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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10:52 作者: 星期十
蘭徹、陳昭、羅范范三個人有一個微信群,並不是刻意孤立越寒,而是越寒那低端機實在是下不了微信。
這個群蘭徹很少看,基本就是羅范范和陳昭倆人瞎吹牛,昨天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隨便一點,就讓他看到驚天消息。
越寒又流鼻血了,而且是在看他游泳照片的情況下,不排除上火可能,蘭徹更傾向於相信越寒是有別的想法。
本來藏的嚴嚴實實的心思,像是得到鼓勵頓時翻湧。
原以為是單箭頭,但似乎,是雙箭頭?
但也不好說,因為還有上火這一種可能沒有排除。
羅范范已經猜到他沒買機票一事,並且羅范范一定會告訴蘭徹,越寒心虛到不敢主動和蘭徹說話。
蘭徹沒有將車開回小別墅,而是將車開到一個高檔的小區。
蘭徹先下了車,給越寒打開副駕駛車門。
蘭徹說:「如果過年不回去的話,就住我家吧。這裡地段好,交通也發達。」
先前的小別墅地鐵線發達,可是要開車還是有些麻煩的,而這個小區位於市中心,不論是出行還是娛樂,都比小別墅方便。
蘭徹一定是要回自己家的吧,眼前的「家」應當是蘭徹自己居住的家。
小區的私密性很好,路過的人談吐大方、氣質從容,就算看到蘭徹也不意外,而是溫和地伸手打了個招呼。
每一戶都有單獨的電梯,越寒跟在蘭徹身後,進了房門,見蘭徹沒換拖鞋就進去,他有些猶豫地站在門口。
蘭徹側首:「不用那麼拘束,就當自己家。」
越寒:「真的嗎?」
蘭徹:「真的。」
越寒鬆了一口氣,快速彎下身將玄關處的拖鞋擺正,他在第一眼看到柜子上的拖鞋就倍感不適。
看得出來有阿姨打掃過,但鞋頭還是有些不正,這一點小缺陷在他眼中像是放大鏡不斷放大。
蘭徹忍不住輕笑,他從抽屜取出一串鑰匙,路過越寒時順勢放進對方口袋。
越寒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在徐家的時候習慣了,他們對我比較嚴格,要求也比較高。」
蘭徹馬上就收斂了笑意。
長時間被迫接受某些規則,這些規則會隨著時間歲月刻入骨髓。
徐家,蘭徹有點了解,但了解不深。
他只知道徐家祖先是土匪,早年運氣好趕上時機,下海賺了不少錢。但幾十年前的經濟蕭條,讓不少商人都有所影響。
只要能在那一場危機中存活下來,如今都是行業內的翹楚。
徐家就是其中之一。
當有錢人變得很有錢,總希望自己的家族成為受人愛戴的名門望族。因此藝術的發展不可或缺,這也是徐最父親會娶徐最母親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們需要藝術來洗清家族的匪氣,來讓家族成為真正的世家,來讓自己成為真正的貴族。
當這種渴求過於迫切,總會痴迷一些鬼神之說。雖說有錢人大多迷信,但徐家的迷信到達一種瘋魔地步,不僅如此,他們家族內的等級還很森嚴,頗有古代皇帝專.制的意味。
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很艱難。
越寒一臉雲淡風輕,好像這些回憶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更吸引他的是房子內的構造。
蘭徹家中裝修是輕奢風,簡潔不失貴氣,許多亞克力櫃擺放著獲獎獎盃。而在最角落的,是一個金燦燦的獎盃。
是金獎。
只是一眼越寒就無法將視線轉移。
許多沉寂的、壓抑的情緒開始蠢蠢欲動,被忽略已久的野心再度甦醒,漆黑的眼底波光流轉迸射懾人光亮。
蘭徹不知不覺已經在他身側,他特意將金獎放在角落,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自傲,不要因為一個獎項而沾沾自喜迷失自我。
越寒輕聲問:「什麼感覺?」
蘭徹回憶了一下站在A國舞台時的心情,他以為自己會很振奮、很激動,甚至在舞台公布自己名字之前,他都處於隨時會崩裂的緊張情緒。
可當自己的名字真的被主持人念出,當他的作品真的出現在大屏幕上,一切喧囂的沸騰的,全部化為烏有。
蘭徹說:「很平靜。」
「這是我應得的。」
他為了演戲付出汗水與時間,傾注青春歲月,為了演戲可以一無所有,哪怕處在人人奚落的絕境下,他也不會放棄演戲。
越寒認真聽著,突然哈地一笑。
確實,蘭徹為了自己的演藝生涯付出諸多,其中的心酸苦楚是別人無法體會的。越寒一直以為自己足夠熱愛鏡頭,可蘭徹出現後,他才發現不是的。
他同樣感到驚奇,這世上居然還有另一個人與自己一般熱愛鏡頭,其熱愛一點都不比自己要少。可比起自己,不得不承認的是,如洪子棟所說,蘭徹天生是吃這碗飯的。
越寒側過頭,雙目漆黑明亮:「我也會拿到的。」
金獎本就是他一直以來奮鬥的目標,不論何時何地他都不會放棄,他一定會拿到金獎的。
蘭徹說:「你當然會。」
蘭徹陪越寒在附近商場買了些日常用品,因為來的突然,也沒帶換洗衣物。
換洗衣服自然離不開貼身衣物,在進入專賣店時,越寒和蘭徹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也幸好倆人帶著口罩,看不出不自然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