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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0:10:52 作者: 星期十
謝深冷傲的神情一滯,面色不善地看著越寒。
越寒依舊在笑,笑得溫和友善,宛若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綿羊。
「什麼叫就憑《鍾》?你知道深哥那一曲《鍾》的技法有多難嗎!這不僅僅是演奏級水準了!你不懂就別瞎說。」李延皺眉。
越寒與謝深對視頃刻,輕笑地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長道:「《鍾》啊。」
「謝先生,您還彈得出來嗎?」
「那繡花枕是什麼意思?他這樣的廢物連鋼琴鍵都沒摸過吧?居然說深哥你彈不出《鍾》。」李延義憤填膺道。
謝深喝著茶,垂下眼眸:「圈外人不懂,你又何必和他計較。」
謝深這種有才華卻又謙遜的天才,李延自然是很崇拜的:「深哥,還是你大度。」
平靜的茶麵倒映著謝深略顯陰鬱的眼色,腦中走馬燈似的播放方才畫面。
您還彈得出來嗎?
分明是在笑,分明態度友好,可就像是一把細小的針-刺刺在肌膚,讓他渾身感到不適。
以為謝深是被越寒的話影響,李延滿不在乎道:「那樣的草包懂個屁鋼琴,不過徐先生要求也太高了吧。深哥你先前幾曲炫技又流暢,我都給跪了,徐先生居然還不滿意。」
天賦是上帝給的,後天難以強求。
謝深的天賦是好,但早就到達相應巔峰,想再突破難如登天。
因為徐最,他每天通宵達旦練習,哪怕少年期準備比賽都不曾如此拼搏。
謝深的彈技突飛猛進,在一眾新秀里稱得上絕世無雙。可徐最依舊不滿意。
您還彈得出來嗎?
他彈不出來。
淺笑如同最鋒利的劍刃挑開他深藏的恥辱,謝深放下茶杯:「他要演奏的樂器,是什麼呢?」
「寒哥,你別生氣了。」陳昭討好地扯著越寒的袖子。
越寒咬了咬牙關,繼而鬆開:「對不起。」
如果不是顧忌他的話,陳昭也不會被打。
在他想要以牙還牙時,竟也要顧忌著他藝人身份。
「對什麼不起啊,寒哥,」陳昭懵了,他無所謂撓撓頭,「都怪我好奇心重,非得去三樓看看是誰,結果被發現了。只能說我自作自受吧。」
越寒擰著眉抿著唇。
「哈哈!寒哥,你要真想替我報仇,你就在《明星音樂賽》贏過那個b小子!」陳昭趁機鼓舞道。
越寒正有此意,他的目標不僅是《明星音樂賽》。
臨近元旦放假,去年陳昭因為工作忙沒空回家,今年越寒行程清閒,就給陳昭放了假。
送陳昭到達機場,陳昭淚眼婆娑地在安檢口沖他揮手:「寒哥!吃飽穿暖睡好啊!我回來會給你帶特產的!」
越寒帶著鴨舌帽和口罩,按理來說沒人認得出來,可陳昭如此悽慘的離別畫面,還是吸引了不少眼球。
哪怕遮擋得嚴實,越寒的氣質也格外出眾,完美的身材比例如上帝精心設計。
「這是模特嗎?腿好長啊。」
「好像有點眼熟?」
陳昭一步三回頭進了安檢口,越寒才匆匆離去。
他實在沒想到,自己捂得這麼嚴實,竟還有人覺得眼熟?
他們到底是通過哪裡覺得眼熟的?
越寒上車前被陳昭喝了不少溫水,為了保持皮膚,他每天會喝大量的水。此刻有些尿急,而機場人山人海。
原本議論越寒的人,突然驚道:「是蘭徹嗎?」
越寒啞言,為什麼會有人將他和蘭徹弄混?
他們二人完全屬於不同風格類型,蘭徹外貌冷峻有著刻骨凌冽,高嶺之花稱呼並非白來。
而他氣質溫軟、平易近人,就算是黑料也是虛榮艷俗的形象。
他和蘭徹到底哪裡像了?
一路上人擠人,這個時間段廁所竟沒什麼人,越寒覺得有些悶,想打開口罩洗把臉,門口突然踉踉蹌蹌闖進一人。
口罩開了一半的他,猝不及防與對方眼神對上。
如裹挾風雪凜然的眸子,在剎那浮現一抹錯愕。
對方的速度比他更快,快速拉過他一同進入廁所隔間。
越寒被抵在牆上,機場廁所的味道經過清新劑處理並不難聞,但廁所本身,就讓人心生異樣。
越寒躊躇道:「蘭徹?你……」
你怎麼在這裡?你為什麼要把我拉進廁所?你想和我一起上廁所嗎?
這三個問題,越寒都沒機會問出來。
蘭徹用手將他的唇覆住,欺身而來,溫熱呼吸撒在他的耳畔:「噓,外頭有粉絲。」
渾身上下如包裹雲彩柔軟,又帶有酥意電流,覆在自己下半張臉上的大掌掌心溫厚,又帶有木質清冽的異香。
越寒呼吸都不敢太大膽。
「你不是說看到蘭徹了嗎?蘭徹呢!」
「我真的看到了啊!你沒看到一群人都在追嗎,那絕對是蘭徹!我絕壁不會認錯我家哥哥!」
「會不會進男廁所了?」
「反正現在沒啥人,要不進去看看?」
越寒瞪大了眼,蘭徹的女粉絲膽子這麼大的嗎?居然要闖男廁所!
怪不得蘭徹要把他一起拽進廁所隔間,否則讓眾人看到他在廁所,說不定又是另外一場亂鬧。
也許他會被扔臭雞蛋吧。越寒想。
「這裡怎麼有兩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