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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9:43:02 作者: 阿泗阿泗
斯航放下心來,按了電梯下了樓。
然而,那方周某人裹著大棉被將自己捂的緊緊的,連頭都蒙得嚴嚴實實,門外的敲門聲他隱隱約約間聽見了,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腦子裡跟漿糊似的,一時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等他從暖和的被子裡鑽出來一溜兒小跑跑到門口開門時,只有春日裡陡峭的寒風,吹的他又打了個噴嚏,眼見著身體又開始發熱,趕緊關上門又鑽回了被窩裡,暗罵一聲破夢擾人,讓人好好養病都不成。
先是擔心對門是不是出了事,到頭來是自己自作多情,再是出門後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一輛計程車,許斯航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今天不宜出門了。
沒事,經歷了這些,許斯航依舊有著一個良好的心態,但當他在劇組看見陸明清的時候,他剛一下計程車,身子就虛晃了一下,覺得今天自己是真的出門忘記看黃曆了,如果知道今天忌出行,他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在家繼續寫稿。
但這已成定局,對面的陸明清明顯已經看到了許斯航,已然一副春風拂面的朝他走了過來,笑眯眯的打了一個招呼。
「許編,久違。」
第38章 一臉茫然
許斯航也不怵他,冷笑一聲對他揮了揮手,「久違啊,陸——明清?」許斯航叫他名字的時候目光從一眾演員身上掠過,然後才正視他,最後的名刻意咬重了發音。
陸明清站在他對面,目光放肆地在他身上遊走打量,許斯航下意識的皺了眉頭想要遠離這號人物,「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這部戲的編劇吧?」陸明清一挑眉,戲謔的看著許斯航。
如果說,在redio的見面是機緣巧合,那在劇組的重逢應該算作是故意為之吧?
後者淡淡瞥他一眼,「是啊。」一句話落了地,許斯航連餘光都懶得給他一分,抬腳就徑直走向了導演。導演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也算是才華橫溢,許斯航之前就同他合作過一次,兩個人脾性很對的上,也算得上是忘年交。
眼下導演正在跟攝影師調節角度,見著許斯航過去便沖他揮了揮手,把人給招來了,開篇第一句就是問他,「你認得陸少?」
「陸少?」許斯航失笑,什麼人都稱得上一句陸少了?「哪門子的陸少?」許斯航光聽著就覺得好笑。周少許少穆少林少,是不是四九城裡頭所有認得的權貴名字後頭都得加一個「少」字?擔得起嗎?
方導含蓄的笑了笑,話卻並不含蓄:「這是個瘋子,陳遠明的私生子罷了,三四年前親生兒子出車禍死了。」說到這裡方導就噤了聲,眼睛若有若無的瞟向遠方的陸明清。
陳遠明這個人,許斯航曾經有過耳聞,算來應該是同許書記一期的,只不過早年就被調出了京,而且是遠調他省,現在多半是資歷熬夠了,回來了。
陸明清這個人,許斯航也並不是一無所知。他記得當時念書的時候就很用功,系裡的獎學金公示名單里總有他的名字。
周致寧每次看見,總會打趣著調笑他什麼時候能給他捧著獎學金回來。許斯航年少輕狂,對獎學金毫不在意,只是懶得次數多了,陸明清三個字也隱隱約約記住了。
當時系裡十個裡頭起碼有七八個別省的,也算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所以許斯航也沒在意,現在細細琢磨,陸明清多半是在為以後籌謀罷了。
該懂的自然都懂,至於「瘋子」這個評價?許斯航眯著眼睛回想起在redio的那一晚,的確是夠囂張跋扈,這樣的人,性格太詭譎多變,以至於他剛見到陸明清的時候是撲面而來的陌生與警惕,這樣的人,還是讓於姜遠離吧。
許斯航想到這裡,側著頭看了一眼方導,「那他在這裡做什麼?」然後將目光引向朝他們走過來的那個男人,方導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的說:「他是投資方。」
許斯航默不作聲的將手伸到背後給了方導一拳。
今天的陸明清倒是頗有禮貌,如沐春風一般和煦的笑沒打臉上下去過,這時候手裡拿了兩瓶水過來一人遞了一瓶,許斯航接下了,右手拿著水沖他擺了擺,「謝了。」
方導眼看著陸明清過來就準備撤了,那邊的燈光組攝影組已然準備好了,他要過去守著機組看看效果,所以接了水同陸明清打了一個照面就離開了,而且方導也不傻,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打許斯航來了,這位眼睛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
「稀奇,沒想到今天還能得了你一句謝謝。」陸明清勾唇,對他輕輕一笑。
「嗐」斯航微哂,擰開水瓶一口氣喝了小半瓶,喉結滾動著,一下又一下,嘴角稍微有些許液體從邊沿溢出,陸明清強忍著伸手給他擦乾淨的欲望,直勾勾的看著他喝完。
「你想不到的事兒多著呢。」許斯航摸了摸嘴角,將遺落在外的水漬擦的乾淨,陸明清把視線從他的嘴角挪開,「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陸明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輕,很平靜,但這突兀的一句話讓許斯航愣怔了一下,然而不過三秒陸明清又恢復了本色,不經意的舔了舔唇,「一個傻逼而已。」
「……」前一刻的話像極了苦情劇的男主台詞,後一刻臉上就寫滿了嫌棄,饒是川劇變臉的速度也趕不上他吧?許斯航想著,自己怎麼會產生了他剛剛在懷念一個人的錯覺?當真是今天腦瓜子迷糊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