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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10:52 作者: 星期十
    越寒:「我的字確實不怎麼好看,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改了很久也改不掉,乾脆就不改了。」

    越寒的字其實還不錯,小時候因為字丑被逼著練書法,只是學了個七七八八。可自從到了徐家,他再也不敢隨便寫字。

    謙遜溫和,優雅有禮,這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

    主辦方挺滿意越寒的形象的,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越寒的眼角:「咦?我才發現,你的淚痣是紅色的?真是獨特。」

    旁邊有人笑道:「越寒的粉絲都說這是盛世美顏痣呢,是上帝的恩賜,是造物主的青睞。」

    不管是越寒的氣質還是長相,其實都是偏清雋一類的。就是因為這顆痣,才給他添上了艷麗色彩。

    像是在水墨畫潑上顏料。

    這顆痣也是越寒粉絲誇得天花亂墜的一點。

    越寒微微一笑:「其實,這並不是天生的。它的來因也並非那麼美好。與其說它是痣,不如說它是疤。」

    「疤?」主辦方訝然。

    「是的,」越寒頓了頓,才道,「小時候我比較調皮,總是不愛做作業,我的母親拿我沒辦法,只能幫我寫。後來那個男人喝醉酒了,一時興起要給我批改作業,可看到我的母親在幫我寫作業。」

    「也許是覺得憤怒,又覺得我無用。所以他開始打人,打完母親打我。可我母親很愛我,一直護著我,但我還是被他手中的紅筆傷到了。」

    孩童越寒不服輸,見他要對自己動手,以更響的音量回應,好像只要聲音比對方大了,他就會懼怕自己的氣勢。

    可一個孩子能做什麼?

    他打了越寒一拳,越寒覺得臉上刺刺的,不知道是什麼扎到了自己。越寒疼得大叫,母親也在哭著大叫。

    等後來他走了,越寒在從母親懷中鑽出去,母親摸著他的眼角一直哭。

    照鏡子後,越寒才知道,原來那股針扎的痛感不是錯覺。

    越寒有時候會奇怪,自己眼角這顆痣到底是因為疤還是因為那隻紅筆。但這都不重要了,不管是哪一種,這都是曾被傷害過的證明。

    全場鴉雀無聲,他們以為這顆痣是美好的,是美麗的代表。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

    主辦方皺眉:「家暴的男人不該被原諒,我希望所有女性可以遠離有暴力傾向的男人。當然,男人也應該遠離有暴力傾向的女人。」

    「感謝越寒願意說出自己的經歷,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原諒他,哪怕他跟你道歉。」

    越寒笑道:「被凌暴的一切並不會因為一句對不起消失不見,就像這個疤,就算做了雷射手術,我還是會記得它。原諒的重任不應該交給受害者,施暴者才是應該接受折磨的人。」

    主辦方:「說得好!憑什麼道歉就該原諒?道歉太廉價了,道歉只是逼迫受害者的道德綁架。不論是誰,在遇到家庭暴力,都應該勇敢說『不』!千萬不要反反覆覆陷入沼澤,永遠不要相信美好的承諾,因為它將殺死愚蠢的你。」

    「感謝越寒願意為反家暴公益組織代言,十分感謝!」

    越寒鞠躬:「我的榮幸。」

    接下來的活動無非合影拍照、念稿,也有部分受益女性當眾說出自己的經歷,鼓勵女性同胞站起來,要反抗。越寒心中嘆息。

    基本都是女性。

    雖說反家暴公益組織反的是家暴,保護的人男女皆有。可一般遭遇家暴的,都是女性。

    活動結束後,越寒見陳昭東張西望的,好奇道:「你在看什麼?」

    陳昭急忙拽過越寒:「剛剛一群黑衣人和豪車圍著外場,外頭可熱鬧了。有個老太婆找你,但是你在裡頭,所以老太婆和蘭老師去喝茶了。」

    越寒馬上反應過來,這個老太婆說的是誰。

    越寒:「在哪裡喝茶?」

    一路上陳昭都在逼逼賴賴,什麼現在的老太婆這麼囂張,一點禮貌都沒有。罵了一堆,越寒默不作聲。

    最後陳昭想通了一般道:「這老太婆不會想包-養你吧?!她年紀都能當你曾奶奶了!」

    越寒:「不會,不要多想。」

    「怎麼可能不會?這年頭老富婆包-養年輕小伙的例子多了去了!不然好端端的,這死老太婆那麼凶做什麼?」

    「你是沒聽到,他上來就『越寒呢?把他喊出來』,tnnd,這麼拽,有錢了不起啊?」

    「好吧有錢是了不起,但我們蘭老師也很有錢啊!」

    陳昭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激動,好像恨不得把這倆人的關係公布天下。越寒及時捂住陳昭的嘴巴閃身一避坐在沙發上。

    陳昭:?!

    陳昭探了探頭,發現蘭徹和他口中的死老太婆就在前方。

    老太婆一身珠光寶氣,慢悠悠給自己添了杯茶:「我要的人是越寒,不是你。」

    蘭徹:「見我也是一樣的。」

    老太婆冷冷一笑:「別想著亂攀親戚,凡事看看自己夠不夠格。」

    陳昭怒火中來,這死老太婆說話真難聽,陰陽怪氣的。

    越寒把陳昭的頭壓下去,開始鬼鬼祟祟的偷聽之路。

    陳昭想,這死老太婆應該常年住在國外,感覺中文都說不大利索。

    蘭徹並不惱:「有話直說吧,趕飛機挺累的。」

    「那我就長話短說了,我知道他對我們抱有怨恨。但我們有什麼辦法?當時商界動盪,我們徐家差點破產。幸好我們找了個大師,大師說越寒母親是個煞星,留在我們家只會吸走徐家財運。我們除了把她送走還有別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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