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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10:52 作者: 星期十
    撒謊當眾被揭穿,越寒臉上有些燒,他眼睫顫了顫:「也不是什麼大事。」

    確實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原以為示軟就可以風平浪靜,可其實不是的。

    他可以被誤解,他可以被指手畫腳,可不代表他能看到身邊的人被如此對待也無動於衷。

    本以為自己能做到對待萬物心如止水,終究是高看自己了。

    不過……

    越寒真誠地看著蘭徹:「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到達目的地,已經是晚上七點左右。

    越寒坐在隱秘的大排檔包廂,有些無語。

    洪子棟見到越寒顯然有些意外:「小越,原本我還想喊你一起呢,可你助理不是說你去海南玩了嗎?怎麼還在銀州呢!」

    越寒尷尬,蘭徹的目光果不其然而來,他扯謊道:「沒趕上飛機,就不去了。」

    陳昭自然不放心他一人呆在員工宿舍的,這次陳昭本不打算回家,可越寒卻說自己訂好機票打算去海南三日游,連導遊都找好了,陳昭這才放心地回家探親。

    只是沒想到,假海南遊的越寒,會撞上真海南遊的蘭徹。

    洪子棟:「啊?那不是可以改簽嗎?」

    難道就因為沒趕上飛機,就放棄了旅遊機會?

    越寒絞盡腦汁地想著理由,覺得這個謊不好圓,蘭徹看得想笑,桌下的手按了按他的手腕。

    越寒觸電似的抬起頭。

    蘭徹替他道:「我也誤機了,然後我們倆臨時打算不去海南了。元旦就三天時間,玩起來也沒意思。」

    這話說的也對,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真的去旅遊,也許行程會比較趕。

    洪子棟狐疑地看著蘭徹,可蘭徹是家庭游,越寒是個人游,為啥這倆人會一起臨時取消計劃?

    不對勁,很不對勁。

    元旦期間《夜》劇組也歇業,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洪子棟家是銀州的,所以組織劇組不少留守兒童一起組局吃飯。

    洪子棟組局,肯定少不了酒。

    洪子棟拿起一大啤,往越寒面前一撩,嚇得越寒脊背一涼。

    洪子棟:「小越啊,接下來你也沒行程,大傢伙也都在,你放心!出不了什麼意外的!喝就完事兒了!」

    越寒乾笑:「這……我酒量真的不大好……」

    「那有什麼的?蘭徹酒量也很差,他還不是得和我喝?」洪子棟望著蘭徹,「蘭徹,你說是吧!」

    蘭徹微微一笑:「洪導,我覺得我酒量還可以。」

    蘭徹喝啤酒是真的還可以,但如果喝白的,就有些吃力了。

    幸好洪子棟這一次沒奔著要他們命目的而來,否則蘭徹絕對不會來蹭這個飯的。

    「可以個屁可以,一年前你喝大了,躺在大街上抱著柱子口裡一直念叨『我要拿金獎』,結果好小子,真讓你給拿到了。」想起這事兒洪子棟就唏噓,「果然,人還是要有夢想的。」

    對於自己的黑歷史,蘭徹並不理會,況且這樣的回憶如今被提出來,只會愈顯他膽量非凡。

    一年前的蘭徹說他要拿金獎,所有人笑他輕他看他笑話。

    一年後的蘭徹真的將金獎捧回國,所有白眼奚落都不攻自破。

    越寒心中嘆息,他也想拿金獎。

    A國金獎,是娛樂圈內最有水準、含金量最高的獎項,這個獎項跟你的熱度、咖位、背景毫無關係,只看你的演技。

    沒有演員不想拿到金獎。

    面前的酒杯被一雙勻稱的手接過,越寒怔然側首去看,蘭徹面色平靜,眉宇間的凌冽在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柔和繾綣。

    蘭徹將純啤一飲而盡,偏頭目光直撞越寒眼底。他說:「越寒的,我來喝。」

    不知道是蘭徹的視線過於灼人,還是言語動人心弦,又或是大排檔包廂太過悶熱。

    越寒選擇出去透透氣。

    面上、耳根、脖頸似是被烈火烘烤,吐出的呼吸都帶有駭人溫度。

    蘭徹不管在哪兒都是視線的焦點,哪怕在大排檔,他都能整出一股藝術氣息。

    對於蘭徹,他是有印象的。

    一年前他剛火,蘭徹卻處於事業谷底。

    當時蘭徹投資了一部電影,把全部身家精力全數傾注,電影拍完卻因為女主角吸.毒無法上映,一切努力都白費,蘭徹因此背上巨額債務。

    這部電影他籌備了兩年,選角拉投資事事親力親為,就是衝著拿獎的目的。

    蘭徹毫不掩藏自己的狼子野心,也從不羞於展露自己的才華。

    當時他跌倒了,失敗了,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話。

    就算他沒有參與吸毒,可千挑萬選的藝人曝出這樣的醜聞,他怎麼可能不受牽連?

    娛樂圈實力路線並不好走,蘭徹確實有許多拿得出手的作品,也確實是個演技精湛的演員。

    可那又怎麼樣呢?

    他不炒作提升曝光,不利用緋聞不迎合市場,註定要被淘汰的。

    當時符合市場的,是越寒。

    回到包間後,洪子棟正臉紅脖子粗地扯著一年輕小伙拼酒,小伙面頰酡紅一直爾康手拒絕。

    「洪導,我真不行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男人不能說不行!」

    越寒推開門的手一僵,剛邁進去的腿恨不得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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