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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9:07:23 作者: 漫天雪浪
    程燊看了看屋裡的其他幾個男生,那幾個男生都不是他們(1)班的,應該是(2)班的。

    想到剛才自己的反應好像有點大,程燊有些尷尬,他清咳了一聲,從床板上站了起來,也拿出自己的被褥鋪上。

    程燊不喜歡跟別人靠的太近,所以才選了一個靠牆壁的位置,這樣睡覺的時候至少有一邊他不用擔心被別人擠著睡。

    本來他還想叫魏哲海睡他旁邊的位置的,畢竟兩人認識,沒想到這個位置竟然被鄒冰給占住了。程燊挺鬱悶的,可是他也不好說什麼。

    整理好床鋪,外面響起了口哨聲,原來是吹哨子集合排隊打飯了。

    累了一天,同學們早已飢腸轆轆,紛紛拿起飯盒跑了出去。

    程燊和魏哲海兩人拿著飯盒也出了門,找到自己的班級排著長隊等著打飯。

    外面天色已黑,原來的營地路燈比較少又比較昏暗,老師臨時在室外拉了幾根電線接了幾個燈泡,燈光明亮如同白晝。

    營地沒有餐廳,廚師們是在平房後面的室外空地上臨時架起了幾個簡易大灶台,架上幾口大鍋,就成了「廚房餐廳」。

    等了十幾分鐘,程燊和魏哲海終於領到飯了,每人分到的飯菜都是一樣的: 兩個饃一碗湯菜。

    兩人端著飯盒回到營房。

    坐在地鋪上,魏哲海看著碗裡的湯手裡的饃,一臉菜色:「本來住的條件已經夠艱苦的了,沒想到吃的也這麼艱苦。」

    「有的吃都不錯了,」程燊笑著說,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湯放進嘴裡,剛吃了一口,他就擰起了眉,然後抓起饅頭啃起來。

    「怎麼了?」坐在他一旁的鄒冰看著他問道。

    程燊哈了一口氣,說:「有點辣。」

    鄒冰嘗了一口自己飯盒裡的菜:「不辣呀,都沒有放辣椒。」

    「菜里放了胡椒粉。」程燊咬著饅頭說道。

    鄒冰:「…………」

    鄒冰簡直無語了:「這是調味料,是有一點點辣……不是,你一個大男生居然一點辣的都吃不了?」

    他從小到大就是吃不了辣的,一吃辣的就肚子疼難受,吃不了辣的很丟人嗎?程燊斜了鄒冰一眼,沒吭聲,他真是不想再跟這個人說話了。

    看著程燊光吃白饅頭不吃菜,鄒冰忍不住又說道:「你光吃饅頭不吃菜能頂飢嗎?要是每天的飯菜都是這樣,你都不吃了?那你哪來的體力軍訓?」

    雖然鄒冰說的話不怎麼中聽,但是程燊想想也是,要是每天的飯菜都是這個味,如果他不吃,那他豈不是每天都要挨餓?

    糾結了一會,程燊拿起勺子硬著頭皮把菜吃了下去,吃了一半,後來實在是辣的受不了了,程燊只好把剩下的菜倒進了垃圾桶。

    程燊洗好飯盒返回屋,看見門口站著一個老師手裡提著一個袋子,沖屋裡喊道:「快點快點,還有哪位同學沒有上交的,趕緊交上來,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有幾個男生趕忙從被子裡、枕頭底下掏出手機,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老師跟前把手機放進了袋子。

    看到程燊過來,老師問:「你也是這個屋裡的同學吧?請把你的手機也上交過來。」

    「哦,好的。」程燊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摁了關機,然後放進袋子。

    老師數了數袋子裡的手機,說道:「這次軍訓是全封閉式訓練,禁止使用任何電子產品,軍訓結束後你們可以拿回手機,這段時間你們的手機將由我暫時保管,請不用擔心。」說完,提著袋子轉身去隔壁房間接著沒收手機去了。

    老師一走,屋裡的人開始怨聲載道:「草,這麼嚴格的軍訓的麼,這地方什麼都沒有,還把手機也沒收了,這未來的20天可怎麼過?」

    「怎麼過?難過,只能熬過去了。」

    「對了,我今天聽別人說,這個營地已經好多年沒有住人了,是個舊軍/營。」一男生伸手抹了一下牆壁,牆壁上的一層灰開始撲撲撲往下掉,落了一地。

    屋裡一幫人瞬間石化:「…………」

    程燊把飯盒放好走到自己的床鋪上坐下,魏哲海走過來一屁股坐到他旁邊,一臉生無可戀。

    程燊樂了,正想安慰他,忽然聽到門口有人吹哨子:「社工(1)班、社工(2)班集合了!!」

    一群人聽到哨子聲紛紛起身跑出去集合。原來是集合發軍訓服,每人發了一套綠色迷彩服。

    領完迷彩服,回到營房,一群人窸窸窣窣打開迷彩服試穿起來。程燊也打開包裝袋拿出上衣套在身上,程燊左右看了看覺得還挺合身,他正想脫下衣服,一抬頭就對上了鄒冰的眼神,鄒冰看著他,說:「你穿迷彩服還挺好看。」

    程燊沒有說話,看著他,只見鄒冰不知什麼時候也換上了一身迷彩服,他氣質本就冷峻,加上留著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再配上他那張英俊的國字臉,這一身綠色軍裝穿在他身上非常英姿颯爽。

    程燊感覺心漏跳了半拍,他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收回目光。

    程燊轉身把迷彩服脫下,然後拿著洗漱用品出了門。

    營房裡沒有獨立洗手間和衛生間,只有平房外面有公共洗手池,因為人多,水池少,洗漱洗手都需要排隊。條件可謂是非常之艱苦。

    洗漱完,程燊脫了鞋坐在床鋪上安靜地看著屋裡的其他男生聊天。

    一幫人天南地北的聊著,一張張青澀年輕的臉龐,程燊突然覺得自己老了,跟他們沒有共同語言。本來也是,他現在雖然是十八九歲的外貌,但卻是二十幾歲的靈魂,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經歷過一世的人,經歷了很多的事,心裡早已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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