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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9:35:45 作者: 素光同
她輕吻江逾白的唇角。她究竟在做什麼呢?潛意識裡爆發的本能支配了她。他們在昏天黑地時接吻都吻得熱烈又潮濕,動情動得意亂神迷,後來兩人都衝破了一切屏障,徹底耽溺於痛快淋漓的交纏。
*
凌晨四點半,林知夏精疲力盡地靠在江逾白的懷裡睡著了。
江逾白把林知夏抱到了與主臥相連的另一張整潔的大床上。他給林知夏蓋好被子,躺在她的身邊,黯淡月光照出她的睡顏。他從十八歲開始肖想她,到了二十一歲這一年,才有了不可細說的絕妙而極致的體驗,像是做了一場銷魂盪魄的春秋大夢。
江逾白多年來的作息十分規律。他早睡早起,極少熬夜。但他今晚破例了。他輕撫林知夏的頭髮,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額頭。他保持著清醒的意識,熬到早晨七點多鐘,東方的天色蒙蒙發亮,烈火燒過的餘燼才從他心中褪去。
入睡之前,他不忘抱緊林知夏,枕間漫溢著清甜香氣,他睡了一個好覺。
*
日上三竿時,林知夏悠悠轉醒。
江逾白剛洗完澡。他緩步走出浴室,腰間繫著一條純白色浴巾,黑色短髮上掛著未乾的水珠。幾顆水珠滴在他的鎖骨上,引來了林知夏的凝視。她驀地記起昨夜的種種細節,剛想下床又有些腰酸,她無計可施只能害羞地躲進被子裡,江逾白就坐在床邊哄騙她出來:「夏夏。」
林知夏語氣很軟:「你不要叫我。」
江逾白掀起被子,也鑽了進去。
林知夏在被子裡與他對視。
她身上有幾塊未消的紅痕,江逾白抬手去觸碰她,她又倒進他的懷裡,小聲說:「我喜歡那種感覺……」又說:「我喜歡你。」
江逾白的心都要被她軟化。他撩起林知夏的長髮,低聲如囈語般回應她:「我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吐露這三個字。
林知夏感到甜蜜快樂又有點害羞。她抱起一隻枕頭,再度躺回床上,手機鈴聲就突然響了。
江逾白拉開床頭櫃,拿起他的手機。他沒有立刻接聽,因為屏幕顯示來電人是「大舅哥」。
昨天晚上,林知夏和媽媽打過招呼,直說自己在江逾白的家裡做客,因為天色太晚了,她先不回家了,會留宿在江逾白家的客房。
江逾白和林知夏都有了正式工作。現如今,他們都是可以自力更生的成年人。江逾白的父母不再約束江逾白,林知夏的媽媽也只囑咐她「小心些」,沒有勒令她當晚回家。
唯一的變數就在於林澤秋。
江逾白按下接聽鍵,就聽林澤秋問道:「我忘記問你了,林知夏昨晚在你家嗎?」
江逾白承認道:「她在我家,還沒回去。」
林知夏裹著被子,在床上坐直。
江逾白又說:「我準備和她去吃午飯。」
江逾白語氣平靜,沒有波瀾起伏,與昨夜相比,真是判若兩人。他無意中營造出的假象蒙蔽了林澤秋。林澤秋以為他妹妹只是在江逾白的家裡借住了一晚,並未發生任何嚴重的事情,畢竟他妹妹答應過他,不會讓他年紀輕輕就做舅舅。
林澤秋吩咐道:「你家的飯菜少放辣椒,冰箱裡要有草莓酸奶,先說這麼多吧,我工作去了。」
現如今,江逾白已經能和林澤秋和平共處。他說:「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夏夏。」
林澤秋又說:「夏夏是我們家裡人叫的小名。」
江逾白開了免提,林知夏能聽見她哥哥說話的聲音。她插了一句:「江逾白遲早是我的家人。他已經是我的人了。」
林澤秋心頭一驚。
但他也沒往歪處想,只批評道:「別這麼說,女孩子矜持點。行了,你們去吃午飯吧,別磨蹭了。」
掛斷電話之後,林澤秋就去工作了。他們公司施行「彈性加班制度」,按照考評績效發放獎金。為了豐厚的年終獎,林澤秋最近寫起代碼來格外賣力。他回想江逾白的話,才想起來自己也沒吃午餐。他便披上外套,匆匆忙忙地去了一趟食堂。
林澤秋恰好在食堂撞見了高中同學——他的高中同學和他在同一家公司工作。那位同學開口第一句就是:「哎,秋哥?秋哥,好久不見,你妹妹怎麼樣啊,有沒有從國外回來啊?」
林澤秋在食堂窗口打了一份鐵板牛肉蓋飯,配上一碗涼拌素菜。他端起餐盤,心底很不耐煩,嘴上還算客氣:「她回來了,在找省城大學的教職。」
「哎呦,這麼厲害?」那同學攔著林澤秋,「秋哥,我們吃頓飯吧。」
第138章 聲譽
為了弘揚「公正平等」的企業文化,林澤秋所在的網際網路公司要求每一位員工都給自己起一個英文名,同事之間就用英文名來做代稱,杜絕「X總」、「X經理」之類的尊稱。
林澤秋被他的昔日同學追著喊「秋哥」,引來同事們的頻頻回首。林澤秋難免有些反感,冷聲問:「你有什麼話,不能在這兒講完?」
那位同學忙說:「你妹妹是我們中學的名人啊,省立一中的校友檔案館裡有她的名字……」
林澤秋把餐盤放到桌上,不鏽鋼的餐具磕出「砰」的一聲輕響。他坐下來吃了兩口飯,才問:「你想認識我妹妹?」
同學扭扭捏捏地承認道:「交個朋友。」
林澤秋卻說:「她很忙,你沒正事就別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