣櫃前靠著一人,越寒看清對方的臉後鬆了一口氣。

    不是蘭徹。

    謝深狼狽地靠在更衣櫃前,面色蒼白,如一灘死水沉寂。

    他的右手腕上插.著一把匕首,衣衫同樣凌亂,像是與人鬥毆過。

    越寒拿出手機就要喊救護車,謝深閉著眼漠然開口:「只要有人問我,我就會說,兇手是你。」

    越寒的指尖頓了頓,還是撥打出了電話。

    謝深還說:「這裡的監控被我提前處理了,沒有人會信你的解釋。你會毀了。」

    電話依舊沒有人接通,越寒看著謝深手上的傷勢,也許是刀沒有拔出的緣故,目前謝深還沒有處於出血過多的危險。

    可依舊危險。

    越寒想出門喊人,謝深驀地坐直身,自嘲地笑了:「真是可笑啊,害人不成反被害。哈。」

    越寒側頭:「你不要亂動,我去找人過來。」

    謝深像是癲狂一般地笑著,他的左手捂著自己的眉眼,手心是一片熱感,他覺得燙極了。

    他和托馬斯說好要給越寒一個教訓,他們提前處理好了周圍監控,只要把越寒引來就好。至於怎麼引來越寒?只要提到蘭徹就行,就算越寒知道前途死路一條,他也願意為了蘭徹赴死。

    可沒想到的是,托馬斯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他。

    托馬斯想毀了他。

    他早該想到的,比起越寒,托馬斯應該更恨他。如果沒有他,托馬斯不會被群嘲,也不會一怒之下失去評獎資格。

    原本托馬斯可以作為選手出現在國際協奏大獎賽的歷史上,可現在,托馬斯只能以一個恥辱的驅逐者存在。

    托馬斯恨極了他,他也恨極了越寒。

    恨意讓人的面目可憎,恨意將理智燃燒成灰燼,恨意會毀滅自己。

    自作自受。

    越寒又怕自己走遠了謝深會想不開自己拔出匕首,越寒一邊盯緊謝深,一邊朝外喊著。

    只可惜三號休息室太過偏僻了,根本沒多少人會經過,越寒給羅范范和陳昭打著電話,都是無法接通。

    越寒對謝深沒有恨意,同樣也沒有厭惡。他不想將無用的情緒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最重要的是,他沒辦法接受一個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自己卻見死不救。

    越寒還在用英語喊著人,同時手機也在撥打急救電話,只可惜A國的救護車效率過慢,越寒真不敢保證救護車到了,謝深人還在不在這個世上。

    最重要的是,越寒看出來了,謝深失去了活著的**。

    對謝深來說,他的手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這一匕首下去,謝深的手一定廢了。

    就算不廢,也不可能恢復以前的實力。

    這比要了他的命還殘忍。

    「少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我,我不可憐!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謝深用力撐著地面,突然扯到了傷口,他倒在地上哀嚎聲連連。他依舊固執地喊道,「我不需要……我不需要……」

    越寒皺著眉:「半個小時?不能再加快了嗎?或者你們能聯繫一下最近的醫療團隊、又或者是工作人員快速前往三號休息室嗎?我目前走不開,我也不知曉他們的聯繫方式。」

    現在謝深的精神狀況很不對,越寒覺得自己要是走了,謝深極有可能會自己結束一切。

    謝深聲音逐漸弱下:「你最好不要救我,就算你救了我,我也會指認你為殺人兇手。」

    「我會毀了你,我會毀了你,我會讓你和我一樣。」

    「我會毀了你……」

    越寒:「嗯,華-國人。」

    提到是華-國人,對方可就來勁兒了,急忙加快辦事效率。

    要是華-國人在A國出事,最近的政治格外敏感,萬一事態遭遇發酵可不是一件好事。

    在電話掛斷的一瞬,羅范范終於打來了電話:「你在哪裡?!你怎麼不在現場?!」

    越寒:「我在三號休息室,你快喊工作人員來這裡!有人受傷了!」

    羅范范尖叫:「你受傷了?你怎麼受傷了?你等著,我馬上帶人過來!」

    越寒道:「不是我!」

    蘭徹一貫低沉的語調也染上了焦慮,他像是在奔跑著,耳邊滿是他的喘氣聲。

    「對不起,讓你受傷了。」蘭徹的語調似是極力壓制著什麼,他說,「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我馬上就到。」

    越寒看了一眼謝深:「不,不是我……」

    蘭徹:「你先別說話,保存體力。聽我說話就好了。」

    「嗯……」

    蘭徹餵了他許多雞湯,越寒好幾次想插話都插不上,乾脆放棄掙扎。

    第90章 要接吻嗎

    蘭徹語速飛快, 越寒根本插不上話。

    越寒能透過顫抖的聲線感受到對方的恐懼,以及蘭徹少有的脆弱。

    越寒好幾次打斷,蘭徹像是更怕了, 幾乎是哀求地開口讓他不要說話。

    當一行人推開休息室大門, 看到越寒完好無缺地站在那兒,都是一臉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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