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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母親電話，說孩子們被好心人送到張姨那，江柳煙一口氣狂奔回去，跪在地上緊緊抱住兩個女兒。

    「你們去哪兒了，知不知道媽媽和姥姥多擔心？」

    喬晨說：「我跟姥姥說去迷宮玩，姥姥答應的。」

    邱含翠說：「我沒聽見，是不是跟張奶奶說話，你就以為我答應了？」

    送她們回來的中年男子解釋：「估計從迷宮出來分不清方向，一路往西走，都快走公園外頭去了。」

    江柳煙謝過這位好心的大哥，那人擺擺手道：「大過節娃娃丟了該多著急？不過咱這治安好，多少年沒聽過有拐孩子的，不遇上我，也能有別人給你領回來。」

    邱含翠要給那人錢，他死活不肯收。

    經過這一出，大家都失去遊玩的興致。開車回家後，江柳煙給喬晨和喬曦上節安全教育課，才放心讓她們去睡覺。

    是夜，江柳煙噩夢連連。

    最後一個是夢到她去接女兒們放學，左等右等，幼兒園的小朋友全出來了，也沒見晨晨和曦曦的蹤影。

    江柳煙進去問老師，老師說孩子們早就走了呀。她沿著回家的路不停尋找，突然冒出個警察告訴她，你的兩個女兒丟了，再也不可能回來。

    江柳煙給喬燃打電話，喬燃與田琳琳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小嬰兒出現。喬燃說：「我有兒子了，他還小，我得照顧他，沒工夫幫你找女兒。」

    江柳煙哭著叫喊：「她們也是你的女兒，你到底沒有心？」

    喬燃理都不理會，摟著嬌妻稚子揚長而去。

    江柳煙被自己哭醒，清醒過來才感覺到胃在抽搐，疼得像有人把手伸進去狠擰狠抓一般。

    她摸過手機看時間，才六點，天還黑著。她拿包紙巾把眼淚和額頭上的虛汗擦乾，倒杯熱水小口小口地喝，想把胃暖一暖。

    好容易撐到七點，胃疼到難以忍受的地步。生雙胞胎是剖腹產，江柳煙沒體會過陣痛，但她相信，此刻的痛不比生孩子的陣痛輕幾分。

    這種狀況沒法開車，江柳煙咬緊牙關穿好衣服，到樓上喊邱含翠陪她去醫院。

    「怎麼突然胃疼？以前犯過胃病嗎？」

    「沒有，」江柳煙站都快站不住，只能扶著牆輕喘，「爸就留在家看孩子們……」

    江崇禮早起床了，他沒有駕照，干著急沒辦法，「快跟你媽去吧，就怕正月里不好叫車。」

    邱含翠攙扶著女兒走到小區大門口，一輛計程車也沒見著，江柳煙用手機叫車，半天沒人接單，正愁得上頭，許子慕開著那輛黑色車子從小區里出來。

    邱含翠心疼女兒，二話不說上前攔住：「讓阿姨搭個便車方不方便？」

    許子慕早瞧見江柳煙虛虛弱弱地站在路邊，側影瘦削得不像話。他下來幫忙開車門，關切地問：「怎麼回事？到人民醫院嗎？」

    邱含翠代女兒回答：「胃疼，去社區醫院吧，人民醫院掛號排隊得等半天，我擔心她撐不住。」

    江柳煙面色潮紅，幾顆汗珠子順著臉頰滑落，眼睛微微眯著，靠在車后座話都沒力氣說。

    社區醫院五分鐘便到了，邱含翠沒心思管許子慕，下車道聲謝便扶著女兒進去。

    醫生算是邱家遠房親戚，聽完描述做過簡單檢查，診斷是應激性急性腸胃炎，手腳麻利地配好藥讓護士給輸液。

    許子慕停好車趕來，江柳煙脫去棉衣躺在病床上，小護士貼好膠帶，回身望見來人，笑著問江柳煙：「這是姐夫？」

    第13章 插pter 13

    社區診所的主人正是剛給江柳煙開藥的女醫生，比邱含翠小兩歲，二人以姐妹相稱，實則是拐了好多個彎的親戚。

    護士是她家最小的女兒，衛校畢業後留在診所里實習，瞧那意思應該要接母親的班。

    姑娘冷不丁冒出一句「姐夫」，弄得江柳煙和許子慕尷尬萬分。邱含翠走過來低聲斥責：「認不清別瞎認，是我們小區的鄰居。你姐胃疼得站都站不住，又叫不著車……」

    急病症來勢洶洶，用對藥緩解得也快，沒兩分鐘江柳煙胃部痙攣止住，就是鈍鈍的，感覺像塞了團棉花。

    她擠出笑臉對許子慕說：「我沒事了，你忙去吧，今天多謝。」

    診所地方不大，外面大廳是門診室，江柳煙躺的這間是輸液室，攏共四張病床。兩個小孩因為反覆高燒在輸液，另有一張空著，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許子慕問邱含翠是在這等還是回家，回家的話他可以送她一程。

    邱含翠不放心女兒，江柳煙卻記掛著兩個寶寶：「我這輸幾瓶液得一上午呢，您回去給晨晨和曦曦做點早飯，爸搞不好。」

    邱含翠哪會不理解女兒的心情，說明病症時她就猜測，怕不是昨晚孩子們走丟鬧的，還有離婚的事，心裡憋著委屈，累積到現在一股腦兒地發作。

    許子慕開車把邱含翠送回桃花源小區，才掉頭去處理生意上的事。

    十點多萬磊打電話約他去茶樓，「江湖救急，三缺一。」

    等許子慕進到常聚的包廂，仨男的全都目光不善地盯著他看。

    許子慕拉開椅子坐下，「幹嘛，串通好了坑我？」

    萬磊曲指扣扣麻將桌上鋪著的兩張紙，「你也效仿曹操，肖想起別人老婆來了？」

    許子慕蹙眉，「不知道你在胡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