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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9:42:42 作者: 邢之初
    「好吧……」他委委屈屈的翹著嘴巴,慢吞吞的穿起了衣服。

    他身高腿長,雖然瘦,但身上一層薄薄的肌肉,穿了脫了都好看。

    ……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從審美角度來談。

    我從床頭的工具箱裡找來了剪刀,走到他身後,打算替他剪下了身後的標牌。

    他突然道:「我不會要你怎麼樣的。」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

    「你情我願的事情,我沒打算讓你負責。」他滿臉寫著無所謂:「是我扶你到酒店來的,雖然是你先動手拉的我衣服,但我也沒拒絕……」

    他瞥了我一眼,輕聲道:「昨晚我兩心情都不好,所以彼此發泄了一下,僅此而已。你不用有太大的壓力。」

    我「咔嚓」一聲剪斷了標牌,可不知道為什麼手上沒什麼力氣,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標牌落到了地上。

    我說:「我結婚了。」

    他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喉頭乾澀,有幾分苦悶:「我說我……已婚。」

    「你你你!!」他氣的想打我:「那個區域是就把的單身區,你結婚了你為什麼還在那喝酒!」

    「抱歉……我第一次去,不懂規矩。」

    他顯然很生氣:「我居然……我人生第一次……居然被迫做了小三!?你……」

    他氣的時候牽動了後面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我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就豬油蒙了腦袋……

    我忍不住笑了。

    他不解:「你笑什麼?」

    我說:「你挺可愛的。」

    他氣了:「可愛?你這麼誇我,對得起你愛人嗎?」

    我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我對得起張謙嗎?

    我現在這樣算什麼,他和吳春羨,又算什麼?

    我低著頭,道:「抱歉。」

    「我先走了。」他顯然是氣到了,翻開枕頭找出自己的手機,頭也不回的走了。

    也是,誰願意和一個頹廢的已婚渣男混在一起呢。

    我在房間坐了一會,童武給我打電話,問我怎麼了,怎麼現在還沒來上班,我看了眼手機,才發現已經九點半了。

    我去樓下想付房費,前台小姐告訴我,房費已經付了。

    我記得這個男孩子的穿著,普通的地攤T恤,也就二三十來塊的樣子,可這個酒店雖然算不上頂尖,卻也得兩百來塊一晚。

    對於他來說,可能這是無比糟糕透頂的一晚吧。

    我去上了班,毫不意外的被主管罵的狗血淋頭,出來才知道,原來今天董事會開會,好幾個集團大佬湊在一起,閒的沒事過來巡視了一趟,發現小組長和我都不在。

    我們組本來就才幾個人,這一下出勤率就下去了,主管很看好小組長,他捨不得罵他,就只能罵我。

    我渾渾噩噩的上班、開會、改方案……他們大佬們開了會,接著我們部門也要開。部門大會上領導誇了主管和小組長做的新方案,我困困頓頓間瞥了一眼,百分之九十用的我的內容,剩下百分之十,他們改了個排版。

    可方案設計里,我的名字被放在了最後。

    我習慣了這樣。

    工作也是,生活也好,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委曲求全,得過且過。

    我如此卑微的祈求平和與安寧,可連這樣簡單的想法,都實現不了。

    部門大會結束後,我擠在同事中間被推著走回工位,可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滿臉寫著倨傲的男孩子站在部門的走廊上,正好堵住了前路。

    他問:「耿嘉友是誰?」

    我一驚,從困頓中驚醒過來,領導和主管都望向我,同事們讓開道,給我空出路來。

    那個男孩子看起來二十出頭,長的有幾分像張謙,但比他張揚的多。

    不過沒昨晚那個男孩子漂亮。

    那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孩子,可惜,是我對不起他。

    「我叫南可。」他走上前,問我:「你是耿嘉友嗎?」

    我說是。

    他冷笑一聲:「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吳春羨的現任。」

    他把一沓厚重的照片甩在我的臉上,尖利的方角划過我的下顎,血珠滾落。

    我望著緩慢掉落的血珠,聽著他不屑道:「管好你老婆張謙,讓他離我男朋友遠一點。結了婚的人,怎麼不知道檢點呢?」

    照片從空中飄落到地上,那裡面的張謙望著吳春羨,笑容甜蜜。

    是從來不會對我露出的笑容。

    我的視線滑過南可盛氣凌人的臉,落到四周表情各異的同事身上。

    完了。

    一切都,瞞不住了。

    關於耿嘉友,比他們想像的,過得更糟糕這件事。

    第5章

    「你神經病啊!」在一片死寂中,童武沖了上來,推了南可一把,然後彎下腰去撿散落一地的照片。

    他一邊撿還一邊罵:「哪裡搞來的P圖啊,P的TM一點都不上心。」

    我知道圖不是P的,但我不知道他們信不信。

    反應過來的領導喊:「保安呢!什麼情況!叫保安!」

    南可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冷哼一聲,不等保安來就走了,童武撿起照片,本想順手丟辦公室的垃圾桶里,想了一想,低著頭道:「這東西留這髒眼睛,我拿外面去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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