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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9:42:42 作者: 邢之初
    結果聽說我真要走, 社會部的部長反倒慫了,拽著我讓我再考慮考慮。

    其實就是給他干苦力的太少了, 我走了就更沒了。

    可我最初加入社會部也就是閒來無事,如今有事可做, 當然是要拒絕。

    我心意已定,社會部部長見勸不動我也放棄了。最後各退一步,我最後參與一次活動幫幫忙,然後彼此體面的說再見。

    這是文藝部搞的一個音樂專場,很多樂器啊音響啊要搬,我和幾個看起來比較有力氣的男生忙活了一下午, 可算弄好了。

    結束的時候滿頭都是汗, 現在已經十二月份了, 衛鴻信回了趟家一時趕不過來,在微信里不停地催促我別站在風口小心著涼。於是我聽話地站到了角落裡。

    我用紙巾擦了擦汗,一瓶水遞了過來。

    「你好,你是社會部的吧?」

    是一個很輕柔的男聲,挺好聽的,我望過去, 是一個長的很漂亮,皮膚很白的男生。

    我覺得有些眼熟,可乍一下想不起在哪見過他。

    「這次我們的專場辛苦你們了。」他說著辛苦,但表情清冷。

    「應該的。」我接過了他的水,「謝謝。」

    「哎呀呀哎呀呀!耿嘉友你還有紙嗎!」旁邊一個男生喝水不小心喝了一身,欲哭無淚的看著滿衣服的水。

    我手裡只有那張被我擦過汗的紙,已經揉吧不像樣了,翻了翻口袋,也沒其他的了。

    就在這時,那個男生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來遞給他:「用我的吧。」

    紙的包裝上,印著一個小熊。

    我突然想了起來。

    「謝謝學長!」男生接過紙抽了一張,要還給他時他卻沒接。

    他說:「送你了。」

    「謝謝謝謝!!」

    他沖對面點點頭,而後對我道:「我是文藝部的副部長張謙,這次辛苦你們了,下次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我捏著他遞過來的水發呆了很久,久到專場表演開始,那個叫張謙的副部長,上去唱了首王菲的《旋轉木馬》。

    我本來想幹完活收收汗直接回去的,但我沒走,在那裡聽起了專場。

    在張謙這首《旋轉木馬》快收尾時,衛鴻信給我打電話了。

    我去到角落裡接電話。他問我在哪,我說我在會場裡。

    剛說完抬頭就看見了他,他小跑著奔向我,撲進我懷裡。

    然後他正好聽到了張謙唱的最後一句。

    「音樂停下來你將離場,我也只能這樣。」

    唱的很傷感,也很唯美。

    衛鴻信突然緊張了起來。

    我看著他的表情,好奇道:「你怎麼了?」

    「你…你聽張謙唱歌了?」衛鴻信緊張的抓著我的手。

    我點頭:「剛一直在聽。」

    「完蛋了…我就不該回家…」衛鴻信拿頭撞我肩膀,「我怎麼還是沒攔住…還是沒攔住…」

    說罷他又拿我撒氣:「你不是說不看演出嗎!!為什麼又看了起來!說好的搬完就走呢!!」

    衛鴻信總喜歡捏我臉,但我今天沒忍住,捏了捏他的,

    「因為我想看看,這個被你防賊一樣防的情敵,到底是什麼樣的。」

    衛鴻信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愣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剛剛知道的。」我老實交代了「犯罪過程」:「你說『差點趕不上我進會場』,因為進去後我會遇到你的未來情敵,說明那天那個人就在會場裡。今天我碰到了張謙,他拿紙的時候我想起來,他就是我來這個學校的理由。我不大可能隨便喜歡一個人,那說明很大概率…」

    「什麼?!你是為了張謙來的這個學校?!」衛鴻信完全偏離了重點,「我居然沒告訴我!!」

    「不是,這個不是重點…」

    「耿嘉友!勞資很生氣!」

    「…我錯了。」

    「今晚的飯你做。」

    「好…好的。」

    衛鴻信氣呼呼的走在前面,我不知道劇情怎麼發展到了我來做飯這個地方…不過不重要了,當務之急是哄衛鴻信。

    我快步趕上他,解釋道:「我不知道上輩子我有多喜歡那個誰,但我如果和你在一起,就絕對是不愛他了,我是會分的很清楚的。還有我今天看他也是純屬好奇,我沒有…」

    衛鴻信停下了腳步,他偏頭看我,滿臉狡黠,哪裡有半點生氣:「我知道,我就是故意都你呢。」

    「耿嘉友,我不會愛上一個還對前任念念不忘的人。另外——」他笑了笑,言語裡都是掩不住的驕傲:「有我在,你不可能還看得上其他人。」

    我也跟著笑了。

    沒錯,有衛鴻信在,我沒道理還會愛上其他人。

    永遠不會。

    這種莫名的自信也不知道來自於哪裡,就像我也有種奇妙的預感,衛鴻信除了我,不會愛上其他人。

    這個卻不是自信,而是來自衛鴻信從來不從中斷的,向我釋放的愛意。

    被愛包裹的人,很難不自信起來。

    ——

    我從夢中驚醒過來。

    自從認識衛鴻信後,我都睡的很好,再沒有做過夢。

    不像那時候和張謙在一起,每夜每夜,明明累的要死,卻還是如同突然踩空一般,從夢裡驚醒過來。

    那時候我會慢慢坐起身,借著小夜燈看著睡夢中的張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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