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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9:35:45 作者: 素光同
江逾白二話不說就把林知夏扛了起來。他把林知夏帶到臥室里, 拉緊窗簾,又洗了個手,帶著一瓶防曬霜走回她的面前。
「你要幹什麼?」林知夏問他。
江逾白盯著她的眼睛, 雙手撐在她的左右兩側:「幫你塗防曬霜。」
林知夏點頭:「你先給我抹,然後我再幫你。」
江逾白的指尖從她的鎖骨處輕輕划過,沿著雪白皮膚下的淺色血管向上摩挲。他恰到好處地吞咽了一下,神色著迷卻不沉迷,就像都市怪談里專門引誘少女的英俊吸血鬼。
林知夏提議道:「我們玩個遊戲吧。」
他像是早有預料一樣輕笑道:「角色扮演?」
林知夏使勁點頭。她說:「剛才你摸我的脖子,就像吸血鬼一樣,當然了,是很帥的那種。」
江逾白確定了雙方的角色:「我是吸血鬼,你是人。」
「好的好的!」林知夏歡欣雀躍。
她的腦袋裡一瞬間湧現了大量的幻想中的畫面,於是她十分期待又十分愉悅,江逾白的心情也極好。他設定了一個遊戲場景:「天黑了,我走進你的房間,無論我做什麼,你不能出聲,否則……」
「否則會怎麼樣?」林知夏小心翼翼地問。
江逾白修長的手指已經覆在了她的唇上。
他說:「噓……天黑了。」
林知夏徹底陷落於他深邃的眼神。她屏住呼吸,不敢吱聲,直到這時,她才猛然察覺自己完全淪入了被動的境地。
從前,她和江逾白玩遊戲時,幾乎每一次都是贏家,她和他打撲克牌,都能把他的籌碼全部贏光。
而現在,她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
好刺激,又好新奇。
林知夏心想,只要她遵守遊戲規則,從頭到尾都不出聲,那她一定是最後的贏家。
江逾白解開了她的衣領扣子:「你在想什麼?」
她閉上眼睛。
江逾白卻說:「看著我。」
林知夏睜開雙眼,和他對視,他還沒對她做什麼,她的臉頰就泛起緋紅色,那顏色像極了仲春時節的明艷桃花,也像是盛夏池塘里的粉荷花尖。
江逾白就像把玩珍寶一般撫摸她的臉頰,她暗忖:真是一隻溫柔的吸血鬼。
他稍微低頭,含住她的耳垂,用力吸吮。她心下一驚,好想叫出聲,手指把床單攥得死緊。
江逾白從她的耳垂往下吮吻,路過她的脖頸時,他的吻又輕又緩,沒有像他這樣做吸血鬼的,雖然林知夏也不知道真正的吸血鬼是什麼樣,但她的心跳還在加速,那心臟的射血力量可能也在加強,這麼一想,江逾白的所作所為也是有道理可循的,他們雙方都應該遵守這一次遊戲的設定。
「你怎麼這麼香。」江逾白自言自語道。
他附在她的耳邊說:「吃起來是甜味。」
林知夏輕咬嘴唇。
江逾白和她接吻,他的右手還在撫摸她,指腹仿佛帶了一絲電流,所到之處,帶來舒適又戰慄的感觸。
林知夏的意志極其頑固。她很配合江逾白,但她就是不出聲,江逾白問:「這個遊戲能持續一整夜嗎?」
「不行!」林知夏馬上說,「那樣我就不玩了。」
話音剛落,她恍然反應過來:「我說話了,我輸了?」
江逾白點了一下頭。
林知夏搖頭:「你問我問題,我總不能不回答你。你單方面地暫停了遊戲,我也可以出聲,這樣才比較公平。」
江逾白卻說:「我剛才問的是一整夜。」他埋首在她的頸肩,聞著她身上的香氣:「還是遊戲的情景設定。」
確實。
江逾白說得很對。
林知夏主動認輸:「那就是我輸了。」
林知夏喜歡追求新奇的體驗,但她對「輸」並沒有太多領悟。她的學業和職業發展道路都很順利,除了平常的工作比較繁忙以外,「輸家」這個詞幾乎與林知夏絕緣。
因此,她認輸也是大大方方的。
江逾白讓她回憶一下遊戲規則,現實中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就在她腦中重演。江逾白掀開一床輕薄的被子,把他自己和林知夏都蓋住了。這一天的陽光燦爛,海水清澈,林知夏和江逾白無暇欣賞風景,從下午到深夜,他們都沒再踏出房間的正門。
*
第二天清晨,林知夏和江逾白吃過早飯,沿著一條漫長的海岸線散步。
林知夏戴了一頂遮陽帽,帽子上還有一朵蝴蝶結,垂下兩條淺色的絲帶。她穿著長裙,裙擺在風中揚起弧度,飄到了江逾白的懷裡。
她回頭看他。
他的目光卻不在她身上,只留給她一個側影。他望著東方升起的朝陽,眼底倒映著雲影和霞光。
林知夏心血來潮道:「你好,交個朋友吧,能不能把你的手機號給我?」
江逾白瞬間理解了她的意思。他裝出一副不認識林知夏的樣子:「我不用手機。」
「為什麼?」林知夏質問他。
江逾白說:「因為我……」
林知夏幫他想出一個設定:「因為你是漁夫。」
江逾白繼續補充:「一個人出海撈魚,海上沒信號,買手機也沒用。」
「你一個人出海,會寂寞嗎?」林知夏追問,「孤獨嗎?」
在這個世界上,孤獨和寂寞都是人生的常態,陪伴與理解才是罕見而珍貴的。江逾白微微抬頭,眺望更遠處的海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