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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9:08:04 作者: 鬼丑
    蒙弄緊張了一瞬,伸手推寧持之的胸口。

    在兩人的關係里,身為omega的寧持之卻一直保持著上位者的位置,總是給蒙弄壓力感。寧持之敏銳的察覺到了蒙弄的情緒,他微微抬起身,從床頭摸出什麼,遞給蒙弄。

    只聽得鋼鐵碰撞發出的聲音,蒙弄手心一涼,他驚訝地縮手:「什麼?」

    低頭一看,手心裡卻是一條細細的銀色鎖鏈。

    看似纖細,卻是最高級別的醫療束縛器械,一旦被鎖住頸部,便能夠瞬間剝奪任何發qing期omega的自由。

    寧持之低下頭,露出頸間的頸環,他輕聲說:「蒙弄,給我系上吧。」

    蒙弄猛地看向寧持之的脖子。

    感受到蒙弄的視線,寧持之抬手捂住,但指縫間還是能看見那人做過手術的紅腫痕跡。

    對任何人來說,被當作野獸一樣鎖著,都是很屈辱的,更何況寧持之這種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有錢人,大概從沒這麼委屈過,他怎麼受得了呢。

    「這樣不行吧?」

    「沒關係,」寧持之焦躁難安,他閉目忍耐著,再睜開眼時眼睛裡都是濕的,他喃喃道:「只要你留在這裡……留在我身邊,我保證什麼也不做。」

    一定是騙人的,經歷過發情期的蒙弄知道,此時的寧持之一定非常痛苦,難以忍受,他會敏感易怒,無法控制自己。一旦蒙弄試圖綁住他,寧持之就會反抗掙扎。

    蒙弄沒有猶豫,他果真如寧持之所言,抬手把鎖鏈牢牢銬在那人的頸環上。

    蒙弄等待著寧持之的反抗,幾乎可以說是期待了,那樣他就可以輕蔑面前的omega——不過如此,他也是一樣的,是被基因控制的奴隸。

    可等待了許久,寧持之也一動不動,耳邊只能聽到他炙熱而急促的呼吸聲。

    「……」蒙弄開口道:「如果你亂動,我立刻就走。」

    「好。」

    「如果我說話,你要保證,一定會聽我的。」

    「嗯。」

    寧持之沒有被冒犯的感覺,他反而覺得安心,周圍都是這個年輕的黑髮alpha的味道,讓他回憶起了童年時住著的山間建築,他坐在溫暖的壁爐前,壁爐里火光明亮,讓他希望能長久的保持住這個瞬間。

    寧持之下定決心,無論多難受也一定要忍耐,絕對要忍住。

    他靠在蒙弄身上,很聽話的樣子,不僅一言不發,甚至一動不動,態度十分順從。

    蒙弄好不容易平復了心跳,便覺不妥。寧持之比自己年長多歲,雖然自己平時一直沒大沒小的,但從剛剛開始他就忍不住強勢。自己受到了他的照顧,補償也是應該的。現在看寧持之動也不敢動的樣子,蒙弄總覺得很不妥。

    窗外的飄起了雨絲,一開始尚且不大,但很快便大雨磅礴,雨點砸著玻璃「噼啪」作響,有樹枝被吹得發出破空聲。

    屋外狂風驟雨,屋內卻平靜安全。

    蒙弄很想找話題,與寧持之談些什麼。

    可也許是現在房間裡光線昏暗,也許是沒人打擾,蒙弄長長吸了口氣,鼻腔里滿是清新略帶寒意的信息素。

    他忽然感覺到強烈的困意,儘管蒙弄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但現在他一閉上眼,幾乎昏迷般睡著了。

    他沒再做那些讓自己身臨其境、痛苦不堪的夢,只看見一片沒有意義的黑暗。

    昏天暗地中,似乎有人伸手。蒙弄忍不住往後縮了一下,警示自己一定要立即清醒過來。

    然而那人並沒有傷害他,只是用手掌擋住一直往他臉上吹的冷風,隨後蒙弄似乎被人輕輕地、如若珍寶般摸了摸臉。

    空調被關上,窗簾打開了。

    蒙弄沒有睜眼,卻在夢裡看到了窗外的雨。

    有人安慰他讓他繼續睡,蒙弄沒有回答,只是好像和旁邊的人一起,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寧持之醒來,身邊空無一人。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晴空萬里。

    他睡得頭隱隱作痛,緩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脖子上的鎖鏈被解開了,身上的感覺很清爽。

    既然蒙弄不在這裡,想必寧持之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他下意識想找蒙弄,起身走出別墅。

    陽光太過明媚,寧持之抬手遮著眼,一眼望見不遠處的地方,蒙弄與方恆坐在自己白色的花紋編織藤桌上吃茶點。

    看見寧持之,方恆連忙伸手打招呼,示意他過來。

    「表哥,睡得怎麼樣?」方恆隨口問道。

    寧持之笑了笑,只看向蒙弄,蒙弄表情略顯尷尬,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和寧持之打招呼。

    寧持之徑直坐在了蒙弄旁邊的藤椅上,等旁邊的工作人員替他倒了杯茶後,寧持之開口問:

    「你們在聊什麼?」

    方恆道:「我們剛剛在說一個月後的七夕晚會。」

    寧持之端著茶杯的手一頓,他慢慢喝了口茶,狀似漫不經心地問方恆:「怎麼,你想請蒙弄嗎?」

    這種場合,帶來的同伴基本上可以認定會是未來的伴侶了。

    方恆:「那天我還在國外,趕不回來。就算要請,也只能表哥你來請啦。」

    「……」

    蒙弄與寧持之沉默。

    方恆沒有在意兩人之間的氣氛,他道:「我要說的是一件趣事。聽說這一次梅家主母為了自己兒子的七夕晚會同伴,氣得到處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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